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二十九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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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趁著東方劍不在家的時候,他悄悄在房間裏安裝了攝像頭,這是方嘉豪特意托香港的朋友搞到的,分辨率極高。幾個重點的地方,比如電腦,櫃子,五鬥櫥的周圍嚴密布控。攝像頭很小,很隱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嘉豪,這些東西真的管用嗎?”文軒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它的客戶端在我這裏,一旦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我就報警。”
“嘉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偷偷轉走你錢的時候都沒有想過這樣做是不好的!他這是盜竊!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本來你應該第一個報警的,可是你卻縱容他,還認為在家裏布控是不對的,你太奇怪了!”
“好吧!我都聽你的!”文軒說不過方嘉豪,隻好投降。
“這才乖嘛!放心交給我,你就甭操心了!”
“每次都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你可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照顧你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兒!”
“嘉豪,你還是別對我這麼好吧!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我就是要寵壞你!你本來就是用來寵的!”
“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激你才好。”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隻要你!”說著方嘉豪托起文軒的下巴就吻了下去。文軒起先是順從的,後來就開始想要掙脫方嘉豪的懷抱,方嘉豪卻抱得更緊了。
“嘉豪,別這樣!”文軒掙紮著。
“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啦?我是不會放手的!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終於文軒放棄了抵抗,他被方嘉豪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方嘉豪趁熱打鐵,一把扯下了文軒身上的睡袍,文軒健美的胴體展露無餘,這個讓他魂牽夢縈了五年的胴體終於隻屬於他了。他也褪去身上的浴袍,向文軒發起猛烈的“進攻”。
文軒已經有五年沒有和東方劍肌膚相親了,他不主動“邀約”東方劍,東方劍也不主動“邀約”他。他們幾乎沒在一張床上睡過,這說起來真是件很奇怪的事:一對在一起很多年的戀人,既沒有睡在一張床上,也沒有親密舉動,不禁有人會問:“他們到底是不是情侶?”更何況他們都是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每次文軒有意無意地提出要和文軒一起洗澡,東方劍都不理他,這讓他很鬱悶。
方嘉豪親吻著文軒的每一寸肌膚,他多想將文軒和他合為一體,他緊緊地抱著文軒,生怕文軒會再次從他身邊走掉。他加大“火力”,將自己所有的精華都注入文軒的身體,這樣無論文軒到哪裏,他們都是一體,再也不會分開。
終於,兩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男人停止了“進攻”,他們擁抱著對方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方嘉豪照常早起,文軒朦朧中看了眼方嘉豪的身體,突然他看到了方嘉豪屁股上的小傷疤。那是大頭針或者是圖釘造成的小傷口,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文軒對那個小傷疤印象太深了那幾乎是東方劍的標誌,他每次邀東方劍去洗澡,就是為了看看他屁股上的小傷疤,但是他每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而現在方嘉豪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將傷口暴露在他麵前,難道他才是東方劍?這不可能吧?那家裏那個是誰?如果眼前的這個是真正的東方劍,那麼之前他對自己的緊張和關心就都說得通了;可是如果他不是呢?那又該如何?
文軒決定試探一下方嘉豪,他故意喊了一聲:“東方劍!”
果然,方嘉豪顫抖了一下,他慢慢地回過頭,那一霎那,他們四目交接,兩行熱淚流了下來。“不!我不是東方劍!我是方嘉豪!我是方嘉豪!”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可是文軒已經飛奔到了他的懷裏,“東方!這幾年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你這家夥,想男人想瘋了吧?你看清楚,我是方嘉豪,不是東方劍!”方嘉豪做出嘲笑文軒的樣子,心裏卻五味雜陳,其實他好想告訴文軒:我是你的東方劍!我一直在你身邊!但是他不能說,更不能展露一點東方劍的特質,哪怕他那麼渴望讓文軒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一直沒有變過,他都要拚命壓抑自己的這個念頭。
他穿上內褲,搶先跑進了浴室,他站在水池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捂著嘴任憑眼淚無聲地流。他小聲的邊哭邊說著:“軒子,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暴露自己!你就當我死了!就當我死了吧!”
方嘉豪擦幹眼淚,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像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一樣,為文軒做早餐。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文軒吃光所有的事物,然後又麵無表情地將盤子,刀叉清洗幹淨,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這讓文軒很不適應。
“嘉豪,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吧!那怕你對我笑一笑也行啊!”
