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不識廬山真麵目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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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公子外出做些什麼,管家是不敢過問更不敢打聽的,如今人來了禮也送到門上,管家就必須問個清楚了。
禦史台府門一開,平白無故的禮是不能進的,會玷汙了老爺清白官聲。管家一來二去問明緣由,明白這對於七歲娃娃而言是喜事,這才笑逐顏開的收了禮。
巴巴等到符慎從衙門回來,追在身後眉開眼笑細細回了:“老爺,大公子七歲便有官紳下帖邀局,輸贏且不論,才子之名卻定有了。”
符慎聽罷管家所言自個先心癢難當,先不回屋換衫直接跨院去尋自家大公子。話說近八年刻意栽培,這符慎若不認真去想,有時候還真把符思當成兒子了。
行到暖閣琉璃窗前,符婷體弱畏寒,未入秋便入暖閣。瞧見符婷拿著紙疊扇樣戒尺打符江手心,口中正道:“研習學問最忌囫圇吞棗,七歲讀《中庸》沒學走便想飛天,誰教你的?”
“大哥已經讀完父親書齋所有書卷,符江為何不能?”符江也有理,伸著小手板正經八百據理力爭:“大哥能做到,符江亦能做到。”口中這麼說,小手心卻縮著不肯張開。還是怕打。
叫人如何忍心責怪,人家好學還挨罵,莫非想教個頑劣出來?符婷一肚子責備頓時消弭無形,扭身衝符江貼身長隨說:“平日裏就知你懶骨頭,秋夜涼還讓他漏夜讀書,該打。”
長隨也是個半大小子,嚇得撲通跪了,雙手舉過頭捧到符婷跟前。挨了幾下撓癢般的手板子,長隨心想:這大公子的板子越打越舒服,要不再懶些……複又思量,也不行,真正要是懶了,把人氣壞了反倒罪過大了。於是連聲說:“大公子打奴才也就是了,別氣壞身子骨。”
管家見老爺並不言進,在一旁又瞧得清楚,心中對大公子那是一百個看好:“老爺,咱們家大公子,那真是沒得說。”
“就是太好才擔心,哎……”符慎一揮手摒棄雜念:“思兒江兒,今天的學問都做完了?一屋子主子奴才打手心玩兒?”
父親來自己院中並不奇怪:“爹爹——”符婷見完家禮又給父親讓坐,這才下首陪了。一應茶水等物皆經自己手再送到父親手邊上,規矩的守著兒子該盡的禮。
符慎素來對符思懂分寸克己守禮很滿意,一邊享受做父親的樂趣一邊瞧著符江。見他在立在一旁憋得小臉通紅,心有不忍:“江兒也坐罷,如今學到哪了?”愛學總是好事,隻是這貪多的毛病得教教。
三百千早兩年符江就讀完了,符慎是知道的。符江見父親考學問急忙認真回:“已讀完《幼年瓊學》及《孝經》等。”說到這癟了癟嘴:“爹爹,孩兒也想讀《大學》《中庸》。”
符慎暗暗點頭,兒子資質不比閨女,這教習的程序一點也沒錯,原該是這樣。轉臉問:“四書都讀了?”
並不著急回話,符婷隻將親手剝的橘子用描金的小碟裝了,送到父親手邊上:“隻是讀過而已。”
言下之意父親自然省得。又接過巾子遞上:“父親這麼急過來,衣裳還沒換呢?”掃了一眼跟著的人:“就曉得傻跟著,也不叫爹爹寬些。”
“別怪他們,是我著急來瞧你。”拿起手邊橘子,符慎掰下一瓣:“江兒,你過來。”待其走到身前,將隻少一瓣的橘子遞到符江口邊:“能吃進去嗎?”掰下的一瓣卻送到符婷嘴邊:“知道你好這個,也要少吃,上火。”少吃又喂???
符江仿佛知道父親所指,卻心有不甘,接過橘子道:“也可以啊。”遂張嘴咬下一口,惹得一旁丫鬟又是遞巾子又是擦嘴。
“你個傻江江,你看這咬的……還不是一樣,得一口口才能吃下去。”符婷被自己兄弟逗樂了,含著橘子指著胸前邋遢的符江笑起來:“爹爹,小江江實在有趣。”
“大哥為何總叫我小江江,我,我也有字的。”話出口自己先糟了,原本紅紅的小臉頓時白下去,“撲通”跪了:“孩兒錯了。”
依古禮,成年男子方可喚字,故而倆孩兒隻知自己有字,卻無人喚。又則,一家子庶出兒子甚少有字,即便父親偏疼些予了字成了年,嫡出兒子若還未成年,字也是不能用的。非但不能與人喚,自報家門時提都是不能提的。
符江這話非但越了禮,還犯了大忌諱。豪門公府又極看重嫡庶尊卑,一句話很可能遭來家宅不和,內鬥不休。嚴重者,家風喪失門第不複也是有的。
符婷也被兄弟這話唬住了,半晌才想起父親準被氣著了,急忙又剝了橘子掰一瓣隔著案遞過去:“爹爹勿惱,弟弟隻是年幼說錯話而已。思兒平時瞧弟弟品行良正,絕不會真這般想的。”小手巴巴伸著,一臉的渴望。
作者閑話:
去找蛇妖玩去咯,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