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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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豪一直保持著早起的習慣,尤其是文軒睡在他身旁,他更要早起,盡管他睡得很晚。
文軒是被一陣香味吸引,才慢慢睜開眼睛的,他有多久沒有聞到過這樣的氣味了。
片刻之後,文軒洗漱完畢。他遠遠地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方嘉豪,他呆立在廚房的門口,望著方嘉豪的背影,眼前浮現出的是東方劍的樣子。終於一個聲音飄了來:“軒子,你起來了!昨晚睡得好嗎?你一定餓了吧?在那兒傻站著幹嘛!進來呀!”當文軒緩過神來,才看清楚跟他打招呼的是方嘉豪。
待文軒坐定,,早餐一樣一樣地端了上來:兩個煎蛋,幾片烘烤過的吐司,幾片煎過的培根,一盤蔬菜沙拉,一杯牛奶,一盤包子和一碗稀粥。
文軒心裏一陣感動:方嘉豪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吃西式的早餐的?他甚至專門準備了吃西餐的刀叉。
方嘉豪將西餐全推到了文軒的麵前,說:“這些歸你!統統吃掉哦!一點都不能剩哦!”
“那你吃什麼?”
“我吃這個!”說著方嘉豪將包子和稀粥放在了自己的麵前,“不許跟我搶哦!”
“你每天都吃這個嗎?”文軒邊說著,邊抬起頭看方嘉豪。而方嘉豪則低著頭,“呼嚕呼嚕”地吃著自己的早餐,完全沒理會文軒說什麼,文軒隻好低下頭,也開始吃自己的早餐。還別說,方嘉豪的手藝真是好!味道還真是不賴!
方嘉豪吃飯的速度還真快,不一會兒就吃完了,文軒驚訝地看著他。
“哦,這是我這幾年養成的習慣。工作時間太趕就沒有時間吃飯了,所以隻能快吃!別愣著了!你也吃啊!”
文軒看到方嘉豪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他立刻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吧?是因為我突然打擾你嗎?”
“打擾?怎麼會呢?”
“還是你不習慣有人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不是啦!是我有神經衰弱的毛病,時好時壞的。昨晚我這毛病又複發了,所以才會這樣。”方嘉豪隻能隨便扯個謊。
“哦!我說你昨晚怎麼老是來來回回地翻身。那你沒看醫生嗎?醫生怎麼說?”
“瞧你光顧著說話,你的早餐都涼了!早上不能吃涼的東西!你的胃本來就不好,你自己還不注意點!我幫你去熱一熱!”方嘉豪說完,就將文軒吃了一半的早餐端走,重新加熱。
“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知道我胃不好!除了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我的胃不好!”
“那你還要做演員?你不知道演員拍戲很苦嗎?你不知道演員吃飯都沒有鍾點的嗎?你是怎麼想的?”本來是關心的話,卻像是責備一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回答你什麼?我告訴過你,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是誰的,隻是我現在不能說,你也別問了!你就把我當成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吧!”
“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是我哥們兒東方劍,可是你們一點兒也不像啊!他那麼白,你這麼黑!”
“他很白?皮膚嗎?他皮膚什麼時候變白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文軒似乎聽出了什麼端倪。
方嘉豪立刻換了一種很不耐煩的口氣,冷冰冰地說:“沒什麼意思。你的早餐已經熱好了,快趁熱吃吧!”
“嘉豪,你怎麼了?”文軒看出方嘉豪一聽到東方劍的名字他就不高興,他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麼想到要做演員的?你不是個畫家嗎?這兩個行當也不挨邊兒呀?”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嘛!”
“一個原因是我曾經和我哥們鬧過別扭,他為了氣我,就找了我班一個女生在我麵前演戲。隻是他們演得太爛了,從那時起,我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做演員,讓他看看我的演技比他強!”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和女生演戲來氣你!如果你信任他,不去猜忌他,他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看樣子你知道的很多嘛?”