“你想聽什麼?”
“你到底是誰?”
“你有完沒完?一天老追問我是誰有意思嗎?”
“你就告訴我唄!”
“我已經跟你講過N遍了:我是方嘉豪!我是你老板!”
“我要回家!”
“慢走,不送!”文軒做夢也沒想到方嘉豪居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了從前的溫柔。
“嘉豪,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如果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我向你道歉!求你別趕我走!”文軒哀求著。
“軒子,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什麼話咱們明天說好嗎?”
“嘉豪,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發現我真的離不開你!求求你答應我!”
“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方嘉豪摸了摸文軒的頭,溫柔地說:“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我先回家了,你要好好的!”說完,文軒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方嘉豪的公寓。
看著文軒離去的背影,方嘉豪的眼淚再一次掉了下來,明明是那麼渴望他在自己身邊,為什麼還要把他趕走呢?他突然想到:為什麼文軒要故意叫我的名字?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會不會是文軒發現了什麼,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呀!應該不會吧?
文軒並沒有回家,而是到商場買了一架高倍望遠鏡。他將鏡頭對準方嘉豪的客廳的方向,他很擔心也很好奇方嘉豪在他被離開以後會做些什麼。其實文軒不知道,方嘉豪已經站在了另一台對準文軒的客廳的高倍望遠鏡的跟前,方嘉豪更加好奇文軒在家都幹些什麼。
那天東方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洗漱完正準備回房間睡覺,就被文軒拖到了自己的床上,壓在了身下。
“你大半夜的抽什麼瘋?”東方劍掙紮著。
“咱倆在這一個屋簷下這麼久,我還沒有好好和你親熱親熱呢!再說我們是戀人,有哪對戀人沒有在一起滾過床單?今晚就我們兩個人,別害臊!我來了,寶貝!”說完文軒撲了上去。
“你是發春還是怎麼的?要上床找別人去,別碰我!”東方劍一把推開了文軒。
“今天晚上我就讓你陪!你偷了我那麼多錢,陪我上個床都不肯嗎?錢我已經付給你了,你就是我的了!你生是我文軒的人,死是我文軒的死人,埋到墳堆裏也是我文軒的屍首!”
“你要個死人有什麼用?我把錢還你還不行嗎?你就放過我吧!”東方劍哀求著。
“真沒意思,連個玩笑都開不起!睡覺去吧!”文軒一腳把東方劍踹下了床。
“哎呦!你今天吃錯藥了吧你!神經病!”果然方嘉豪就不會這麼說,這個東方劍有問題。
第二天,文軒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方嘉豪講了一遍,方嘉豪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別笑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這個東方劍我總覺得他有問題,一對情侶上床滾床單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怎麼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這太奇怪了。”
“可是咱倆不是戀人,不是也那個了嗎?你還一臉陶醉呢!”
“哎呀!討厭!還不是被你勾引的!”文軒也有害羞的時候。
“那麼,你現在是接受我了?”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接受你呢!”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說話間,方嘉豪已經環住了文軒的腰,一股熱氣從文軒的身後傳了過來。方嘉豪用舌頭撩撥著文軒的耳垂,壞壞地說:“你還是從了我吧!”
“別……別這樣……”文軒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用力掙紮著。
“其實我早就覺得這個東方劍不對勁兒了,你總說他是你男友,但是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卻很少看見你們有親密的舉動,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們在片場要有什麼親密舉動,那不是把現成的新聞送給娛樂記者嗎?”
“可是你們在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什麼親密舉動啊?”
“‘在家’?你還知道我多少事情?”
“你那些破事,我可不稀罕!”
“你少來!我們平常沒有親密舉動的事可是你說的!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家的狀況呢?你說呀你!”文軒有些惱了。
“你別生氣呀!我真的隻是隨口一說的!”方嘉豪立刻拉起文軒的手,生怕文軒再走掉。
眼尖的文軒一眼就看見了窗簾後麵的望遠鏡,“方嘉豪,看來你本事不小啊!你是不是還偷窺過別的明星啊?”
“沒有,隻有你一個而已……”方嘉豪隻得承認,“我錯了還不行嗎?可是你昨天不是也買了一架高倍望遠鏡嗎?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看星星。”
“好啦!算你贏了!但是這個東方劍你一直說他不靠譜,我沒怎麼覺得呀!他有哪裏不靠譜或者說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嗎?你倒是說說看!”
