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篇 李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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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這窮山村裏倒也沒什麼繁雜的規矩,李民的二兒子也便就這麼讓人膽戰心驚的生下來了,劉姊娣本也已因幾個小時的難產而耗盡生機,此番竟也撿了條命隻是簡單的昏過去喪失意誌了罷了,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後才悠悠然睜開了眼睛,眼裏卻已找不到什麼理智與清明,又是結結巴巴的瘋言瘋語。
那老婆子也便是張采煙也擔憂把剛出生的孩子放到他那瘋子娘身邊不知會不會被她給掐死,自打出生下來日日放手心裏捧著,生怕自己的寶貝孫子有什麼不測亦或是教不好來日也成了傻子。
所幸的是這剛出生的孩子安靜的很,平時也不怎麼的哭鬧,食量也小的很,喂的半飽了便又會睡過去,照顧起來也是極為省心的。走到哪都帶著手裏的寶貝,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又出生了個極為寶貝的男孩,至於原先那個傻孫兒,不知已遺忘到哪個角落去了罷了。
這滿山的花草此番是真的枯盡了,今年的冬季來的比前些年的早了許多,溫度也比低了很多,怕又是要下雪的前奏,村民也大都儲藏了足夠的糧食準備過冬,對於這個異常極了的冬季也有些恐懼,隻怕預兆的是事出有妖這個道理。
不知不覺,這孩子竟也兩個多月大了,抱在懷中是也仍是小小的一團。此時倒也還看不出來腦子是不是不清楚。李民這一家子人本就以種地為生,大字也都認識不了幾個,唯一的讀書人劉姊娣倒是認識但人早已瘋了,平日也隻會讓人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兩句文縐縐的詩句,隨即她自己也抱著自己的胳膊懵了,取名這事便也一直拖著再拖著。
日子一天天是越來越冷了,甚至有些時候起的早了還能見著屋子周邊的枯草結了冰。村民的衣服加的越來越厚。
天似乎是快要暗下來了,李民這才發覺水桶裏儲備的水已不多了,這也沒和誰說一聲便提著水桶想往山腰的那條小河走去取些水。挑著擔提著半人高的水桶便打算出門,見著李守誌正蹲在一旁不知玩什麼東西,自己的母親似乎是在逗自己的孫兒,便也沒說什麼,將門帶上防止小孩跑出去瞎走,隨後便往山腰的小河走去。
李民穿的也不多,隻比秋天時多加了一件,一出門臉色便毫無防備被凍了個青紫,手腳也冰冷了個透徹,心裏卻安慰著多走兩下身子便會熱起來,便也僵硬這手腳朝前走,想在天黑之前趕回來,不讓家人渴著餓著。
天色又暗下來幾分了,他提著水桶,身子倒也真的因為行走而熱起來了。走了半個時辰才到河邊,河邊取水的人也不多,見到他來也熱切的問了問好,李民也點點頭答應。這才伸手往河水下探了探,用蠻力敲開河上一層薄冰,這才打了桶滿滿的冷水準備回去,這水一探,他的手腳又似被凍住了一番,來時路麵還粗糙的很,此時在上邊行走竟結了層薄薄的冰,這路他也走了三十多年了,自信自個閉著眼也能回家也不管黑下來的天,吃力的提著水桶原地返回。
水桶裏的水甚至稍微走的搖晃一些便灑出來,濡濕了草鞋。李民自然也深知危險,極小心的的根據自己的記憶挪步,腳下的路還真滑的可以,隻怕不久以後便要下雪了,他可得在晚飯前就趕回去,不然娘要擔心了的。
正這麼思量著,正前方則是一條斜上坡,所幸周圍還有一兩棵樹能攙扶,月亮也應該要出來了吧,便吃力的在越來越黑的夜裏四處摸索,見終於摸到一棵樹了這才滿意的揚起嘴角。他一隻手提著幾十斤重的水桶,另一隻手攙扶樹的枝幹,摸起來倒是極為結實,這麼想的,猛然間卻聽見枯木被火焚燒時脆耳的聲音,隨即便、聽到的便是枝幹斷裂的聲音。他的身子一時沒了攙扶的地方,那水桶竟拖著他往後倒,李民甚至想用手指摳入地麵來撐住,水桶似乎有了千斤重,可他就是下意識的不肯鬆開自己的提著水桶的手。一時竟是一陣手指斷裂的清脆的聲音,李民痛到臉色瞬間發了白,插入地麵的三根手指此刻卻被什麼硬生生與他的手分離開來,斷裂的手指似乎還蠕動了兩下,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擋著他的喉嚨他的聲帶,不讓他發出一絲一毫痛苦的呐喊。
身體翻滾間水桶冰冷的水竟不知如何淋了他一身,他的額頭與那水桶尖銳的那一頭也不知如何碰上的,隻聽見一陣肉體翻滾的聲音以及一種血液從身體裏噴湧出來的聲音,草叢中什麼掙紮的動了兩下,便再無了生息,平靜的夜裏,同先前一般的寂靜,天也黑了個徹底。
空中不知何時又下了雪,溫度又降了幾分,那雪花片片精致美麗,姿態優美的從雲端落下,卻也詭異的很,雪下的越來越大,地麵上甚至覆蓋了層極厚的冰,能凍住一切。
“嘿嘿嘿,花,花,花…嘿嘿嘿。。”空地麵前,李守誌小小的身子在興奮的旋轉,眼裏洋溢的是最初的喜悅,高興的朝半空大叫著。
“花。。花。。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