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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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三月。
一日,上午的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響了,柳鑫悟教師緩緩地進來,麵帶喜悅走至講台,把書放下,隨後目光麵向學生,說:“上學期的“新概念作文比賽”的成績已頒布出來了!我校代表、我班的學生、艾文學同學榮獲了一等獎。”
學生們聽了,都麵向艾文學,發出“嗞嗞”的稱讚聲。
艾文學見眾人都望著自己,臉不由自主地通紅起來,地下了頭,聽見教師在叫自己,便望了她一眼,隻見教師手中拿著一張獎狀,艾文學會意,走向講台,接過獎狀回來,剛一坐下。身邊的人便向艾文學詢要那張獎狀來看,艾文學毫無顧忌地給了他,隨後他們又傳遞著來看。
柳鑫悟教師見獎狀重新回到艾文學手裏後,收住臉上的微笑,才對學生們說道:“好了!好了!我們現在上課。”
······
從此,艾文學便多了一些“同患難”的學識上的朋友。
又一日,柳鑫悟教師正在講台上講課,突然艾文學的後背被人戳了一下,便自認為自己在扭動身體的時候,不小心跟桌子角摩擦了一下,因此並不在意;隨後又被人用力地戳一下,背吃痛,才消除先前的想法,轉過身,麵帶怒氣,低聲地問道:“幹嘛?!”
“幫我寫情書。”孫亞林麵的微笑,說道。
“我不會!”艾文學沒好氣。
“你可是我們班的小作家啊!你不會,還有誰會呢。”
“我又沒有交女朋友,我哪知道怎麼寫啊!”隨後過了一會兒,艾文學好奇,笑問道,“那女生是誰啊?”
“太叔懷英。”
“哦!就是我們班裏的課代表?”艾文學的心陰沉一下,說。
“對啊!不然就不會麻煩你呢。”說著,孫亞林遞給一張信箋過來。
信箋的背麵畫著一張董永和七仙女依偎的水彩圖,正麵是黃色的背景。
艾文學接了過來,想了想,一氣嗬成。
艾文學寫好之後,遞了回去。
孫亞林看了一下,說:“我以為你隻是寫古詩詞曲,在行;沒想到,現代詩也這麼在行!”
艾文學聽了,心想:“這是趙曉麗的功勞。”隨後笑了笑,恰見到孫亞林正折疊信箋,問:“你不抄一下麼?”
“還抄什麼?我的書法又不好。”
孫亞林折疊好信箋後,放進信封裏,用固體膠水黏住,放進口袋裏,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覺。
下課後,孫亞林走到太叔懷英的桌旁,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封,放到桌上後,就向室外跑去。
太叔懷英拿起信封,撕掉封口,掏出一張精美的信箋,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望見,才打開來看,隻見寫到:
至太叔懷英:
親愛的你
早已把正年少的我深深地迷住了
你一定沒察覺到,我每天都在偷偷看你
你的臉,柔軟的發絲,柔韌的腰肢
還有那漠然的冷笑、羞澀的私語
和小小的動作
都能使我的心跳慌亂
我真期望
你也能回頭看我一眼
用你那溫柔的目光
觸碰在我身上
太叔懷英看了過後,心中歡喜,隨又向艾文學望去,見他低著頭認真的看書,突然感覺信箋迅速地從手中滑落。太叔懷英立即給回過頭來,對搶信箋的人,喊道:“快還我!”隨後再起身來去搶。
那人一邊跑,一邊看,一邊念道:“至太叔什麼英···”眼看太叔懷英馬上追上,連忙把信箋遞給一個男生。男生接過,又念道:“什麼你,早已把正年少的我深深地迷住了。”看到這裏,不覺發出評論來:“咦——!肉麻死了。”
艾文學聽了評論,不覺臉羞得通紅,趴在桌子上,把頭埋住。突然聽見那男生問道:“是誰寫給你的?”
“關你屁事!”太叔懷英憤怒的說,“快還我!”一邊伸手去搶。
“還用她說,猜一猜就知道這一向喜歡寫繁文除了我們的‘小作家’之外,還有誰?”第一從太叔懷英手中搶信箋的女生說。
“哦——!”眾人異口同聲道,隨後向艾文學看去。
不覺上課鈴響了,剛出廁所裏出來的孫亞林走了進來,坐下後,立即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
教師也緊接著進來。
艾文學無奈抬起頭來,臉還是處於似酗酒後的狀態。
不一會兒,教師叫同學們看黑板,艾文學也想黑板看去,目光所涉及之處,也有太叔懷英的身影。突然見太叔懷英也回頭望自己,不覺收住了目光,向窗外望去。
這時,教師已轉過身來,雙手放在講桌上,支撐著他那瘦小的身體,看見艾文學望著窗外,就問:“艾文學。你能把我剛才所說的話,重新陳訴一遍嗎?”