“隻是因為這個嗎?”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我家遭遇變故,我祖母突然暴斃,醫院又死活不讓我看老人的遺體,我懷疑這裏有問題,所以我放棄了當年的高考……”
“你沒有去參加高考嗎?如果老人家知道這個消息,她會有多傷心!你太讓他失望了!”
“那個時候我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卻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怎麼能安心的去上大學?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那我就太自私了!”
“那你認為你不去參加高考,卻報考了電影學院,做了演員,出了名,老人家就會高興了?”
“我知道我這樣做會讓她很失望,我也想找到她,當著她的麵向她懺悔認錯。可是我找了她這麼多年,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她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其實你做演員很出色,很努力,比你哥們兒強多了!”方嘉豪由衷地讚歎道。
“那還不是你這老板慧眼識珠!”文軒也謙虛起來。
“你本來就演的很好啊,幹嘛這麼謙虛呢?”
“我一直沒問過你的事情。”
“我?我的故事很簡單:我是個孤兒,從小在我舅舅身邊長大。他是個醫生,以前常常領我到你們學校打籃球,我是從那個時候認識的你。後來我舅舅出事,他臨終時候把我交給了我師傅,也就是他的發小。我師父是個攝像師,我跟著我師傅從攝像助理開始,做到攝像,我又不斷地請教我們劇組的編劇和導演,他們對我都很好,都很願意教我。後來我就嚐試自己寫劇本,自己做導演,自己拉讚助……慢慢地,我的片子得到了業界人士的認可,也有了可觀的票房成績,於是我就自己開公司,自己拍片子,然後就遇到你,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是這樣。”方嘉豪回答得真假參半,把文軒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這經曆也算蠻勵誌的!”
“還好吧!”
沒多久,文軒麵前的盤子都空了,他像完成任務似的,“瞧我多聽話,全吃光了!謝謝你的早餐!我吃飽了!為了表達我的感激,我幫你刷盤子好不好?”
方嘉豪一臉的意外:“你會刷盤子?這種粗活你怎麼能做?還是我來吧!”
文軒不由分說地將方嘉豪推到了客廳:“刷盤子洗碗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種粗活我又不是沒做過?你好好歇著,我一會兒就好!”說完文軒回到廚房忙去了。
方嘉豪還是不放心,他並不在乎盤子、碗被摔碎,他在乎的是文軒!他從小嬌生慣養,從沒下過廚房,怎麼會洗碗?難道在家這些粗活都是他在做嗎?那麼那個冒牌貨是幹什麼吃的?
文軒幹活真是麻利,很快盤子、碗、刀叉和筷子就被刷幹淨了,連廚房操作台都被擦得一塵不染。
方嘉豪心疼地抓著文軒的手,他不停地向文軒的手上哈著熱氣,嘴上還在不停地絮叨著:“怎麼不用熱水呢?瞧你手涼的!心疼死我了!以後這些粗活你少做!記住沒?”
文軒好不自在,雖然他心裏很感動,但是嘴裏卻還在逞強:“這點活兒對我來說小意思啦!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話!以後不準再做這些粗活了!對了,我想問問你,你那個助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粗活讓你做?”
“我們猜拳刷碗,可是我總輸,於是我隻好乖乖地去洗碗。我答應你,以後我少做粗活!”其實根本就是東方劍故意讓文軒去洗碗的。文軒從來沒有埋怨東方劍,但是方嘉豪卻對他洗碗這件事所表現出的緊張,卻讓他很意外。
“嘉豪,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我?是怕我打破盤子嗎?”文軒半開玩笑地說。
“盤子摔壞了,丟掉它再買新的就行了,你要是哪裏受傷了,我上哪兒再找一個完整的你?”
文軒聽到這話,他的眼睛濕潤了,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他撲到方嘉豪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馬上就是宣傳期了,我幫你接了些通告,在茶幾上,你得好好的準備準備了!”
