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琊宮新研製的迷藥，無色無味。隻要在皮膚上割出一道小小的傷口，就可以根據用量多少，讓對方陷入短至幾個時辰長達半年甚至一年的沉睡。”歐陽燁巧妙轉移了話題，又抽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在龍澈麵前晃了一下，“最神奇的是，這味迷藥對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害處，甚至可以在沉睡期間改善器官機能，順便再調節一下體製。朕給這藥起了個名字，就叫甜夢無痕，如何？”
    比起甜夢無痕，龍澈明顯對製藥之人更感興趣，“怎麼？天翊首領又培養出了新的暗衛？不是之前還嚷嚷說什麼沒有好苗子，什麼自己都快要累死了之類的，轉眼間就網羅到了這樣的人才？”
    歐陽燁抽了抽嘴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名畏縮男子和一名倔強少女的身影，心說什麼網羅，那是朕費盡千辛萬苦才降伏的人才！他正了正神色，認真道：“朕派去南詔的刺客，就帶著這甜夢無痕。”
    “南詔的刺客？南詔的刺客？皇上您說，南詔的刺客？”處變不驚的龍澈都嚇了一跳，又連連問了好幾遍，仿佛在確認什麼似的。
    “是南詔的刺客沒錯。”桃花眼斂去所有瀲灩波光，黑金色的眸子中溢出王者天成的霸氣與堅決，歐陽燁堅定道：“為了皇後與高家，也為了雲揚自己，朕要親自扶起他，要他再次插上雙翼，重新飛回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廣袤天空！而不是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逃離聖京！”
    黎王遇刺重傷昏迷，白苗族趁機發動政變，奪取南詔政權同時重兵壓陣，意圖攻破西南邊境的緊急消息很快傳回聖京，朝臣頓時一片嘩然。大夏曆經百年的積累，國力昌盛，底蘊深厚，除了時不時打劫下邊陲小鎮，看見大夏鐵騎就溜得比兔子還快的黨項，以及已經不複存在的東瀛，從未有任何一個周邊小國敢這樣公然挑釁大夏王朝。天朝人與生俱來的優越心理以及大國民眾方有的對小國平民的不屑使得朝臣們紛紛拋棄了從前的恩恩怨怨，同仇敵愾，空前一致地奏請發兵南詔平定邊境，以那些苗人的鮮血來彰顯大夏的國威。
    可關於領兵的人選，眾臣們卻依舊各持己見。然而滿觀朝廷上下，真刀實槍與南詔人交過手的將領隻有高雲揚一人，沒有人能否定，他最有資格擔當總元帥這一事實。
    所以吵鬧過後，別有用心的大臣們還是偃旗息鼓，默默閉上了嘴巴。他們要麼擔心自己支持的將領吃了敗仗連累自己，要麼怕歐陽燁找個借口把自己兒子派去前線，所以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高雲揚隆重受封為兵馬大元帥，由著他十裏錦繡娶了紀家大小姐，由著他意氣風發鮮衣怒馬重返西南，由著他將南詔打得節節敗退，還得時不時上個奏折歌頌一下這位少年英雄。
    所謂鬱悶，大概就是指這樣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