“嗯。。嗯？你說什麼？！”林瑞卿一下子從李燦然懷裏蹦了起來。
    “哼，沒聽見算了。”李燦然翻了個白眼。
    “真的？你確定沒錯？你好像是有幾個月沒來月事了，我還以為是山裏的空氣不對，等等，沒來月事就是懷孕？”林瑞卿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不輕，難得露出了毛小子的模樣。
    李燦然心裏鄙視，她好歹也是生過幾個兒子，也看著幾個媳婦兒懷孕，早些日子，她總覺得四肢乏力，胸口堵得慌，她就隱隱覺得不對，這月事一停，前幾日竟開始反胃，這不是懷孕是什麼？
    “不行不行，這山裏條件到底是清苦了些，我們得住到城裏去，我怕有個萬一，我們來不及應付。”林瑞卿雖老大不小，到底是第一次做父親，緊張的要死，再加上當年母親就是因為生下他後身體一直沒有恢複過來才會陰年早逝，林瑞卿知道生孩子的風險，如果非要李燦然用命去給他換回一個孩子，他寧可不要。
    “別怕，沒事兒。”李燦然心裏說，“我有經驗。”
    李燦然習慣了山裏新鮮的空氣和這份安靜，不太願意搬進城裏，但實在拗不過林瑞卿成日裏像隻蒼蠅似的在她耳邊嗡嗡嗡勸個不停。
    “搬搬搬，我搬還不行嗎？”
    待產前一月，林瑞卿守著她可謂是寸步不離，有那麼幾次，李燦然迷迷糊糊半夜裏醒來，被夜裏睜著雙大眼看著她的林瑞卿嚇得尖叫。
    “林瑞卿，你在這樣我很緊張，孩子很容易出事你知不知道！”
    “瑞卿，你別緊張，生孩子沒有那麼危險的，知道嗎？”
    “相公，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孩子很健康，你放輕鬆行不行？”
    “林瑞卿，我隻是懷孕，不是殘疾不是殘疾你懂嗎，不用這樣！”
    李燦然覺得很無力，隨著待產期臨近，林瑞卿整宿整宿不睡覺守著自己，生怕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李燦然承認她心裏麵很感動，但緊張感很容易傳染，林瑞卿的不安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她。終於。。
    “瑞卿，我肚子疼，快去請產婆。”
    林瑞卿在門外聽著李燦然痛苦地呻吟，幾次想衝進去又幾次被擋了回來，他焦急地在門外踱步，他對著老天爺作揖，“求您保佑我母子平安，我林瑞卿願折去幾年性命換她好受點，老天爺保佑。”
    終於，他聽見了久違的啼哭聲，妻子的痛苦總算是結束了，顧不得看產婆抱出來的孩子是男是女，他幾步衝到了李燦然身邊，看著虛弱的李燦然，林瑞卿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一個麵目模糊的女人。
    他抓住李燦然的手。
    “然兒”他低聲叫她。
    “我們的孩子。。”李燦然覺得很累，到底是頭一胎，總歸要辛苦些，“是個男孩兒。”
    看著林瑞卿滿頭汗的模樣，李燦然笑了笑，“我生個孩子你怎麼留了這麼多汗，第一個孩子總歸辛苦點，後麵就好啦。”
    “然兒，這是我們最後一個孩子。”林瑞卿親著李燦然的手，“太可怕了，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傻子。”李燦然再也支持不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