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 4、結束,意味著另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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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做過的事就不要後悔。否則,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浪費。我不後悔離婚,當然也不會後悔離開蔡楠,何況當年是他提出的分手,我有選擇嗎?這麼多年,從蔡楠到程澈,從程澈到莫子楓,再從莫子楓到邵江,我經曆的每個感情節點都義無反顧,而每一次分手我也都了無遺憾。後悔?真的沒有過!
蔡楠之後的每一次感情,我都是認認真真,真誠以待,即使無法在一起,無法繼續,我也都可以平靜結束。因為蔡楠帶給我的傷害,我知道有多令人痛不欲生。從那以後我發誓,不管以後跟誰戀愛,都要誠實誠懇,絕不欺騙隱瞞。程澈他們直到現在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美好的曾經,彼此也都能隨時隨地毫無尷尬地相互坦誠幫助。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可能都要拜蔡楠所賜。初戀的影響一直貫穿到現在,我也算是個特例了吧?
結了賬從飯館出來,我就先帶維彤去了一趟書吧,做老板的不好好看店,總是有些說不過去的。雖然提前給清河打了招呼說可能接機沒時間,但還是不太放心。而維彤,隻要吃好,其他安排她也都無所謂。
“塵兒,你這一年又添了不少好書啊!”維彤掃了一遍一樓的書櫃,說了一句。
“很多都是顧客要求,或者是推薦的,我倒是沒太費心!”我小聲招呼孫香給我們倆弄壺茶來,然後拉著維彤坐在靠近書櫃那個雅間裏的實木矮榻上。“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回家,你也累了!”
“我先給你看看你的生日禮物吧1”維彤從隨身的雙肩旅行包裏翻找著。
“不會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吧?”我窩在矮榻上的一圈柔軟靠墊裏,擺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個可是費了我不少口舌求來的,我猜你應該喜歡!”她從包裏掏出來的是一個扁長的木盒,看材質應該是紅木的。
我立即起身接過木盒。盒麵上有些老舊的浮雕花紋,側麵有個金屬的鎖扣,看起來不算是很精美,但絕對是有些年頭的。打開鎖扣,裏麵擺放著古色古香的木梳套裝,黑色木質,梳子手柄上雕刻的是荷花圖案,下麵吊有紅色流蘇;密齒篦子中間鑲有紅色的寶石;再加上一把背麵有孔雀浮雕,握柄是鏤空的孔雀尾羽造型的小鏡子。一下讓我就挪不開眼睛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喜歡!”維彤有些得意地說。
“這東西很貴吧?”我撫摸著有些發舊的物件兒,“像是黑檀木的。”
“有眼力,這是我在貴州山區的一個小村寨裏找到的。”維彤給我倒了杯茶,“我在那老婆婆家裏磨了三天,才搞定!費老事了!算是給你的補償!”
“你不會是因為我那套被你弄壞的梳子,至今心存遺憾,才給我搞到這個東西的吧?”我斜著眼睛看著維彤。
“有一部分原因是那樣,但這東西真的可遇不可求,既然碰上了,不給你弄到手,那不是就心存遺憾了嗎?”她笑了笑,眼裏滿是滿足和得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我真喜歡!小心翼翼地關上盒蓋,我滿心歡喜。“話說回來,你到貴州那麼偏遠的地方,都幹了些什麼?”
“就像你說的啊,到處放風,四處溜達,走哪兒算哪兒!不過,”維彤突然神秘兮兮地把臉湊近我,小聲說,“我肚子裏這小東西的爹,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啊?”我那顆中年婦女的八卦心一下子就覺醒了,很想再八卦一下孩子他爹,“長得帥不帥?哪國人?”
“廢話,我孩子他爹必須得帥啊!”維彤似乎在回憶著,“是個特別帥的德國小夥!”
“這也行?”我記得這丫頭隻會英語吧?“你們語言溝通沒問題?”
“笨啊!”這丫頭嘲笑我,“我不會說德語,人家不會說英語啊?況且,人家是會一點點漢語的。”
“也對哦!”可我還是不明白,維彤雖然表麵上看開朗外向,但也算是個謹慎的人,怎麼就會突然間跟一外國人親密無間了呢?“那你為什麼不直接修成正果帶回來啊?”