“我其實已經暗示過你很多次了,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就能發現他反常的地方。”
“你不說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方嘉豪不放心地囑咐文軒:“答應我,不要胡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文軒說完就離開了方嘉豪的公寓。
那天晚上,方嘉豪突然心血來潮,做了一桌子的菜,他甚至開了一瓶紅酒。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兩人坐定,東方劍端著酒杯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說:“軒,首先我要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這陣子我被朋友忽悠,買了些股票,本來之前好好的,誰知道突然大盤持續走低。你知道嗎?我一聽說大盤暴跌,我都快瘋了!我本來想等股票賺錢了好給你個驚喜,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前幾天我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所以才會對你出言不遜。是我不對!希望你原諒我!”
“嗨!你早說嘛!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怎麼會怪你?下次不許這樣了!”文軒將信將疑,東方劍去炒股,這事聽上去也不靠譜啊!真的假的!“以後離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遠點!虧點錢倒是沒什麼,別鼓動你去做些違法的事情,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我知道了!那個,軒,其實我還有句話想對你說。”
“有什麼話盡管說!”
“我愛你!”東方劍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會說出這句話。
“我知道啊!”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要幹什麼?
“軒,你不知道!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點,我會慢慢改掉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東方劍撲到文軒懷裏,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稀裏嘩啦!
“你今天是怎麼了?你怎麼說這個?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呀!”文軒最怕人哭,甭管是誰,隻要在他麵前哭,他就沒轍了,再硬的心也被眼淚給泡軟了。
“可是,可是,我看見你和姓方的走的那麼近,我害怕!我怕你會不要我!”
“我要你!我當然要你呀!我隻要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就放心了!”東方劍心裏卻在說:“你這傻帽!”
那天東方劍主動“邀約”文軒,這令文軒喜出望外。兩個人第一次一起洗澡,文軒被東方劍弄得心裏直癢癢,他們終於完成了戀人該完成的任務。
兩人忙完“公事”之後,東方劍故意裝成被強暴的小女生的樣子,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文軒配合地將他一把攬在懷裏,學著電影裏的台詞:“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天晚上唯一反常的就是:本來合著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方嘉豪看在了眼裏。
東方劍果然夠聰明:自從他剛剛把文軒卡裏的錢轉走又被轉回來開始,他就知道不妙了!按照他的估計,很有可能是被文軒發覺了。他第一時間聯係上了李思哲,好來商量對策。
東方劍按照李思哲的指示,來到了李思哲住的酒店的房間。
李思哲告訴他:“先按兵不動,然後你就……,必要的時候該‘獻身’就得‘獻身’!”
“你居然要我和他上床!你……”東方劍氣得臉色發青!
“你不跟他上床,他一定會懷疑你。你必須讓他相信你,不能讓他對你起疑心,不然咱們就前功盡棄了!我也舍不得你做這樣的犧牲啊!可是這是不得已的辦法,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說不定文軒和姓方的正在商量對策呢!”
“那好吧!”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去接應你,不會再讓你孤軍奮戰了!”
“阿哲,我要對不起你了……”東方劍撲到李思哲懷裏痛哭失聲。
“你這麼做全是為了我!放心,咱們的付出會有回報的!你要記住:我會一直愛你!一直陪著你的!直到我死……”李思哲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東方劍捂住了。
“阿哲,你要好好地活著!我已經等於是個死人了,如果將來沒有我了,你一定要找個能照顧你,陪伴你的人,好好過你的下半輩子!到時候一定要徹底的把我忘掉!”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會忘掉你?我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分分鍾都不會獨活!我這輩子最大的牽掛就是你,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傻瓜!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的!”
“你值得!你當然值得!”
兩個人親熱了許久,終於,東方劍起身:“阿哲,我得回去了!”
“去吧!”盡管李思哲萬般不舍,卻也無可奈何。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東方劍離去,但是一個計劃迅速的在他心裏醞釀成形。
李思哲一直給人的印象是憨厚老實的,其實不是!他很善於觀察周圍的人,並且根據周圍人的特點做出相對應的反應。他看似木訥,呆板,不善交際,甚至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但是他總能給東方劍出謀劃策,所以東方劍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