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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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說,人生如同一場煙火秀,有各式各樣的色彩、有各式各樣的花樣,可以在夜空中綻放,表現出精彩的一麵,那麼,當那煙花的火燃燒殆盡,往下落下消失時的一剎那,是不是也代表著人生即將到盡頭呢?
莫名的,明明一場好好的煙火秀,我居然又有感傷的情緒出現,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原來我自己居然是個如此憂愁善感的人嗎?
「咳!」當我在有些傷感之際,陳之默用力的咳出聲,吸引我的注意。
感傷的情緒被打斷,我微微一愣,回過神後我轉身,低著頭滿是疑惑的問那被我壓在身下的人,「怎麼了,感冒?」我問他。
陳之默麵帶猶豫的神情,他用手指了指坐在他身上的我,說:「你是不是該從我的身上下去了。」說完,又指了一個方向,我順著他指向的方向看過去,有一對男女正朝我們這裏觀看。
「我們現在這樣的姿勢很容讓人誤會。」陳之默擺出無辜的樣子,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讓我覺得晴天霹靂。
被他一句給點醒,我愕然的發現自己居然還坐在陳之默的身上,那個姿勢,不要說是那一對正在看著我們的男女了,就連我自己都感到有些詭異和尷尬。跨坐在陳之默的身上就算了,重點是我的坐姿還很像那個啥‧‧‧‧‧‧根本不好意思說出來啊!
「糟糕!」我恍然的驚呼一聲,才趕緊從陳之默的身上下去。
一個翻身我坐到旁邊原本剛才坐的位子上,我低聲說了聲靠,就瞄著眼,暗悄悄的朝那一對男女看去。
那對男女正交頭接耳的說話,不時往我們這裏偷看,臉上的神情很是古怪。
煙火還在持續放著,我卻因為這場尷尬的誤會而一時沒了心思去觀賞,此刻我的心裏正感到有些懊惱。
「怎麼,又害羞了?」陳之默又跟中午的那時候一個樣,他又調笑我了。
那調戲般的語氣,我懊惱的朝他低吼:「你怎麼還老神在在的一臉無事的模樣!」
「剛才那樣的姿勢又不是我指使你的。」對於我的指控,陳之默滿臉無奈,他又說:「何況我還好心的提醒你了。」然後兩眼無辜的看我。
雖然他說得很有道理,但他這樣的態度也令我感到無奈,使我忍不住想去念他,可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就放棄了。
沒辦法,誰叫對方說的也沒有錯,是我自己沒有去注意的,雖然起初是因為玩鬧,但後來坐著不下去的這個舉動‧‧‧‧‧‧煙火也是可以先做好再看的‧‧‧‧‧‧
何況這裏本就是開放式的公共場合,被看到了也是無可奈何啊。
越想越覺得沒麵子,真想等等去買一包麵線,回家後拿來上吊自殺。一天兩次性向被人誤會,有夠可悲的。
「算了,反正他們隻是路過的陌生人。」雖然有點憂傷,但我還是自我安慰的說。
「但也可以變成熟人。」我一說完,沒想到陳之默居然還接下我的話。
「什麼?」我一時傻楞的問他。
陳之默露出讓我覺得有些邪惡的笑容,沒有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溫和的家夥,居然也有這一副表情。陳之默意味不明的笑著,說出了讓我覺得非常驚悚的話:「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可以去跟他們認識認識一下。」話一說完,還真作勢要起身去找人。
「喂喂喂!你這是在幹什麼!」見他起身要去找剛才那一對男女,我意識到不妙,趕緊出手將人給拉住,「別鬧了你!」緊緊抓住陳之默的衣服不放,我大聲的喊:「你趕去我就跟你撕破臉了啊!」
「別這樣,去認識一下也無仿不是嗎?不過就是被誤認為情侶,這也沒有什麼的。」陳之默笑得奸詐。
「不行!真的要跟你撕破臉了啊!」我再次大聲的警告他的喊道。
「嗯?」陳之默很好笑的看我的反應,他說:「跟你開玩笑的呢,緊張什麼。」
「你欠揍啊!」我又準備要他壓倒他,準備好這次要跟他打成一團。
「哈哈哈哈!」陳之默放聲大笑,絲毫的悔意都沒有。
看他笑,莫名的我也想笑了。
「咻──」煙火還在繼續釋放,而我們又是打鬧一小段時間,接著才又一起躺在草地上邊觀賞邊聊天。
當煙火放完,我們繼續聊著,聊到晚上的九點多,我們才起身準備回家。
往回頭路走的路上,路途中,我看到不少雙雙成對的男女,從他們親密的互動上來看,應該都是情侶。
這些人,他們有的在河岸邊上坐在一起聊天,有的跟我們一樣在散步,也有的則是抱在一起,就差沒親吻了。
「今天這裏的情侶真是不少。」我看著四周對陳之默說。
陳之默一聽,笑笑的說:「通常有這樣的活動,情侶會多也是正常的,氣氛比較浪漫啊。」
「你說的也是。」他的話的確有道理,想想以前大學得時候,社團的幾對情侶也是這樣,出去玩的時候都會選擇較浪漫的地方去遊玩。
周遭的情侶不少,一男一女成雙成對,結果就隻有我跟陳之默是兩個大男人走在一起的,我不禁感歎:「真是虐單身漢啊。」
「虐單身漢?」陳之默不明所以的問。
我仰頭望向天,擺出一副憂傷的表情,說:「你先看看那些人,然後看看我們,除了偶爾一個兩個是一個人的人之外,就我們兩個是男男走在一起。」