“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就行了,結婚?還是算了!”她說著輕鬆的語調,但眼睛裏還是劃過了一絲暗淡。這忽然的變化,讓我想起了秦姨,也就作罷,沒有再追問下去。
“秦姨前段時間住院了,一個星期前才回家修養。你真的不去看看她?”我試探著。
“不是有她的男朋友照顧她麼?我去了豈不多餘?”維彤一臉的別扭。
“再怎麼你們是母女,有必要弄成仇人麼?”我也深知維彤不快的原因,但她們和解了,看開了,才好吧。“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你說的輕鬆,換作是你喜歡的男人,愛上你媽,而你媽再愛上他,你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這是維彤今天第二次對我生氣,哎,誰讓我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幹嘛生氣啊?孕婦不宜生氣,否則生出來的寶寶臉會皺巴巴的!”
“你沒生過,你怎麼知道?”
“我腦洞大啊,可以想象嘛!”……
一年沒有人陪你拌嘴、抬杠,你的生活該多無聊啊?好在,我現在又可以練嘴了。嗬嗬!
唇槍舌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才想起來該回家了。
把車在樓下停好,我和維彤嘻嘻哈哈拖著行李走進公寓大門。一進門就看見餐廳的餐桌上擺了一桌子的飯菜,我走過去,看見飯菜旁邊還有一個禮盒,看logo,正是我用的那套護膚品。盒子下麵壓了一張便簽,我拿起來,上麵是邵江潦草的字體:
塵兒:
想給你做頓飯過生日,但你說沒時間。想著這兩年也沒好好給你做過飯,心裏覺得挺對不起你,今天還算有些時間,就私自決定了,希望你吃的開心!另外,知道你的護膚品快用完了,又買了一盒,就當是生日禮物吧!我們的婚姻雖然結束了,但希望你有一個更好的開始,願以後我們能彼此珍惜!
江生快!
我拿著便簽,有點不知所措!維彤湊過頭來,看了看我手裏的東西,沒說話。
我頹然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這算什麼?要讓我後悔還是回心轉意?離開就好,搞這麼煽情,不埋怨,不責怪,不申訴,到底想讓我怎樣?難道,邵江早已經看透,我的絕情,隻不過是自尊心的偽裝,並且不堪一擊?他要讓我自己說後悔?
哼,絕不!
等維彤在客房收拾好行李,我已經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半天了,電視裏熱熱鬧鬧,我的目光卻無法聚焦。她穿了我給她準備的睡衣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手裏捧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一大包薯片,“咱們看個大片不好嗎?”說著奪過我手裏的遙控器,將薯片塞在我手裏,開始翻找能上網看的電影。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邵江好像根本就不想離婚吧?”她側過頭審慎地看著我。
“可能吧,離婚是我提的!”我機械地把一片片薯片喂進自己嘴裏。
“理由是什麼?幹嘛非得要離婚呢?”
“你記不記得,我們剛結婚不久,邵江的那次事故?”
“就是白教授那個事兒?”
“對,就是那件事兒。之後我受了多少委屈,才幫邵江把事情擺平,你也知道。所以後來邵江才對我千依百順。你老說我太強勢,欺負他,其實他自己知道,一條人命的事兒,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讓他免於刑事責任!他覺得虧欠我的!”
“那事兒本來責任也不在他吧?白教授自己海鮮過敏,吃飯前就應該告知啊,自己不說,出了事兒全都怪在廚師身上,這本來就不公平啊!”
“這個不假,但是白教授是在國際上拿獎的人,市領導給他慶功,出了人命,你覺得誰能承擔這個責任?不找個人背這個罪名,怎麼可能輕易了結?”
“是啊,得有人背黑鍋啊!”維彤點點頭,“但後來你不是幫邵江擺平了嗎?這個事兒,跟離婚又有什麼關係?”
“大概三個月前,我發現邵江回家後的情緒總是有些不對,追問了好幾次,他才說,餐廳裏老有個女人專門點名讓他做讓白教授出事兒的那道菜,他讓服務員告知自己已經不做主廚了,隻是負責餐飲部而已,那女人就要求要見他。”
“哦?這女人跟白教授什麼關係?”
“據邵江說,見了麵之後,他才知道,這女人是白教授的女兒,叫白茉莉。”
“幹嘛?複仇啊?”維彤一臉驚恐的表情。
“你永遠也猜不到!”我歎了一口氣,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機,現在還都心有餘悸。
“快說啊?別吊胃口!”維彤已經把遙控器扔在一邊,雙手抱膝,專心致誌做起聽眾來了。
“她不斷地以各種理由要求邵江跟她見麵,摸清楚了邵江因為心中有愧,不好意思拒絕他,越發地變本加厲。邵江害怕我誤會,不跟我說和她見麵的事。直到我那天去邵江辦公室找他,才看見他倆抱在一起熱吻!”
“辦公室熱吻?”維彤若有所思,“怎麼覺得這麼詭異?以咱們對邵江的了解,他那種特別注重別人對他評價的人,怎麼會在辦公的地方跟一個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亂來?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