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 36、禁錮,算不算二次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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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了退路,也沒敢再動。
他輕輕把綁在我眼睛上的布條解開,“閉上眼!”在拿下布條之前,他又對我說。
我被黑暗吞噬的時間太長了,哪裏會聽他的什麼話?他剛剛把布條從我眼睛上拿開,我就立刻睜開了眼,想看清這個讓我還分不清敵我的男人是誰。可是,我又一次判斷失誤——屋內的強光還沒等我看到對方是誰,就使我的雙眼一陣刺痛,我不得不又迅速閉上了眼睛。由於強光照射,再加上我之前長時間的流淚,導致現在我眼睛裏的“生理鹽水”狂流不止,哎,難受死我了!
“怎麼我說的話,你一句都聽不進去呢?像你這麼愚蠢的女人,真是不該救你!”對麵的男人似乎被我惹毛了,語氣惡毒地說著抱怨的話,“小白,你去把車開到門口,這女人把自己摔瘸了,走不成路,我把她弄出去!”
“好的,聶神!”另一個人飛快地跑了出去。
聶神?我怎麼好像聽過這麼個稱呼?還有小白?難道他們是宴會上那兩個人?我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又聽見他說:“現在別動啊!”緊接著就感覺他湊近我的身旁,胳膊從腋下和膝蓋後一下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我突然失去平衡,緊張地“啊!”了一聲,同時,條件反射地迅速用右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
“聽話,別亂動!”他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了快抑製不住的憤怒,對於我這種善於“自殘”的被救者,一定有種立馬把我扔在地上的衝動。
我忍著骨折的疼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可是,誰能告訴我,蓋在身上的衣服也隨著我點頭的動作滑了下來,是幾個意思啊!這時候,我倒真恨不得他把我一氣之下撂在地上,一走了之——這加粗的特大號“尷尬”!
我迅速用左手把衣服拉上來,捂緊!
“切!”他的聲音裏充滿著鄙夷,“早都看光了,現在捂這麼緊幹嘛?又沒什麼料!”
“你!”我對他的毒舌真是毫無招架之力,閉著的眼睛也忘了外界的刺激,竟然睜了開來。雖然還是很難適應,但卻也模模糊糊地看見了這個抱著我的男人,記得他說他叫“聶寒風”吧!心情放鬆下來,又聞到了淡淡的茉莉花茶味道,隨著被抱著急速行走的顛簸,我的疲倦感逐漸襲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有些虛弱,但還是想將心裏的疑問弄個清楚,“為什麼會是你來救我?”
“我太閑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唄?”他的毒舌又變成了玩世不恭地調侃。
“是南才讓你來的?”我的聲音漸低,意識也逐漸模糊。
“南才又是什麼鬼?”他不屑的語氣也逐漸在我的耳邊變得遙遠……我已經控製不住地開始迷糊起來,放在他肩上的手也逐漸向下滑去。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我甚至覺得自己的聲音也遙遠起來。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腿吧!”聶寒風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還想請他給陸羽打個電話,否則陸羽會擔心,可是我終於還是抵不住洶湧的困意漸漸睡去,這一夜的經曆,的確讓人精疲力竭啊……
等我再次醒來,天色全黑,我看到了窗外皎潔的月光,左腿很疼,一眼看過去,模糊的夜色下,左腿已經被打了夾板吊了起來。看來真是骨折了啊!
再看看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寬鬆的睡衣,屋內隻有月光,也不知這是哪裏?
口渴的厲害,覺得渾身不舒服,我想先找到燈。於是,我把手向床邊摸去——我去,這是個多大的床啊,為什麼兩邊都摸不到邊?無奈之下,我將身體習慣性地向左邊挪去,那隻吊著的腳卻很不給麵子地疼了起來,我不由“嘶!”地吸了口涼氣——疼死我了!
忍著疼,我終於摸到了床的邊緣。再往外,就摸到了床頭的櫃子,借著月光,我看到上麵放著一盞台燈。手伸上去,摸——找——開關呢?底座上沒有,難道是在電線上?我順著底座下麵的線摸過去,手腕卻碰到了另一個什麼東西,在我“啊!”的一聲驚叫的同時,大概是杯子什麼的東西也應聲落地。
幾秒鍾之後,房間的門打開了,門外透進了刺眼的光,強烈的光線裏走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開燈!”黑色影子說了一句,我床頭的燈立刻亮了起來。額,他是怎麼辦到的?
就在我詫異地望向進來的影子時,他已經走近了我的床前,“醒了?”我適應了光線後,看到的人是聶寒風。
“嗯!”我應了一聲,“我這是在哪裏?”我沙啞著嗓子問他。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杯子和灑落的水,“看來你這是燈也沒打開,水也沒喝到?蠢女人!”
