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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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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到了2月10日,正月初八。
    阮閩君七點五十到了公司,其他的員工也陸續到來。打了上班鈴後,便由廠長組織早會。
    約講了二十分鍾左右,會議才結束。艾文學到了車間,站在自己的機器邊站著,目光直盯著俞欣怡的機器望著,見那空無一人,心情便有些低落。一時,後麵傳來一聲俞欣怡的笑聲,阮閩君好奇地回過頭去,見到俞欣怡正拿著一隻拖把正向別人詢問。
    阮閩君興高采烈地小跑過去,吃驚地問:“你怎麼來的怎麼早?”
    “我過年沒有回家。”俞欣怡說。
    “你不是說要回家過年的嗎?”阮閩君一時忘了過年時那場大雪。
    俞欣怡看了阮閩君一眼,心想:“這麼愚蠢的問題也虧他問的出來。”隨即說道:“我們那裏發生了雪災。”
    “哦!”阮閩君經俞欣怡提醒,突然記起過年時,看過一則新聞,高興地對她說道,“2月14日,葡萄市區有一則《鵲橋的會麵》。我們一起去看看。”
    “要上班!”
    “那天是周末。”阮閩君提醒道。
    “到時候再說吧!”說完,便拖地去。
    ······
    到了2月14日,阮閩君他們起的很早。上了車後,俞欣怡就在車上睡了起來,頭靠在阮閩君的肩膀上,嘴裏發出淺淺地呼吸聲。
    阮閩君用一隻手從她的後背繞過去抱住她,又因怕吵醒俞欣怡,一動不動地保持自己坐的姿勢。一時,阮閩君忍不住向俞欣怡看去。
    她有著迷人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纓桃小嘴,身上還發出一陣香水味;味道很淺,不太讓人注意到。阮閩君注視著幾分鍾後,心漸漸地發熱起來,發現她刹時可愛。
    車經過3個小時的行駛,便到了葡萄市裏的長途汽車站。從車窗望去,到處都是人群。
    阮閩君他們下了車,跟隨著人群出了車站。在路邊快餐店裏吃了早餐,又向店長詢問了去“小世界動物園”的路徑後,便出了店。隨後他們按照店長的描述來到公交車站點,阮閩君在那牌子仔細地尋找著,終於找到了602路的車。
    等待十幾分鍾後,602路車緩緩地開來,上了車,按照提示放了6元。車裏的人很多,阮閩君他們走至下車門口出站著,一會兒,便聞到一股從皮座位上發出來的惡心的氣味。俞欣怡一手捂住嘴幹嘔著,嘴角邊流出口水,另一手忙從口袋裏摸紙巾,突然車子一個轉彎,俞欣怡沒站穩,身子傾斜一邊,阮閩君連忙抱住俞欣怡,把她扶正。
    到了目的地,阮閩君他們下了車,穿過馬路,向門口走去,眼前都是人群,穿著不同的衣物,提著不同的皮包,說著不同的方言。
    門是由藤蔓修飾,牽牛花正開的豔,紅色的花朵和綠色的葉片搭配起來刹時好看!藤蔓上麵有“小世界動物園”這幾個紅色大字。跟門連接一起的是由磚砌的圍牆之外,其他的圍牆便是由很細的鐵網構成,從五米外看不見它。
    過了好久,鐵門打開,緊接著離鐵門最近的人們像潮水般湧入“小世界”,阮閩君他們跟導遊來到表演牛郎織女會麵的一幕的地方,這張小小的場地被人們包圍著水泄不通。
    時間已到9:00,見演技還沒開始,人裙相互嘀咕、抱怨訓練師的遲到。
    一時,訓練師已站在人群圍成的圓形裏。
    他是一個中年男子,有半禿頂的頭發,穿著製服,每隻手各拿著一麵旗子。所有人看見他立即停下來他們的對話。
    等周圍一片寧靜之後,訓練師才說:“我們從小就聽說牛郎織女的故事,同時也對牛郎織女會麵一幕也充滿好奇,我想每年的七月初七,就有些人去做過——常常躲在葡萄樹下傾聽他們的對話,那怕聽他們一句:‘Iloveyou!’也可以的;也常常望著天空持續了一夜,也沒望見那牽牛星和織女星相會。你們都知道其中的原由麼?不知道吧!讓我來告訴你們。原來他們和在場的各位一樣,早就對國外的情人節發了興致,把他們的會麵定在2月14日。所以你們都在7月初七怎樣做都是徒勞的。”
    他的話一說完,圍觀的人群開始不悅了。有人就向他大喊道:“你在那裏囉嗦那麼長時間幹嘛?誰要聽你的開場白啊!我說,你趕緊表演給我們看。”人群聽了,也一同呼應著。