艾文學站起,不言語,眾人把目光投向他,太叔懷英也動著嘴唇,像是告訴他,老師講了些什麼。
教師看見太叔懷英告訴艾文學,說道:“太叔懷英,你來說說。”
太叔懷英站起,把教師剛才所說的原封不動地都陳訴了一遍。
“大家知道了吧!”教師問。
“知道了。”眾人異口同聲道。
“坐下吧!”教師對太叔懷英說道。
太叔懷英坐下。
“艾文學,你也坐下吧!”教師又說。
艾文學也坐下。
教師隨後便麵向黑板,擦掉黑板上麵的字,一邊說:“不要以為自己得了‘新概念作文’的第三等獎就自以為了不起,把別人不放在眼裏呢!”
到了晚上,太叔懷英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腦海裏總想著白天那一場“鬧劇”對艾文學有什麼樣的影響,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丟死人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艾文學不但沒有邀請太叔懷英看電影、吃美食和牽她的小手。。。。,而且也沒有主動找她聊天,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相反,孫亞林倒是殷勤不少,時不時地就往太叔懷英身邊的跑。前幾次,太叔懷英跟孫亞林聊上幾句有關艾文學為何不理自己的推理,但孫亞林沒能給自己一個正確的答案,所以就連與孫亞林的友情也淡化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一日上午,最後一節課快要下課前一分鍾左右,柳鑫悟教師合上放在講台上課本,望著學生們,說:“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已經被央視台的《百家講壇》欄目邀請了。”
教室裏響起一陣掌聲。
“可能要三個月的時間,所以你們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都要靠你們自己的自覺了。”等掌聲結束,柳鑫悟繼續說道。
“好的。”坐在後麵一幹人異口同聲說道。
“不知教師在那裏講什麼呢?”有人問道。
“揭秘《紅樓夢》。”說完,下課鈴就響了。
“下課吧!說完,柳鑫悟走出教室。
眾人連忙著把書塞進課桌裏,向食堂裏奔去。太叔懷英也收拾著書本,離座位而去。艾文學叫住了她,走到她身邊後,誠懇地說:“對不起!”
“沒關係!”說完,太叔懷英又走。
“那不是我故意的。”艾文學連忙拉住太叔懷英的手,說。
“我知道。”還是麵無表情地說。
“但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艾文學鄭重其事地說。
太叔懷英回過頭來看著他。
“可是,孫亞林喜歡你。”艾文學繼續說道,“我不想奪人之美。”
“君子,請你把手放開,我要去吃飯了。”太叔懷英冷冰冰地說。
“昨天晚上,孫亞林都告訴我了。”艾文學把手放開,見她走到教室門口,喊道。
太叔懷英聽了,立馬站住,頓時,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轉過身問道:“告訴你什麼?”
“你不喜歡他,而是喜歡我!”艾文學說,“你為何不——”艾文學突然打住話語。
“為何不什麼?為何不直接告訴你——哦,我喜歡你——嗎?”太叔懷英氣結,“你難道不知——隻有男人向女人告白,哪有女人向男人告別!”
艾文學聽了,想了孫亞林說過同樣的話,心想:“別人叫我是書癡,倒不為過了。”
艾文學回過神來,太叔懷英早已沒了身影。
艾文學急忙向食堂走去,剛離食堂門口還有十幾步路,突然遇見太叔懷英,連忙問道:“這麼快就吃完飯啦!”
“沒有!被你擋住那麼長時間,食堂那裏還有飯菜可吃。”
“我請你到外麵去吃。”艾文學連忙轉過身來,慢跑至太叔懷英身後,微笑著說。
“誰要你請?”說著,太叔懷英出了校門,向德雲放點走去。
飯畢,艾文學他們回到學校,兩人並排著走。艾文學突然問:“這周末,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如何?”
“為何要來問我呢?”太叔懷英道,“男生約女生時,不是早已給計劃好的麼?怎麼還要女生來傷腦筋呢!”
“不是怕你不同意嗎?”艾文學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