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 37、隱忍,做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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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不通,這件事到底為什麼會牽扯上我?姓何的是因為不願意讓我和陸羽在一起綁架我、害我。但聶寒風,我從來沒跟他見過麵,更沒有任何瓜葛,為什麼我就成了他手中的砝碼?
正在我絞盡腦汁的時候,劉媽又進來了,端了一托盤的飯菜。
“葉小姐,少爺吩咐了,讓你先吃點東西。”
少爺?聶寒風?哪門子的少爺?誰家的少爺?哼!
劉媽見我沒說話,把托盤端到了我麵前,
“少爺說,你受了驚嚇,又骨折了,要多補補營養,這是他特意吩咐給你做的骨頭湯,說是對骨折的人有好處!”劉媽處處透露著對自家少爺的維護,我卻感激不起來。
他要是個好人,怎麼可能把我囚禁在這裏?我的電話那天丟了,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讓我聯係其他人,再加上這骨折的腿,我是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現狀的。
既然沒辦法走出這裏,也就別把自己憋死,“劉媽,”我想到這裏,抬頭對她說,“這裏有什麼可看的書麼?我這麼呆著也很無聊,想看看書!”
“有的有的,”劉媽趕緊回答,“我還以為你讓我找電話呢,少爺說了除了通訊設備,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準備什麼!我這就給你找書去!”劉媽放下托盤,顯得渾身輕鬆地出去了——劉媽你說得這麼直白,真的好麼?
我邊喝著劉媽放下的骨頭湯,邊感歎,就知道這是隻狡猾的狐狸,之前都明確告訴我了,肯定是不會讓我與外界接觸嘍。幸好沒有再次印證他冠以我的“蠢女人”的稱號——向劉媽要電話。看來我真的是要和這隻狐狸做困獸之鬥了。
那麼,下一步,我這個“殘疾人”就是先把腿養好,然後再想其他辦法,無論怎樣,腿腳靈便、行動敏捷才能逃出生天吧。
劉媽第二次進來時,我著實讓她驚到了——言情、曆史、財經、驚悚懸疑、心理、名著……一個小餐車裝的滿滿當當,還真是齊全。
“聶寒風應該給你加工資!”我不由得讚歎,順便挑了幾本感興趣的留下,“劉媽,有紙和筆麼?”我又提了第二個要求……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所以,當第二天傍晚聶寒風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勤奮看書,筆耕不輟”的樣子。他似乎早已經掌握了我的情況,並不驚訝於我這個“殘廢”無聊的折騰。隻是站在我的床邊,問了我一句話:“陸羽今日宣布和何麗娜訂婚,但他暗地裏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你的下落。還有一股勢力也在查你的去向,是不是你那天提到的南什麼?”
“男神——麼?”我故意反問他。
“哼,故意是吧?裝糊塗你還嫩了點兒……”他滿臉不屑地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把書和筆推向了一邊,躺下,看著那支吊著的腿,我真想擁有個什麼特異功能之類的來擺脫這個男人。真是可笑,最初想讓自己活得自在些,所以離了婚。可我發現,自從離婚之後,我反而越過越糟糕,鬼迷心竅地跟了陸羽,現在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毫無自由的囚徒。真是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讓我活得這麼異彩紛呈。作為成年人,對於失去愛情(也許受了聶寒風的影響,我現在覺得對陸羽可能是一時迷了心竅)我倒是不怎麼在意了,隻覺得要是能脫離聶寒風,逃離這裏就好。
怎麼辦?已經三天過去了,聶寒風每日帶來的一些零碎消息,弄得我心煩意亂,對陸羽或是南才能找到我這種念頭越來越不抱希望。腿又不能動,上個廁所成了我最羞於啟齒的事情。聶寒風肯定是報複我故意折騰劉媽,不知在什麼鬼地方給我找了個體格健碩的菲傭,專門負責我的如廁問題。我說我隻需要一副拐杖,可劉媽委婉地拒絕了我,所以我隻能由那個長得黑乎乎的胖女人將我抱進廁所再抱出廁所。直到我自己下定決心一蹦一跳去廁所也絕不叫人被發現,又被姓聶的狠狠嘲笑了一番我的蠢。
我忍!
“寂寞清秋冷,良人難覓,縱有千番悱惻,何人來解蹉跎?”
這一天,我順手寫了幾句感慨,心裏的煩燥卻越來越盛。不由得盯著天花板開始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夢中,我不斷問自己,真的對陸羽無所謂了麼?為什麼就憑聶寒風的幾句話,我就對陸羽失去了信心?至少,我要見到他的人當麵問清楚才好。但如果陸羽真的在我逃出去之前就和何麗娜結婚了,我該怎麼辦?是當自己消失,還是站在陸羽麵前大聲斥責?南才為什麼還沒找到我?真的像聶寒風說的那樣,我被藏得很隱蔽嗎?最重要的,我能靠自己的力量逃離這個不知是哪裏的鬼地方麼?