    訓練師頓了頓,說道:“接下來,讓我們欣賞鵲兒帶來的美妙節目!”隨後訓練師用左手要了要旗幟,一邊有節奏的吹著哨子,一隻隻鵲兒從左邊的地下飛了上來,緊接著右邊。鵲兒漸漸地搭建起一個小小的拱橋,訓練師又很有節奏的吹了幾聲與先前不一樣的哨子,一隻肥胖的鸚鵡和一隻瘦小的鸚鵡同時出現。隨著訓練師手裏錦旗的擺動,兩隻鸚鵡同時從鵲橋的兩端向橋中央緩緩地走著,一邊又不知誰用嘶啞地嗓音解說道:“牛郎織女正向他們相聚的地方行走著,一年的話都積聚會麵的時刻說,他們的說什麼呢?他們的怎麼樣地開頭呢?——這是2005年的會麵。”
    這聲音停止就見兩隻鸚鵡相聚不遠,一隻瘦小的鸚鵡先說:“牛郎…”而另一隻也說:“織女…”
    聲音不是很清楚,但隻要仔細聽就能聽出。隨後他們奔跑、相互擁抱。抱了許久才分開。肥胖的鸚鵡說:“織女,你能幫我織幾件衣物麼?”一隻鸚鵡上下打量另一隻鸚鵡,隻看見他身上穿著一件又舊又破的衣服,說:“好!我也為我們兩個孩子也做幾件衣物。”隨後又是擁抱。隨著訓練師一揮,兩隻鸚鵡又重新飛到鵲橋的兩端。
    那嘶啞地嗓音又響起:“……這是2006年的會麵!”兩隻鸚鵡又再次擁抱許久,然後胖的鸚鵡問:“你幫我們做了衣物沒?”另一隻回答:“做了。”與此同時從三個袋子各取出一件衣物,讓牛郎穿了起來。織女把那些穿在牛郎身上的又破又舊衣服換下來後,想扔掉,看了看這裏沒有垃圾桶,於是把那些又破又舊的衣服重新疊好,並放在那三個袋子中的一個袋子裏麵。織女把這三個袋子交給牛郎,緊接著又是擁抱。
    看到這裏,觀光者無不感到為此發了許多冤枉錢,離開的人走了一大半。於此同時一個男子也看見另一個抱著女孩的男子的身影的側麵,想了一會兒,叫道:“李。。。李。。。李玉峰!”李玉峰聞那聲音望去,隻他向自己走來,身材中等,身高略比自己矮了一半節,戴著眼鏡。李玉峰看了許久,似乎有些印象,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帶著疑惑問道:“你是?”
    那男子說:“認不出來了吧!朱瑛啊!”
    “哦。是老同學啊!”李玉峰臉上露出喜色並向自己抱著的女孩說,“幻兒,快叫叔叔。”
    幻兒叫道:“叔叔好。”
    朱瑛摸摸李幻兒的腦袋說:“好!真乖。”朱瑛又向李玉峰說:“咱們去喝幾杯?”
    “好。”李玉峰一邊將幻兒抱給他身旁的女人,說:“我和同學聚聚,你看完後來叫“小世界”餐館來找我就可以了。”隻見她點了點頭。隨後他們就走出這茫茫人海中。
    這時圍觀的人有三分之二的人已經離開了。阮閩君他們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也跟著走了。正在轉身想走的時候,我們看見了柯秋珍和李幻兒。我們向她們走去。來到她們的身邊,俞欣怡輕輕的拍了一下柯秋珍,並說:“嗨!”
    柯秋珍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拍了拍胸口,低聲的說:“媽啊!嚇死我了。”見是俞欣怡,又問道:“你一個人來麼?”
    “你沒看見我麼?”跟在俞欣怡身後的阮閩君突然出現。
    柯秋珍看來阮閩君一眼,驚訝地問:“你們一起來了麼?!”
    “是啊。”俞欣怡笑著說道。
    “那你們——”柯秋珍指了指阮閩君他們說道。
    “是啊!”
    “我可憐我弟弟啊?”柯秋珍佯裝難過地說。
    “怎麼牽扯到你弟弟的身上呢?”阮閩君問。
    “這位叔叔把你舅媽給搶走了。”柯秋珍問女兒,“該怎麼辦?”
    訓練師見人群已去了三分之二,心中自是不悅,哪有繼續表演的心情都沒有,但畢竟還是有人在看,所以還是要表演下去。他用手一揮,一場泡沫雪緩緩地落下,那兩隻鸚鵡又重複原來的那些動作,織女見牛郎還是穿的破舊,就問牛郎:“怎麼回事?我給你的衣服都穿破了麼?”牛郎回答說:“你那些做的衣物我們沒敢穿,我把它們賣了。你做的衣物真很暢銷,兩個孩子的衣物和我的衣物共540件,賣了50多萬人民幣。”一麵說著一麵從褲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織女看。織女沒接,她的視線轉移到那兩個孩子上,隻見他們冷的發抖,看著不知不覺眼淚流下了,心想:“讓牛郎帶孩子真不應該。”表演完畢,鳥兒正散去。
    且說李玉峰離開柯秋珍後,同朱瑛一起來到“小世界”飯館。這飯館的構建十分精致,顯得很古老的樣子。走進去才發現飯館的麵積不是很大,隻能擺了十幾張桌子,一台上電視機掛在離天花板不遠的牆壁上,如果想看電視,就必須仰視著(當然,如果人站起身,就不需要了)。吃飯的人並不多,裏麵播放著優美的音樂。他們在一張窗戶的桌子坐下,開始談論在學校裏的趣事和別後之事。說完這些事情後,朱瑛問李玉峰:“現在在哪工作?做什麼?嫂子呢?”
