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孤帆遠影碧空盡  九十三、符思書帛書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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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亭之養病期間,葉傾城著手教授符玄之與符榮武藝。依照亭之製定計劃,先從強建身體開始,每日清晨領著二人在莊中跑步等等。午後反過來符玄之教葉傾城遊水,各得其所。
    過得幾日身體大好,符榮活蹦亂跳跑來打了一套拳,符亭之拍手笑言:“耍得真好看。”氣得符榮癟了嘴“哼”一聲溜煙跑了。
    “你就教他們這個?”符亭之搖著一把圓圓的蒲扇,挑了眉毛質問葉傾城:“我瞧著像是跑江湖賣狗皮膏藥的,並非正經功夫。”
    “那是入門拳路,並非真正拳法,瞧著當然無趣。”拉著她走到陰涼處石桌邊坐了,一臉媚色的道:“要向你討個人情。”
    “噢?”符亭之仍舊那副表情:“你我之間也論起這個,想必不是好事。”
    “嘿嘿。”葉傾城訕笑一陣,握著手假裝打揖的樣子:“亭之賢弟乃當今第一名士……”
    “啪!”蒲扇已拍到麵前石桌上:“那莊主一介武夫,那懂得品字論畫,白白糟蹋了我名聲。”
    葉傾城巴巴的將扇子撿了放回她手中:“求墨寶者並非扈莊主,而是莊主夫人。”
    “潤筆之資若夠亦無不可,大哥正愁著一批藥材,老軍醫說富蘊江對岸茂縣藥市未歇,正打算明日去瞧瞧。”符華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邊說著已走到桌前坐了:“亭之靖安府首度下場時八歲,棋社老板以二百兩購得兩副畫卷做請。當時我二弟尚未成名,如今嘛,不好說咯。”
    符亭之瞄了葉傾城一眼不再理睬,隻認真問符華:“大哥缺藥材嗎,可緊要?”
    “實在緊要。”符華正了顏色:“藥廬裏現藥都是老軍醫自己采挖,許多珍貴重要的缺得厲害。”停了停:“田裏這幾日就收割了,亭之這幾日病著我們也沒告訴,大正騎軍已經駐紮柳州府,各縣鄉鎮都有派駐軍。”
    “我們搶收,大正軍也盯著這一刻。戰鬥一觸即發……”葉傾城接下話頭:“確實該先備妥救人藥材。”說著站了起來:“我這就去跟莊主說,他若舍得出銀子購買藥材,亭之自當為夫人留下幾副書墨。”
    符亭之伸手抓了葉傾城衣裳下擺扯了扯:“分文不取便將我賣了?”
    “亭之!”符華已經擺出長兄姿態:“正經議事不可頑劣。”
    符亭之調皮的吐了吐雀舌:“去罷去罷。可說好了,就二幅無多,今後再有人求絕沒有了。”若在從前此例絕不會得,第一名士授人墨寶,求字求畫者定要踏破忠毅伯府門檻。如今寄居他人屋簷下,又是為了將士生命,符亭之才答應下來:“快去罷。”
    少時葉傾城回轉手中多了倆副卷軸:“莊主答應了,說是黃昏渡江到茂縣宿一夜,明日早起逛藥市,入夜前得回。”
    符華拂著闊袖告辭去了,符亭之拖著葉傾城回屋閉了門,展開其中一卷軸:“你負責畫,我負責題詞。”
    “亭之這是作弊。”葉傾城將聲調放得軟得不能再軟:“就畫一副怎麼了?”
    “我畫拿不出手的……”符亭之俯到他耳朵邊說了:“反正無人知曉,字是我的也不算做假。”想了想又哄他:“傾城與我如同一人,你畫如我親畫,我並不介意。”
    一句傾城與我如同一人說得葉傾城心跳加速,那還顧得上妥與不妥,磨墨執筆便畫。少時得一副竹:“得了,亭之題詞罷。”
    “傾城頗擅畫竹嘛。”由衷讚美一句:“我得想首好的,方配得上這竹煙波月。”微微一想提筆寫下:竹塢深深處,檀欒繞舍青。暑風成舞帶,寒月助冷清。客去空塵塌,詩來拓采欞。落了符思大名,從行李中找出一枚小章壓了。
    複又展開另一卷,認真坐下,借著夏日強光,一筆筆書下前一世符懷山傾心教授之符氏小篆。
    約半個時辰後寫畢,同樣印了章:“成了,等墨幹便拿走罷。”
    葉傾城俯在案上逐字逐句讀過,仍不住脫口讚美:“亭之不愧為當今第一才子,這篇賦文采飛揚所喻之景繁茂雄奇,篆書更是金石大氣,古韻蒼勁中卻藏著幾分秀憩婉約,觀之竟有蕩氣回腸之感。”
    指著某處:“特別這句‘或低垂於霜露,或撼頓於風煙。’其意其境加亭之華美篆書,當世絕無可能尋出另一篇可較之賦。”
    符亭之得他溢美心中自然高興,仍舊自謙一句:“我父符慎,文帝首名狀元,其詩詞歌賦遠在亭之之上。”
    “那是那是。”葉傾城忙表示讚同:“正因有符伯父那般文采卓越的狀元父親,才得眼前第一才子亭之,我傾城十二少何德何能與你如今親近。真是三生有幸……”
    “啪!”腦袋被打:“知道就好,今後要待我更好,哼!”得意抽抽鼻頭,負了雙手假裝於窗前觀景,將笑抽的臉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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