文軒鬆開了方嘉豪,走到了茶幾旁,拿起茶幾上的幾張紙,他看了一眼,頓時頭疼了:“這麼多!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可以!你是男主角,這些通告少了你怎麼行?”方嘉豪反對道。
“求求你嘛!求求你啦!”文軒拉起方嘉豪的袖子向方嘉豪撒嬌。
“求求你!你就去吧!乖!”方嘉豪也向文軒撒嬌。
“哼!”文軒一扭頭,不理方嘉豪。
方嘉豪扭過文軒的臉,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這回可以了吧?你別忘了,我是你老板,你得聽我的!”
“你除了這句,還會說點別的嗎?”
“軒子,我愛你!你接受我吧!”
“嘉豪,你知道我不可能離開他,你為什麼還要冒這個險呢?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我不管!你本來就是我的!他憑什麼和我來搶你?軒子,我會做給你看的!我會讓你明白你真正愛的人是誰!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嘉豪,你這又是何必呢?”
“反正今天也沒事兒做,陪我剪片子吧!你還沒見過電影的後期是怎麼做的吧!”
“我還是不打擾了,明天還有通告呢?我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我送你回家吧!反正我們離得也不遠。”
當文軒打開家門的時候,他差點氣得背過氣去!房間亂極了,明明自己離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文軒氣得衝到東方劍的房間,可是房間裏沒有人,這家夥倒是會躲!
“我幫你收拾吧!”方嘉豪立刻脫下外套,擼起袖子,做出準備幹活的樣子。“把你家的水盆,抹布,拖把和笤帚給我準備好就行。”
“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
“這有什麼!你歇著去吧,交給我就行了。”於是方嘉豪就開始裏裏外外地將文軒的屋子收拾了一遍。等一切忙完了,已經是中午了。
文軒很不好意思地著汗流浹背的方嘉豪,“那個,嘉豪,我請你吃午飯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方嘉豪穿好外套就要往外走。
“嘉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這麼辛苦!”
“傻瓜,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不用擔心我!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方嘉豪離開了文軒的家。
“東方劍,你死哪兒去了?趕快給我回來!”文軒抓起手機,按了個號碼,還沒等對方答話,就先罵了過去。
“你誰呀?有沒有點禮貌?神經病!”對方比他還衝。
“我想請問一下,東方劍在嗎?這不是東方劍的手機號嗎?”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的手機丟了?
“我就是東方劍!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還是剛才那個聲音,難道他人格分裂了?
“你搞什麼把戲?抓緊給我回來!我找你有事兒!”文軒依舊不客氣。
“你下次有話給我好好說,別一上來就罵人!有沒有點教養?當明星就了不起了?”文軒還從沒被這麼嗆過呢!
“你在給我說一遍!”
“神經病!”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MD!氣死我了!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文軒對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咆哮著。
下午四點多鍾,家門被打開,東方劍邁著慵懶的腳步走進家門。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文軒拎到了房間裏。“你什麼意思?太平日子你又過夠了是不?你把屋子弄得那麼亂,人家方嘉豪花了一上午才給收拾出來!給你打電話,你還嫌我沒禮貌,沒教養,罵我神經病,你以為你是什麼?”
“你說完沒有?不就是屋子亂了點兒嗎?至於嗎?我就弄亂了,你預備把我怎麼樣?他這麼願意收拾,你幹脆搬去和他住好了!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也沒見你關心過我!你和他才多久,幹點活兒就心疼成這樣!你告訴我,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原來他是吃醋了!
“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我隻是忙嘛!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下次不會這樣了!”文軒的話語一下子軟了下來,看來這招反客為主還挺好使的,一下子就把局麵給扭轉過來了。
“方嘉豪到底對你有多好?”
“他親自下廚給我做早餐,看我刷盤子刷碗,他心疼的什麼似的!你都沒對我這樣過!”
“人家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他是你老板,他不對你好,你怎麼死心塌地地給他拍片子,幫他賺錢?”
“不會吧?”
“你太單純了!像他這樣的‘老油條’我見多了!”
文軒還是想不明白,是自己太單純了,還是這兩個人各懷鬼胎?到底應該相信誰呢?還是兩個人都不相信?
