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關老太太從外麵回來，就把關楚珩叫了過去。
    關老太太開門見山地問：“我從別人那聽說了章少花千萬給寶艾買翡翠的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楚珩一頓，才回答：“這件事我也是聽寶坤說的，寶坤當時正好是現場。說是寶艾挑了塊原石，章少花1200萬買下來，結果是塊石頭。章少也沒二話，後來又花了近2000萬買了整塊的翡翠，也是送給了寶艾。”
    “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聽你們提起過？”關老太太皺著眉問。
    “原是要說的，但是寶艾這段時間都不在家裏……”關楚珩又說：“雖然這些並不是筆小數目，可是對於章家來說也算不了什麼，想來那章少花錢大手筆慣了……”
    “大手筆慣了也不是這麼個花法，而且原先也沒聽說過這類的事。”關老太太還是緊鎖眉頭。
    “媽，您在擔心什麼呢？”關楚珩問。
    “我在外頭可不隻是聽說這些話，”關老太太歎口氣說：“他們說……說寶艾和那章少……說寶艾是章少養的……”
    “媽，您是說……”關楚珩其實心裏也有這些猜測，隻是不好說出口。
    “這寶艾去章家多少年了？”關老太太問。
    “從10歲開始，到現在也有四五年了。”
    “這章少對寶艾確實是好，你看寶艾吃的穿的用的……這都是章家給的……”關老太太繼續說：“要說起來，寶韻和寶艾同歲，咱們家對寶韻也是寶貝到極點了，可是你看看，寶韻有的東西寶艾也有，而寶艾有的東西寶韻卻未必有……”
    關楚珩點頭：“這確實……”
    “可是，”關老太太抬頭看關楚珩：“楚珩，你覺得，人家為什麼要對寶艾那麼好呢？這非親非故的，寶艾又有什麼過人之處？”
    關楚珩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關老太太雖然不喜歡關寶艾，可是人到底是姓關的，這給人做孌寵的事總歸是……
    關老太太又歎口氣，對關楚珩說：“楚珩，你找個由頭讓寶艾回家來一趟。”
    “好。”
    這邊關寶艾哪裏知道關老太太和關楚珩之間的對話，他現在正在和杜博雅還有翁琮打牌——沒錯，鬥地主。章齡之倒是沒有參與進去，不過他是關寶艾背後的“軍師”。
    “四少，快點出牌，我要炸了！”翁琮敲著桌子催促。
    關寶艾蹙著眉糾結，他問坐在他身後的章齡之：“哥哥，出哪個？”
    章齡之靠在關寶艾的背後，他修長的手指把幾張牌抽出來：“打這些。”
    “哎呦，章少真是的，說不玩，結果不還是幫著四少玩。”翁琮嘖嘖道。
    章齡之挑了下眉，看向他：“那你還要不要炸？”
    翁琮看到章齡之眼角的那抹淩厲，咽了咽口水：“好吧，我先不炸，留著最後。”
    關寶艾對著翁琮吐了吐舌，就吃準了翁琮不敢得罪章齡之……
    “蠢死了。”杜博雅搖頭，然後直接把翁琮的牌給拿下了。
    翁琮一看不得了：“哎哎，我炸不了四少還炸不了你？炸死你！”翁琮大有憋狠了終於出了口氣的架勢。
    “我……”關寶艾迫不及待地要出牌被章齡之按住了手：“笨蛋，再等等。”
    “哦……”
    “四少，你確認你不出？不出我出了。”翁琮對著關寶艾挑眉。
    “我聽哥哥的。”關寶艾回瞪他。
    “好好，你厲害，我拿你沒招……”
    你明明是拿我後麵的人沒招……
    關寶艾身後有個章齡之坐鎮，就算贏不了杜博雅這個花花腸子多的，也足夠對付翁琮了。
    他們打了一個下午的牌，等快到晚飯時間，準備結束的時候，關家的電話也過來了。
    “大舅舅，什麼事啊？”
    “……”
    “嗯。”
    “……”
    “嗯，好。”
    “……”
    “我知道了，好。”
    “……”
    “好的，大舅舅拜拜。”
    關寶艾掛了電話，抬頭去看章齡之：“哥哥。”
    “怎麼？”
    “家裏有事，我要回去一趟。”
    “什麼事？”