「這樣有什麼嗎?」陳之默接下我的話,又問。
「兩個單身漢走在一起,其他都是情侶,你不覺得很感傷嗎?我也好想找一個伴一來啊。」語氣中充滿了羨慕與期望。
說真的,才剛經過失戀一陣子,原本暫時沒有打算去找一段戀情的我,決定要先以工作為目標打拚,結果就被眼前這甜蜜幸福的景象給刺激。注意,還有人抱在一起啊,簡直閃瞎人的眼。
和他們相較之下,除卻旁邊的人的陪伴,其實我也算是孤家寡人的,真是感到憂傷啊。
這段話聽在陳之默的耳裏,他又覺得好笑了,他說:「這有什麼好感傷的。」
「我又想交女朋友了。」我哀聲歎氣的說。
「你啊‧‧‧‧‧‧」陳之默用他的表情表示出無奈。感覺他今天已經無奈了很多次,從上午到現在,有好幾次了。
回到停車的地方,我們沒有多做逗留,啟動車子就出了停車場要回家。
回去的路上陳之默突然和我探討起對另一半喜歡的類型的問題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他的語氣很隨意,應該是臨時起意想找個話題聊,就像我們偶時隨口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輕鬆自在的感覺。
「我想想啊。」無預警的就開起這個話題,我一時也沒有太多的想法,於是讓他給我一點時間想想。
「嗯‧‧‧‧‧‧」左思右想的,我先想起林雨晴,她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
從日常生活中去尋找,平常她所給我的感受來說,溫柔就是其中一點。想到了一個,我就開口說:「溫柔。」
「溫柔?」陳知莫順著我的話問。
「嗯,溫柔。」我點頭後又補了一句說:「大概也是和我個人本身的性格有關。」
「怎麼說?」陳之默又順著我的話繼續問。
我開始向他解釋起來。
「很多時候的我偏愛靜態和安靜的活動,除了運動之外,運動可以活絡我的思緒,除此之外,太吵的話很容易讓我頭痛。」想起自己曾經就有一個經驗,我跟大學同學去到一家電玩遊戲店,那呼喊吵鬧的環境,甚至一直有人在尖叫大喊,那音量震耳欲聾的,正好我當時就在旁邊,靠得很近,他喊到使我的耳朵都覺得很痛、很不舒服。
那是一個不太好的經驗和回憶,因為甚至那個人最後還差點跟別人打鬧起來,嚇到了我。自此之後,我都沒有再踏進過任何一家遊戲店,哪怕我知道不是每家都是如此,但就是打從心底的不喜歡。
「喔,我順便先聲明一下,你弟弟是例外。」一提到很吵的人,腦中乍現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陳玄,正好他哥就在我旁邊開車。我怕他想多誤會,於是趕緊澄清。
「沒事,你繼續說。」陳之默的臉色平常,看起來是沒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我心下說了一句還好沒事,有時候說話還是要注意,我提醒自己,然後就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
「因為我個人就偏向喜歡安靜,所以我希望我的另外一伴別是太吵的,並且兩個人在對對方的性格上,要可以一起互相包容的。」個人覺得這很重要,因為要是交往後天天吵架也是很痛苦的,隻要一點小事就爭吵,這樣的感情不會長久,就像我的一位大學同學,吵到最後都快要成仇人了,光想到他們那樣的相處模式就頭疼。
「通常溫柔的人的性格在包容性尚比較好,我見過不少脾氣暴躁或容易衝動的人,他們容易和另一伴吵架,能夠好好相處的不多。」我說出自己最後的看法與想法。
「除此之外呢?」陳之默又問。
「你說其他的特質嗎?」
「對。」他很簡潔的用一個字回我。
「假如要再說一個的話,那就是我希望對方在對感情這件事上,可以是專情的。」
「專情啊‧‧‧‧‧‧」我的話一出,陳之默似是有感而發般,帶了些情感的小小聲地在嘴裏念出那兩個字。
「我想這是每一個人都希望的吧。」我如此想著並說出來。對於感情上,有多少人曾受過傷害?雖然我還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但光是失戀一次就覺得心很痛。所以光是想象要是在交往時自己所愛的人還濫情,那就更痛苦了。
「或許吧‧‧‧‧‧‧」陳之默沒有直接用肯定的詞,但我觀察他的表情,他似乎若有所感的,也有那樣的感覺。
有關於戀愛的話題我們沒有聊很久就停了,畢竟我們兩個都是沒交過女朋友的人,說再多也隻是在測想,話題很快就沒了。
被送到家後,我和陳之默道完別,就上樓去。
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下來跑了三個地方,很正常的覺得有些累了,我就直接洗洗去睡,睡前,我的手機傳來一聲訊息鈴聲。
「今天很愉快,晚安,祝好夢。」念出這一小段的訊息,傳這訊息的人是陳之默。
「我也是,謝謝你今天也帶著我到處走。晚安,祝好夢。」嘴角忍不住地楊起,在我打上這一段話,一個按鍵按下回傳後,屏幕顯示訊息傳成功,於是我回複了訊息給他。
「祝好夢。」眼睛閉上時我又說,對著那邊的那一個人,接著就笑著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