“你夠了哦!”我有些生氣,“你一直蠢女人、蠢女人地叫我,我哪裏蠢了?”
“你還不夠蠢?”他邪笑著站在床邊,看著狼狽的我,“別人調虎離山你看不出來,還自投羅網;然後執著地跑到沒人看到的地方讓人有機會綁你;再後來,差點兒讓那幫爛人輪了你,還沒反抗能力;我警告你讓你別動,你還亂跑,結果摔斷了自己的腿;想開燈找水喝,卻是燈沒打開卻打翻了水;最重要的——”他一口氣數落了我諸多不是後,頓了一下,“我救了你,你到現在都沒說過一聲謝謝!”
我蠢?我——沒有辦法反駁他,他說的都讓我無法還嘴。我雖然是無辜受害,但毫無防人之心卻也是事實,否則,不會輕易鑽進了姓何的圈套。可這些,都不是我能控製的範圍啊?再想到那幫爛人在我身上做過的那些,不由得鼻頭一酸,委屈像潮水一般襲來!
“哭什麼?再哭就脫水了!劉媽,端杯溫水來!”他不耐煩地朝門外喊了一聲。沒過多久,一個五十歲開外的微胖女人,端了一個托盤進來,托盤裏是一個大玻璃涼杯和一支小口杯,“葉姑娘醒啦?”笑眯眯地朝我走來。放下托盤後,她倒了杯水遞給我,“口渴了吧,趕緊喝吧!”我趕緊支起身子,接過茶杯。劉媽轉頭看了聶寒風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我沒看懂的眼神,然後,劉媽就蹲下身撿起了剛才我打翻在地毯上的水杯,走了出去……
“謝謝!”既是對劉媽說哦,也是對聶寒風說,我低著頭,含著淚,喝了幾口水,“能讓我打個電話嗎?”想起了現在的處境,我得讓關心我的人安心才是。
“你準備給誰打電話?”聶寒風站起身,從不遠處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到離我不遠的床邊。
“我得安頓一下我的書吧,還得給……陸羽……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調整了一下順序,但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直接說陸羽,他會很生氣。
“你店裏,我已經找人過去幫你了,就算你一年不回去,也照樣給你打理得好好的,這個你放心!”他翹著二郎腿,兩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腿上,“至於你男人,我覺得現在還沒那個必要!”
“為什麼?”我下意識地問了出來。聽到“一年不回去”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已經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了。
“因為你蠢啊!”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似笑非笑,“別以為你男人是真的在乎你,他現在最擔心的可不是你,而是他家陸老頭的家業!”
“不可能!”我立刻回了他一句。我不相信,我這麼大一個人消失了,陸羽怎麼可能不擔心?
“不相信?”聶寒風不知從哪裏變出一份報紙來,扔到我麵前,“自己看!”
我接過報紙,打開,雖然不是頭版頭條,可是,我還是在頭版比較顯眼的一個位置上看到了有關天祥集團的一篇報道——天祥集團繼承人陸羽,今日代表天祥集團與三乾集團合資,開工建設本市最大的立交橋……並且附了幾張開工剪彩的照片,陸羽赫然在照片內最顯眼的位置。
“我昨晚就把你被綁架的線索故意留給了陸羽,相信他連夜去過昨晚的現場了,你被撕爛的衣服,你的手機,我都留在了現場,但今天中午他就能在開工現場剪彩,你還覺得他是真的在乎你麼?”
我明顯已經不太會思考這件事了,為什麼?陸羽真的不關心我的死活嗎?今天幾號?我看了看報紙上的日期,離我出事隻有一天而已,他真的不在乎嗎?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不相信!”我看著報紙,又反複看了幾遍日期,想找出什麼破綻或者疑點來。
“既成事實,你不相信也沒有用!”聶寒風繼續打擊著我,話說的很絕,似乎想讓我放棄希望。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在哪裏?”我狐疑地看著姓聶的男人。
“我有這個義務嗎?”他對我的問題嗤之以鼻,“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說明他能力不夠!”
“那……”我轉念一想,這裏疑點太多,“你救我應該是有目的吧?”如果跟他沒關係,姓聶的是在做好人好事嗎?不可能!
“終於聰明了一回,我當然有我的打算!”他坦然地承認。
“那我現在,是不是算被你二次綁架?”
“確切地說,你失蹤這件事,矛頭都會指向姓何的丫頭,知道你在這裏的隻有我而已。”聶寒風一點也不在意我的質問。
“你把我放在這裏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讓你徹底離開虛情假意的男人,讓你認清事實。不過,你對我來說,還有很大的用處,所以你就安心地先在這裏把你的腿養好。該讓你知道的,我自然都會告訴你,但不要想著逃跑,等我的事情辦完,自然會放你回去。”
“為什麼是我?”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價值你自己還不清楚!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他站起身來,結束了跟我的談話,留了個可惡的背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