    “奶奶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章齡之頓了下，“嗯。”
    等關寶艾坐車回到關家，看到了依舊精神奕奕的關老太太就知道讓自己回家隻是個借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自己特意回家裏來……關寶艾仔細想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事啊……
    房間裏除了關老太太，還有關楚珩——這個總是忙於外務不常在家的大舅舅。
    關寶艾心裏忐忑，麵上也仍舊是一直以來的唯唯諾諾，“奶奶，大舅舅。”關寶艾覺得，應該不是件小事。
    “寶艾，你先坐吧。”關老太太道。
    “嗯。”關寶艾在椅子上坐下，看到那些女傭都出去了。
    “寶艾，你從那邊過來，章少有說什麼嗎？”關楚珩問。
    “沒有，章少沒說什麼。”
    關老太太盯著關寶艾看：“寶艾啊，奶奶都好久沒有問過你了，你和章少在一起，你們都做什麼了？”
    “我們……”關寶艾睜大著雙眼：“就是章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吃飯聊天玩……”
    “你們都玩什麼？”
    “玩？”關寶艾想了想：“就是打球啊遊泳啊騎馬啊射箭啊，有時候還會玩遊戲……”雖然其實是他自己玩，章齡之一般是陪玩。
    “玩遊戲？”
    “對啊，就是電子遊戲啊。”關寶艾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那麼詳細。
    “那……”關楚珩輕咳了聲，問：“睡覺呢？”
    “睡覺？”關寶艾眨眨眼：“問我還是……章少？”就算奶奶他們想要了解自己在章家的生活，也沒必要這麼細吧？
    “問你們兩個……”
    “睡覺就是睡覺啊，我都睡自己的房間，章少是怎麼睡的……我也不知道……”雖然他們也會一起睡，但是關寶艾覺得還是不說的好，萬一奶奶和大舅舅問起章齡之有什麼睡覺癖好之類的問題，他可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們是分開睡的？”關老太太又問了一遍。
    “對啊，分開睡的。”關寶艾十分肯定地說——表情也是認真無比，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關老太太和關楚珩對視了一眼。
    “奶奶，大舅舅，章少有潔癖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當然是睡自己房間了。”關寶艾說得自然無比。
    “哦……”關老太太又說：“這章少這個年紀，怎麼都沒女朋友啊？”
    關寶艾一聽，心想：難道這老太太又打上什麼主意了？該不會是想要把關家的女兒介紹給章齡之吧？那也太敢想了……被章齡之知道的話……
    關寶艾忙說：“奶奶，章少有女朋友的啊。”
    “章少有女朋友？”關楚珩問道。
    “嗯，我之前都見過的。”
    “是誰？”
    “就是那個外交官世家佟家的女孩，好像……叫什麼佟雪爾的，長得可漂亮了，”關寶艾說：“她和章少站在一起人家都說是金童玉女。”
    “原來是那家……”關楚珩對關老太太說：“那個小姐我見過，確實是般配。”
    “哦。”關老太太臉色早就緩和了：“原來如此。”
    關寶艾非常老實地坐著，也不多說一句話。
    “好了，寶艾，你這麼趕回來還沒吃晚飯吧。”關老太太笑眯眯地對關寶艾說：“待會兒，和奶奶一起吃飯。”
    “好的，奶奶。”和關老太太吃飯在關家是一件榮耀的事，關寶艾當然也是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關老太太滿意地點頭：“我們寶艾啊，就是聽話。”
    “是的，媽，”關楚珩點頭：“寶艾確實乖巧。”
    關寶艾適時地露出羞澀又有點呆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