從那天以後,他對方嘉豪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他開始慢慢疏遠方嘉豪了,這讓方嘉豪很抓狂。
這天,文軒參加一個娛樂節目,有一個環節要他吊鋼絲去完成一個任務,但是由於節目組的大意,發生了意外:鋼絲斷了,文軒從將近四、五米的地方跌落了下去。由於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工作人員根本反應不過來。方嘉豪衝過去的時候,文軒已經昏過去了。方嘉豪大吼著:“快叫救護車!”
那天,方嘉豪氣瘋了:“你們工作人員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一點安全保障措施都沒有?文軒現在沒事,他要真有什麼事兒你們擔待得起嗎?藝人就不是人了嗎?他來上個節目還得付出生命的代價嗎?這是誰規定的?我也不想和你們多廢話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我們賠償一切的損失,醫藥費和營養費由節目組承擔,您看這樣行嗎?”製片人點頭哈腰。
“老孔,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不想為難你。我隻是很生氣,為什麼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這樣粗心大意?S。H。E。的Selina拍戲受傷的新聞你們難道沒看嗎?已經有了先例了,為什麼還不吸取教訓呢?好了,我也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文軒在醫院裏,我得去照顧她。至於錢,你們看著辦吧!”說完,方嘉豪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方嘉豪趕到醫院的時候,文軒已經醒了,方嘉豪看到文軒沒什麼事,立刻鬆了口氣。他抓著文軒的手,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軒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嘉豪,別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
“管他的!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吧?我隻是你的簽約藝人而已!”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隻是你的簽約藝人’?我們是生意合夥人,我們在一條船上!是誰跟你說了什麼嗎?東方劍嗎?我不止一次的告訴你,讓他離開你!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憑什麼讓我離開他?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命令他?”一個聲音從身後身後飄了來——東方劍正站在病房的門口,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就憑我是他老板!他必須得聽我的!”方嘉豪擲地有聲地說。
“老板就很了不起了嗎?”東方劍一臉的不屑。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讓我安靜一下可以嗎?”文軒虛弱的說。
“文軒,我會再來看你的!你要多休息!”說完方嘉豪走出了病房。東方劍也跟著走了出去,他剛一走出病房門口,就被方嘉豪拎到了走廊的盡頭。
“放手!你幹什麼?”東方劍掙脫了方嘉豪。
“你給我聽清楚:文軒的一切由我做主!無論你接近他有什麼目的,就此打消!否則一切後果將由你自己承擔!”
“嚇唬誰呀?你以為你是誰呀?我也告訴你,我是他男友,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你少!你少打他的主意,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東方劍也針鋒相對。
“好!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方嘉豪甩下這句話就走了。他本來想說:“你打的什麼算盤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根本不愛文軒,你愛的隻是他的錢而已!你這冒牌貨,早晚有一天我會拆穿你!”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很怕這樣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天曉得這個冒牌貨會用什麼手段去對付文軒。
文軒隻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方嘉豪好說歹說也沒能說服文軒再留院觀察幾天。
“嘉豪,我已經好了!我沒事兒了!你就讓我出院吧!”文軒哀求著。
“醫生說你還得留院觀察!”
“觀察個鬼!在這多住一天就得多花好多錢,而且媒體記者天天來采訪,煩都煩死了!”文軒一臉的不耐煩。
“又不用你花錢,有什麼好心疼的!記者是挺麻煩的,要不你搬去我家,我也好方便照顧你。”
“我還是不麻煩你了,你也挺累的,你也得休息!萬一被記者拍到,又是頭版頭條。”
“可是我就是不放心!再說你家那位,他會照顧人嗎?它連他自己都照顧不好!”
“好吧!我隻住一個星期哦!”
“行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方嘉豪一聽到文軒肯搬來和他一起住,他高興得什麼似的!