    李玉峰回答說:“在這個市的一個縣裏麵工作,我們都在一家私營的針織廠。”
    朱瑛又問:“月薪怎麼樣?”
    “我們那裏員工都是以計件方式的,平均每個月都可以達到3000左右。”李玉峰也問道,“你呢?今在那裏工作?”
    朱瑛說:“唉!我在大學裏是學設計那門學科的,剛從大學出來就進了一家剛起步的公司,經過我的努力,製作出這愛心的款式。說著他指著自己所穿的衣服。”李玉峰聽到這裏不免有些羨慕,蹺起大拇指說了一句:“哦!瑛弟你真…行。”李玉峰把那個“行”字說的很小聲,隻有自己聽得見。因為他不想打斷朱瑛的話。隨後又聽他接著說:“後來這種款式的衣服和皮包賣的很火。公司更是大量的做。我也想不出另一種款式形狀也能這樣暢銷的,從此我每天都拿著比那些做事的員工的工資還要高的工資而不做事。這樣持續了一個月。老總覺得這樣…,所以把我的工資調到與普通員工的工資一樣。又過了一個月,他竟然把我調到崗位上去。那工作本來是計件的,工資低到2000左右。隨後我就辭職,我來這裏是找工作的,突然聽見這裏表演《鵲橋的會麵》,因好奇就來看看,不想就遇見你呢!”
    李玉峰聽了,不免為他的經曆有些難過和對那老板的做法表示憤怒,便安慰道:“這老總沒考慮瑛弟對他那公司的貢獻,不做也罷!”
    “你在這裏熟,有好的崗位沒?”
    李玉峰說:“你想找什麼樣工作?”朱瑛一一的說了。
    一時,一陣哭泣聲從門口傳來,坐立還夾著模糊的叫喊聲以及婦人恐嚇孩子的聲音。大家向門口望去。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站在那裏,不停地巡視著在坐的每一個人。
    李玉峰見是她們,就向她們招了招手,喊道:“這兒!”
    那小女孩哭著飛奔向李玉峰身旁。李玉峰抱起那小女孩,很和藹地問她:“幻兒,怎麼呢?”
    幻兒哭著說:“那老虎搶走了我的鳥兒!媽媽知道了不幫我,還罵我。”說著哭聲漸大起來。由於李玉峰不知道什麼緣故,心裏滿是霧水,他把視線注視著一走到身邊的柯秋珍,問:“怎麼一回事?”
    “這還不是你慣的,她小時候你就老是給她鳥肉吃!”那婦女抱怨道。
    朱瑛一頭霧水,問:“什麼?”
    柯秋珍笑著說:“我們看完第三場後,幻兒見鳥兒都開始散了,心中有些急躁。就問我,爸為什麼還不來。我當時“呃”了一聲。她繼續問道:‘爸爸不是去拿鳥網麽?怎麼還不來呢?鳥兒都飛走了。’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我騙她說:‘爸爸快來了,我們在等等。’隻見她哭聲減少了不少。我接著說:‘況且你看還那麽多人,跟你爭鳥兒怎麼辦?’於是我們又等了幾十分鍾。還是見你沒有來,正在這時,幻兒看見訓練師手裏拿著兩隻鸚鵡。幻兒認為那訓練師跟她搶鳥兒,就指著訓練師對我說:‘媽媽,你看,他搶走了我的鳥兒。’我向她說的望去,見是那兩隻剛表演完鸚鵡,訓練師的口中不斷地發出斥責言語。我隱隱約約聽到:‘什麼該死的汶川鸚鵡!’…突然又見他向鸚鵡的脖子拎去,兩隻鸚鵡瞬間就死了,隨後又把鸚鵡身上的毛給拔掉,露出了白白的皮。帶著這兩隻鸚鵡向關老虎的地方走去。幻兒偏要跟著那訓練師,我拗不過,於是我們跟著那訓練師來到了關老虎的地方。人還真多,我們好不容易擠到第一排去,見他交給訓練老虎的人,因為那裏將舉行人虎喂食。就是人把一塊肉放在嘴裏,讓老虎從嘴裏刁去。隻見一個婦女刁著一隻鳥肉,把頭慢慢地向那老虎伸去。眾人十分的緊張,心想:‘不要鬧出人命!’——誰知那老虎也隻是叼走那訓練師嘴裏的肉。”
    柯秋珍把她和李幻兒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時間已是兩點鍾了,李玉峰和朱瑛都喝了半醉,李玉峰付了錢,各自回家。汽車行駛到綢源縣的郊外,一種很讓人惡心的味道撲麵而來,把李玉峰從醉夢中喚醒,他問道:“到了什麼地方了?好臭!”他張揉了揉眼睛,向四周巡視一番後,隔著玻璃窗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垃圾場地,場地上有十幾輛車正把垃圾用土壤湮沒,旁邊立著一張建設高樓的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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