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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學從銀行出來,肚子開始咕咕的響個不停,於是就在銀行邊找到一家快餐店並向店裏麵走去,到收銀台旁,說:“來一碗胡羅卜肉絲!”
“一碗胡羅卜肉絲,十塊。”
艾文學從口袋裏拿出十元放在收銀台上麵,見收銀員收了之後後,就向裏走去,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坐了將近五分鍾後,一個中年女端著一碟菜在裏麵,大聲地叫道:“胡羅卜肉絲,誰的?”
艾文學舉著一隻手,回答道:“在這!”
艾文學吃完飯後,出了飯館,在路邊等了些許功夫,便攔下一輛向火車站的微型的車子,上了車。
到火車站,艾文學下了車,就急忙向售票處跑去,遠遠看見“學生售票處”排著“長龍”。艾文學正心想要不要過去排對之際,又有幾個人加入那條“長龍”。艾文學連忙過去排隊,一個小時後,終於輪到自己。
艾文學買好票後,看了看時間,離上車的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艾文學出了售票室,來到附近的商店裏麵買了幾桶方便麵和純淨水。就在候車室坐著,等車到來。
27號淩晨1:05,艾文學下了車,跟著眾人出了車站。雖說時至八月,夏日未逝,但淩晨還是帶有一絲絲地涼意,與車裏的溫度實在是天壤之別,呆站在出站門口,艾文學便重重打了一個哈欠,鼻子瞬間形成的痰從鼻子裏拋了出去,落在離自己腳前約十厘米的地方。艾文學連忙上前把痰用腳想抹平,剛想用腳抹掉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清潔工來到艾文學的身邊來,看了看地上的痰,氣喘噓噓地說:“這痰是你吐的吧?”
“這是我不小心。。。。”艾文學漲紅臉,連忙解釋道。
那清潔工打斷艾文學的話,說:“那麼說是你咯!給錢吧!20元!”邊說邊把一隻手伸了過去。艾文學隨後又重新連續打了四個哈欠,又從鼻子裏弄出四滴濃痰來,分別落在她伸過來的手掌裏、手臂和紅色的清潔服上。
那位清潔工的臉上露出極為憤怒的表情,艾文學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衛生紙,撕成兩半,一半重新放進口袋裏,一半折疊成兩層後,擦去那四滴濃痰,一麵又向她道歉。
“100元!”她對艾文學說道,很生氣,也很堅決,沒有半點迂回之地。
艾文學先是用手伸進心髒的位置,暫停了一分鍾後,空手取出。隨後又去摸褲子上的口袋,這才緩緩地掏出一碟錢來,一張又一張的數,一邊慢慢的遞了過去。
那位清潔工走後,艾文學尋了半個小時,在附近找到一家陳舊的賓館。艾文學在門前站立了五分鍾後,才鼓起勇氣向賓館裏走去,邊走邊想:“希望在100元左右!”來到大廳裏的台站,艾文學問道:“小姐,我請問一下,這裏最便宜的房間住一夜要多少錢?”
“60元。”她正忙碌著計算,右手正按著計算器,頭也沒有抬說,“先生,想要一間麼?”
“恩。”艾文學一邊說一邊從他心髒位置的衣袋中掏出一張100元來,正遞給她時,她也遞給了艾文學一張收據單——用草體和楷體融合字體寫的,上麵寫道:
單人間60元押金40元
共收100元
“給你的身份證看一下。”她說。艾文學連忙從心髒位置取出身份證,交給了她。過了一會兒後,她拿著身份證和鑰匙遞給艾文學,說:“三樓,306室。”
艾文拖著旅行包向樓梯走去。樓梯又窄又陡,艾文學提著旅行包跌跌撞撞走著,來到了三樓,找到了306室房間。當進入房間後才發覺,房間的麵積不足15平方米,一張床和一台彩電就把房間給塞滿了,隻留下不足半米寬的空地。艾文學放下行李,脫下自己穿的鞋襪,換上房間裏的一雙冰冷的拖鞋,走出房間,來到衛生間,洗好腳後,走進房間,爬上床,把棉被的一角揉成布娃娃的形狀,放在自己的胸膛並用雙手把它給抱住。不一會兒,艾文學就睡著了。
等艾文學睡醒後,已是11:48。他伸了兩個懶腰後,從床上坐起,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回到房間,坐在床邊,開始清數身上還有多少錢。數完後,又把一百元一張和五十元一張的紙幣放在緊挨在他胸口邊的衣服口袋裏,把那些十塊一張的、一元一張的放在他的褲子口袋裏。整理後,他把行李提了下來,退了房間。
艾文學帶著行李出了賓館,感覺有些餓了,於是在賓館附近找到一家快餐店,走了進去。到了收銀台,收銀員是一個相貌平凡,中等身材的女人,年紀約30多歲了,穿著一般。艾文學對說道:“老板娘,要一碟胡羅卜肉絲。”
她說:“二十塊!”聲音粗壯、豪邁。艾文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二十元遞給了她,並問道:“老板娘,告訴我,怎樣去北京語言大學?”
