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大寶  番外2、崔蓁蓁——情到深處無怨尤(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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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母親鶼鰈情深,一向都是聖京佳話,雖然偶有口角,但轉瞬間便會和好,何嚐這樣不顧忌孩子與下人,高聲叫嚷著不給對方保留一絲體麵?!耳邊不斷傳來母親聲嘶力竭的詛咒與怒罵,蓁蓁轉而望向院子各處目瞪口呆的下人們,又看了看畏縮不安的煢煢,突然失卻了往日所有的機靈,根本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才能在仆從和外人麵前保住自己父母的名譽,遮蓋住他們的隱秘情感。直到小小的崔縈縈飛快跑了出來,用尖利的喝問以及時不時落下的拳頭強行驅散了院子內的所有下人,她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扯住縈縈,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明顯的哭腔,“父親母親……他們……我要去勸他們!”
    “姐,我知道。”縈縈拉住了語無倫次的她,轉而冷冷打量著一旁的煢煢,冰冷的視線讓虛長縈縈六歲的蓁蓁都忍不住一顫,無端想起街角屠夫看向一垛垛豬肉時的神情。
    “論輩分,你是二叔的親女,我本該喚你堂姐。隻是如今更了族譜,你就是我的二姐了。崔府不比鄉下的粗野之地,以後還請二姐多多注意小心,不要把眼睛錯放在你不該放的地方。”縈縈諷刺說道,麵上的笑容不似八歲女童,倒好像是已然閱盡滄桑的蹣跚老婦。
    蓁蓁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眼前的美麗女孩,就是母親口中狐媚子的私生女!是那個小賤人!是導致父親與母親吵架的直接原因!她再忍不住,利落地挽起自己的袖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巴掌,邊打邊哭道:“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得父親與母親吵架!誰要你做二妹妹!”
    攔下她瘋狂舉動的不是一旁的縈縈,卻是聞聲趕到的崔成。兄長溫潤的麵上有一絲罕見的怒意,向著她道:“蓁兒夠了!你還嫌今天家裏不夠亂嗎?!掌事夫婦失和,親姐妹之間竟然上演了全武行,這些事情傳了出去,咱們清河崔氏的臉麵要還是不要?!”
    蓁蓁茫然停手,如同小雞一樣被自己兄長提溜到房間中,伴隨著“嘭”地一聲關門聲響起的是他嚴厲的語調,“蓁兒!不好好反應自己的錯誤,為兄是不會放你出來的!”
    就這樣,蓁蓁開始了她出嫁前的最後一次禁足。清晨時她看著明澈的日光帶著溫和的飯香一點點漫過金裝玉裹的房間,傍晚時她再看著如火如荼的夕陽一點點抽離灑下漆黑的夜色。平淡的日子過得舒服,唯一難以忍受的就是吃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孫記奶黃紅豆酥。
    所以在某一天,難以按捺內心饞蟲的她終於忍不住,拉住自己奶娘的袖子連連哀求。林媽媽被纏得沒有辦法,卻依舊不敢違抗少爺的命令,隻好硬起心腸來忙前忙後。然而蓁蓁可不是這般就容易放棄的人物,她執著地半跪著抓住林媽媽的袖子,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塊浮木,任由自己剪裁精致的裙子在地上、院子裏拖來拖去。
    就是這一日,她在毫不知情地情況下遇上了自己難以逃脫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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