但是文軒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錢在一點一點的減少,這使他和方嘉豪之間的關係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方嘉豪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某天晚上半夜12點加油站來了一輛大車加油,正值小王的加油員當班,於是出來給這車加油,小王問:加多少錢的?司機說:300,加完油,大車接著走了。天亮後老板來收帳,一數錢竟然數出300元的冥幣,一對賬就是昨晚加油收的這3張錢,這時一個值班的加油員說小王你怎麼把97#的汽油加到地上了,老板很生氣,說看看監控錄像,一看監控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屏幕快進到12點時突然出現一到亮光,仔細一看是個用紙糊的白色的車,司機隻能看見背影,還能看清車牌照:天堂A226,然後老板說,鬧鬼了~這時小王接著嚇的腿軟了,然後胡言亂語,最後受刺激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後來證實,這是條假新聞,其實是一家壽衣店的夥計開著車送一輛紙紮的轎車去加油的,根本就沒什麼靈異事件。但是這個新聞卻讓方嘉豪的靈感突至,他以最快的速度就完成了電影《詭站》的劇本創作。他把這個劇本拿給文軒看,文軒立刻表示支持,並要求參演和投資。但是當他們興衝衝地來到銀行查看餘額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呆了:銀行卡裏隻有幾萬塊了。
“方嘉豪,你給我說清楚!我的錢去哪兒了?”文軒怒不可遏地抓著方嘉豪的衣領。
“冤枉啊!你的銀行卡我一直鎖在抽屜裏,我動都沒動過,錢怎麼會沒呢?”
“誰能證明?”
“我……”方嘉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沒人能為他證明。
“東方說的果然不假,你接近我果然另有目的!我算認識你的為人了!”文軒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我們可以去調一下交易記錄!”方嘉豪一聽到文軒提到了東方劍的名字,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和東方劍有關。
“還是你做賊心虛呀?”文宣隊放假好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錢不是我動的!我又不缺你那點兒錢,動你的錢幹嘛?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咱們得動作快點,說不定還能追回來!”
“那好吧!我就在相信你一次。”
很快交易記錄調出來了,是有人通過網上轉賬的方式,將錢轉走了。最近的一筆兩百萬的交易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方嘉豪對營業員說:“馬上把這筆二百萬的交易追回來,立刻凍結這個賬戶,再有交易產生立刻報警!”他又轉向文軒:“你辦理過網上銀行嗎?”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啊!”文軒根本不知道方嘉豪說的是什麼。
“把你所有銀行卡的密碼立刻更換了!快!然後把你的銀行卡全交到我這兒來!”
“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就因為你糊塗,你銀行卡裏的錢才被人轉走了!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知道你的銀行卡密碼?”
“是他?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呢?”果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那現在怎麼辦?”
“報警唄!還能怎麼辦?”方嘉豪早就想這麼做了。
“求你不要報警吧!能追回多少算多少吧!求你別報警!”麵對文軒的苦苦哀求,方嘉豪的心又軟了。
“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須聽我的!知道嗎?”方嘉豪在文軒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拍了拍文軒的肩膀就走開了。
東方劍一直暗自慶幸自己學了電腦專業,他曾一度認為學電腦的人那麼多,這項技能將來是否能派上用場。而事實證明,他選擇這個專業是明智之舉。
東方劍偷偷轉走文軒的錢,文軒並非毫不知情,隻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也許正像方嘉豪說的那樣,文軒對他的收入並不十分重視。也許是因為他從小見慣了大筆的收入,所以他一直堅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錢還是會大把大把的回到他的口袋。
其實文軒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會對東方劍給予這樣大的信任,他從來都沒有過問東方劍轉走那麼多錢是用來幹什麼,他凡事都由著東方劍,除非是自己心情不好,或者東方劍惹到他,他才說幾句重話。
對東方劍而言,他從沒有覺得轉走文軒的錢有什麼不對。在他眼裏,文軒根本就是個賺錢機器,隻要李思哲過得好就行,其他的他才不關心呢!再說文軒已經是大明星了,助理,經紀人一大群人跟著他,自己在他眼裏有算得了什麼呢。所以他打定主意,每天都用一張冷冰冰的臉對著文軒,時間久了,文軒自然就會厭棄他。
文軒一直覺得很委屈,他一直想問問東方劍到底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隻是他不知道,一個心裏根本沒有他的男人,即使對他再怎麼掏心掏肺都是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