不知過了多久,我似乎醒了,覺得有人站在我床側,聞到了聶寒風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我索性繼續裝作呼吸平穩地睡著,沒有睜眼,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同他說話。感覺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幾不可聞地念著我隨手寫的那幾句話。我沒有動,隻想等他走了再睜開眼。
“醒了就聽我說幾句話,別裝了!”他今天說話的語氣不再生硬,但還是很討人厭。我去,又被他識破,隻好認命地睜開眼看著他。
“你還挺有本事的!”他斜眼瞟了我一眼說。
我眨眨眼,實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就沒接話。
“那個南才是你以前的戀人吧?”他手裏捏著我寫了字的那張紙,“是個挺有能力的人!”。
所以呢?我隻用眼神問他。他轉頭看見了我的表情,繼續說,“他也在找你!”SO?我還是以眼神回應。
“他整容前,參加的最後一次行動,我弟弟也參加了。”他輕輕歎了口氣,“可惜,我弟弟死在了那次行動中……”
“哦?”我估計他這兩天一直在查南才的底,心裏不由得一緊,“那你也是……”
“我不是!”還沒等我問完,他就略顯生氣地打斷了我。
不是就不是,幹嘛突然又變得這麼凶?就不能好好說句話?
我有些生氣,於是不再張嘴回應,沉默了一會兒,聶寒風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清風是我家的驕傲,而我……”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隻是個恥辱!”
也許,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但還無法引起我的興趣。我的思緒此時正逐漸高度集中在南才也在追查我的消息這件事上——如果……
“沒用的事,你最好別再想了,想找到我這裏,他還差的遠呢……”聶寒風這變臉的速度堪稱“迅雷不及掩耳”,而且還是變臉加損我兩不誤。
我翻了了大大的白眼,“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我故意套用了這話來氣他。
“哼!”他也回了我一個大白眼,“就憑你?”然後又是那種常見的不屑的表情。我真想現在就坐起來,撲過去——掐死他!方解我心頭之恨。
“瞪我也沒用,我可以告訴你,就是你能逃出這個院子,也別想走出這座山!”
呦嗬,看來我是被他弄到某個山裏了……
可能是看到我眼睛裏閃現了一絲希望之光,他頓時覺得自己大意了,“好了,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過不了多久,隻要我完成了我的計劃,我保證你安全回到你原來生活的地方!”說完,便匆匆走了。
哼!我一定不“辜負”你聶寒風的希望。
終於迎來我拆夾板的日子。看著這個隻來了三次的大夫指揮著旁邊的小護士弄這弄那,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此刻,聶寒風不在,我不如試試運氣。
趁著小護士拿著一堆拆下來的東西走出我的房間,我立刻對大夫說:“請問大夫貴姓啊?”我裝作很友善的樣子。
“免貴姓童!”大夫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似乎是出於禮貌才回答了我的問題。
“童大夫啊,這回能讓我拄拐杖了麼?”我熱切地,眼巴巴地追問。
“一般病人是可以了,但你不行!”
“為什麼?”我詫異。
“因為有人交代了,”童大夫一邊摘下口罩,一邊回答著我的問題,“你的情況特殊,不能給你拐杖。”
“哦,”我心底裏咒罵了一句聶寒風,臉上仍然是非常無辜的表情,“可是,大夫,你應該能理解我的痛苦吧,”我接著可憐巴巴地說,“我這人上廁所實在不喜歡別人伺候,尤其還是個語言不通的外國人!您就行行好,成嗎?”
“這個必須得聶哥同意!”大夫此時已經完全摘下了口罩看著我,“況且,我這次來,也沒帶什麼拐杖。”
哇塞,這童大夫長得還真是不一般的俊俏。前幾次,他都帶著口罩,我也沒心情細細瞧兩眼,今天,我才見了他的真容。
“帥大夫!哦不,童大夫!”我故意顯示著我的花癡,“您看,您上山一趟也得開很長時間的車,一定很累了。能不能坐下來跟我說一下我這腿的情況!”
“不過是四十分鍾的路程,我不累。你的情況我會對聶哥報告清楚的,什麼時候能下地走路,讓他決定就行了。”
嘿嘿,原來有四十分鍾的路程,也就是說大概從山下到這裏大概得有三十公裏。那會是哪裏的山呢?
“我聽說我這種情況都是要做複健的,那我到哪裏做複健啊?”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
“你就在這裏做複健!”聶寒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斜倚在門口了,依然是我初見他的模樣。
我不禁在被子底下手握成拳,我才剛剛打算開始盤算,就被他扼殺在搖籃中了,可惡!
“哦,聶哥,你回來了!”童大夫抬頭跟聶寒風打著招呼,“我剛才看了一下,葉小姐這種情況,還是需要多下床活動一下,否則,肌肉會……”
“我心裏有數,”聶寒風打斷了童大夫的話,“剛好,你來看下我在隔壁弄得複健室有沒不妥!”說著叫童大夫去了隔壁房間。
我絕望地頹然倒在床上,聶寒風,你就是個瘋子,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