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南扈學宮 第二十五章 中途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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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忌襄,”沉重的靴子踏在地上發出重響,林忌襄回身站好應了一聲,先鋒儀仗隊的操練訓練長官停在他麵前,麵色不悅聲帶不滿:“齊思賢怎麼還不來?缺了這都三次了。再不來你們學宮是不是都要放假了,開了春她還怎麼上首列?”
林忌襄苦笑:“齊思賢有事回了老家,我這就寫信送去催她回來。”
長官從麵前走過,帶起一陣冷風。校場上訓練隊形的儀仗隊員已四下各自散去,他也邊轉身邊在心裏數著日子,這都十多天了,齊思賢既沒在學宮,也沒在騎禦場,更沒在禁衛軍校場出現過。
陳靖白這才走上來一起去馬廄牽馬,他剛才看到長官朝這邊走來,就佯裝要去找另一位同學說話,見著人問過了林忌襄才又回來,搖頭晃腦地歎氣。
“方學士也找我問過兩次了,”他再一次無奈於自己是她同門同學的事實,“都多少天了,她不會以後都不再來了吧。”
“不會,”林忌襄搖搖頭。
那天次日,齊思賢隻讓林雨傳了告假書,說是老家有事要回去看幾天,請他幫忙在學宮遞上。但他們其實心知肚明,她回去想必不是因為家裏有事,隻還是不願麵對楊晏離去後的周遭而已。
陳靖白難得說了句人話道:“楊晏這事做的,是挺不厚道的。”
不論是大家千金還是小家碧玉,遇到這樣的事,都難以避免落個話柄被人指點。畢竟自那回楊宅過生宴楊家父母的架勢後,眾人幾乎都認為他倆已經定親了,而楊家公子就這麼人間蒸發,遲早要被人拿來議論。
林忌襄冷笑一下:“長痛不如短痛。難不成齊思賢真嫁給楊晏,對她就是好事?”
“這倒是真,”陳靖白歎了口氣,畢竟也是快兩年的同學了,他也不是真的那麼想看齊思賢遭罪,想著又挑起眉來:“不過也虧得是齊思賢了,除了心裏難過些,其他怕是也影響不到她哪裏去。”
畢竟要說毀名節的話,把名節這個詞給她用,都莫名顯得有點怪怪的。
主要還是她傷心呐。林忌襄騎在馬上,跟陳靖白分了頭往自家走。現在天色已暗,這條街道以住宅為多,路上行人很少,幾處門前掛的燈籠也點了起來,才不至於一片昏暗朦朧。
“嗖”的一聲,林忌襄後頸一炸,下意識往前伏下,路麵上已叮地一聲,裂了一塊青磚。
還不及讓他打馬奔離,前方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道中,一條鐵鞭揚來,身下駿馬驚起前蹄一聲嘶鳴,前後夾擊之下,林忌襄順勢自馬上躍起,落在路邊,速速翻滾避開窮追不舍而來的鐵彈丸和鐵鞭,受驚的馬已經嘶鳴著跑遠。
這一帶治安並不差,對方能用以攻擊的時間不會很多。
“來者何人?”
林忌襄隻守不攻,使用鐵彈丸的男子和鐵鞭在手的女子怪笑兩聲,合力齊齊而至,來勢迅猛,不容周旋。他抽劍吃力阻擋,隻不記得何時與此等江湖怨客結過仇,難道又是左小魔頭一時興起,卻變成借刀殺人?
“是左英茉讓你們來的?”
“是也不是,”女子怪笑著,鐵鞭抽動間聲音凜寒,“林小公子乖乖束手就擒吧,拿到那圖盧密信,再讓老娘好好疼疼,便放你安然回去。”
林忌襄惱恨之間倉促防守,已被鐵彈丸擊中左肩,一陣劇痛。
原來還是為了那封密信而來。左小魔頭再蠢也不會把密信的事隨便聲張,而這等野客倒是能耐,如何知道的這消息?
左魔銷聲匿跡這大半年,一則是傷勢慘重,二則是年初那場衝突,乃是他心血來潮之下的擅自行動。
左家以商貿要道上的強盜起家,現在卻也混至圖盧封疆大吏一員。然而左魔父親左九杉當年曾試圖參與圖盧政變,與數名要員一同要秘密擁立一名宗室王為新主,暗自集會規劃,並定下紙書契約一張,幾名大員均簽字畫押,以示效忠。未曾想圖盧新主竟在政變之前就被舊主強勢所攝,自殺而亡,這封紙約密信自此下落不明。左九杉等人見事不成,自是迅速銷毀所有證據,在舊主治下低調行事,不敢露出把柄。故而紙約內容和名單一旦曝光,自是對左家派係極其不利。
然而這封密信,其實是被與左家積怨已久的遊江島林氏,在黑市上發現並入了手。自此林氏有了把柄震懾,左九杉對林氏的行為收斂了不少。但左九杉以放肆聞名的幼子左英茉,竟不知抽了什麼風,在經過江臨時心血來潮攔了林忌襄一行,要捉了林家二少爺做人質交換密信,為父分憂。
此事不成,林父密誡左九杉,嚴稱再不安分,就把密信和其他左家勾結外部的證據一並曝光於圖盧,才使得左家噤聲收斂。是以林忌襄漸漸的也時常不帶護衛,反倒是左小魔頭似是因為不能動林家子弟,便遷怒了直接將他重傷的齊思賢去了。
不論這兩人是如何查知圖盧密信之事,看這架勢,似乎是想挾取密信,敲詐左英茉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