她收好錢,右手拿著一個鐵飯盒,一邊打著菜和飯,一邊說:“乘坐地鐵二號線(西直門-西直門),在西直門換乘地鐵十三號線(西直門-東直門),在五道口換乘825(四惠-一畝園),抵達成府路。”
她把飯盒遞到艾文學的手裏。隨後,又繼續向艾文學介紹去北京語言大學的其他路線:
“乘坐地鐵二號線(西直門-西直門),在西直門換乘375(韓家川南口-西直門),抵達語言文化大學。”
艾文學默默說了兩至三遍後,銘記著。艾文學吃完飯後,走出飯店,來到地鐵站,看到別人們手中拿著一張磁卡,輕輕放在讀卡機器上,然後,他們推開襠在他身前的鐵棒。艾文學年少,自然反應也快,他自知自己沒有那張磁卡,是不能上車的,或者說沒有那麼容易上車。他向四處望了望,眼睛巡視著賣磁卡的窗口又或者一名穿著製服的保安,隻有保安才知道賣磁卡的窗口在哪。
終於,艾文學看見一名穿製服的保安,走向他走去,就問:“請問,在哪裏才能買到那些人手中拿那樣的磁卡?”他說道磁卡時,一隻手指向那台機器,人們把那磁卡放在上麵。那個保安順著艾文學的手指看去,停留了一秒,才把視線轉向艾文學的身上,說:“你說的是路路通吧!”
“是,路路通。”艾文學回答後,問道,“哪裏?”
“你指著那台機器的左邊,有一條走廊,順著走廊行走兩米,就到了。”
“謝謝!”艾文學說完後,跑去。
來到售卡窗口,艾文學問道:“要一張路路通!”
“100元。”
售卡員是一位看上去年紀約三十七八的婦女,棕色的短發,西瓜臉。她跟保安一樣穿著製服,聲音粗壯、豪邁,像個男人。
艾文學左口袋摸摸,右口袋摸摸,零零碎碎湊齊100元交給售卡員。艾文學遞給她後,瞬間把頭低下,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像正被大人訓斥的做錯事的孩子。
到了站台,乘上了車,來到西直門,剛下車,向十三號線站走去,在那站著。
兩名女子緩緩走到艾文學身邊,用手拍了艾文學一下肩膀,用方言式的普通話哀求道:“好心人,給我們一些車費吧!我們的錢包被人偷去了,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求求你呢?”
艾文學向她們看去,是一位姑娘和一位婦人,剛才問他的是那位婦人。她有二十七八年紀,瘦小的橢圓形臉,一頭黑色的長發從下顎端開始微卷一直至肩膀,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和一條超短灰色的牛仔褲,以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手裏抱著一個女孩,約三歲梳著衝天炮的發型,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如小公主一般;身邊站著一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臉微胖,一身白色裝束,看都不看艾文學一眼,卻也能迷住艾文學。
艾文學同情心萌芽起來,問道:“多少?”
“13元。”
艾文學聽成了三元。於是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五元遞給了她們。
她們接了過來,說:“您聽錯了。不是三元,是十三元。”
艾文學又向口袋裏摸出一張二十元遞給了她們。
她們接過錢時,車子就到了。艾文學急忙跟她們道了別,上了車。
艾文學並不知自己被騙。有文化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同樣讓別人口袋裏的錢裝進自己口袋裏,竟然能讓別人自願的掏錢給自己。
一個多小時後,艾文學終於抵達北京語言大學。隻見:
幾個紅色的毛字體的“北京語言大學”,刻在一塊大石頭上,大石頭的後麵是辦公樓。艾文學先把行李寄居在門衛室,報了名後,再重新拿自己的行李。艾文學背著書袋,右手拖著旅行箱順著辦公室的右邊進去,一幢幢樓房呈現在走廊的兩邊。艾文學看得眼花繚亂,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艾文學來到宿舍樓下,粉紅色的牆壁。一看便知先前是女生住的地方。艾文學進了門,走到身邊的管理員處領了鑰匙,便向樓梯處走去,來到三樓,用鑰匙開了門,沒見一個人在宿舍裏。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右邊挨著牆擺著三張床,共六個鋪,有些已有人住了;左邊也挨著牆放著六張桌子和椅子,椅子淩亂放著。
艾文學把行李放在一張沒有人睡床鋪上,隨後就坐在床邊開始把先前胡亂塞進口袋裏的錢掏了出來,整理了一遍,便出了宿舍。
艾文學把整個校園逛完,天已經暗了下來。
艾文學回宿舍,剛把門打開,裏麵就傳出女生的尖叫聲,又見三雙眼睛直盯著自己一會,便重新轉向那台筆記本電腦的銀幕上。
不一會,宿舍又響起女生的尖叫聲。有時,聲音裏麵還帶有他們的“淫言浪語”。
與此同時,艾文學把剛買來的棉被鋪著,一邊低聲言語著:“就你們,還被別人稱為是祖國未來的花朵,接班人。真搞笑!”鋪好,立即出了宿舍。
······
晚上,阮閩君正吃著飯,突然間手機響起,連忙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向屋外僻靜的地方走去,一邊咀嚼嘴裏的剩飯,一邊說:“喂!”
“哎!”對方咳了一聲,說。
“你是——”阮閩君想了好一會兒,揣測道,“艾文學。”
“是。”
“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給我啊!”阮閩君高興了一會,便開始抱怨,還沒等他回音,又問,“現在在哪?”
“學校。”
“最近可好?”
“還不錯。”隨後艾文學把校園的麵貌向艾文學說了一遍後,說,“你也上大學吧!”
阮閩君聽後,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翻滾到了嘴裏,刺的臉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但仍然裝成不關心、不在意地說:“我不是跟你講了麼,我不會上大學的。”
“哦!”艾文學頓了頓,說,“其實,今天我打電話給你,事項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艾文學羞澀的說,“你知道的,對於那東西真的不好說。”
“多少?”阮閩君猜想到,說。
“1000。”艾文學想了想說。
“什麼時候要?”
“最好是明天。”
······
電話已畢,艾文學走進房內,見桌子上隻有幾碟見底的菜和自己的飯碗。坐在床上的趙雯欣問:“誰打來的?竟然說了一個小時!”
“艾文學。”阮閩君邊吃邊說。
“說了些什麼呢?”
“叫我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