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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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聽到馬鳴鳳這個名字黃晚秋立刻轉過身體:“她身體可好,從宗正的位子上退下來,應該去了天津頤養天年,我也該找個空閑去看看她。”
“她並不好,上個月突然中風發作,癱了,動不了隻能躺在床上,話更是說不出來。所以司徒大人才把我提拔到總正之位,一應文印的交割時她的副手代辦的。”
“突然中風發作?”黃晚秋低聲喃喃,馬鳴鳳是年逾花甲,可一向身體強健,怎麼可能突然發病,但看衛無一的樣子也不像說謊。隻是有一點甚是奇怪,九卿品級的人發病退休,新一任的九卿繼任,這樣的大事情,同樣在九卿之位的黃晚秋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當衛無一坐在自己麵前宣布是新一任的宗正大人的時候,她才明白司徒一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隱瞞的如此之好,既不合情又不合理,司徒一脈到底在搞些什麼?
“少府大人?”看到對麵的黃晚秋陷入沉思,衛無一很“禮貌”的打斷她:“聽說馬鳴鳳突然發病,少府大人居功甚偉,幾年前的金鼎大會,不知為什麼你突然出手把馬鳴鳳打的口吐鮮血氣血逆行,她因此臥床休養了三個月。”
“是嗎?看來的我的名聲不太好,當時我還是個正六品,不懂得尊重長輩,看來此事對司徒一脈影響深遠,過去了這麼久,宗正大人還在指責我,誰還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況且我也受到了司空大人的懲罰,當眾杖責三十,還是你們司徒的人執行,新仇舊恨派別成見,他們可沒手下留情,馬大人休養了三個月,我也養了三個月的傷。”
“這等曠世奇景,我怎麼就沒看見呢?”衛無一表情惋惜,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在幸災樂禍。
黃晚秋也不在意,反正她在金鼎大會上被當眾杖責三十已經傳遍了整個刀筆一門,加上有些好事之人添油加醋,這件事被當作笑話讓人笑了三個月。陸旖旎瞧著黃晚秋的臉上,看她並沒有生氣,自己收回了爆出指尖的刀筆蔓藤。
雲楓在海邊玩了忒久時間,自己感覺累了打算收拾收拾回柒寶齋,等他到了柒寶齋的大門口發現大門緊閉,雲楓納悶了:柒寶齋到晚上九點鍾才打烊關門,今天太陽還沒落山,真大門怎麼就關了呢?
慢吞吞繞到後門,推開虛掩的後門經過小花園,從小門進到柒寶齋,剛喊了一聲:“歸爺,今天怎麼關門這麼早?”衣領被人抓住,一個發力把雲楓拉到了櫃台裏麵。
“在裏麵好好待著,柒寶齋來了幾個鬧事的。”歸爺鬆開雲楓的衣領,然後從後麵的工作台上的筆筒裏拿出一支黑漆的毛筆:“柳相說來的人是品級不低的刀筆客,不過修為不高,他一個人能應付的來。”
雲楓點點頭,自己掛著正九品的頭銜,品級低修為低,還是老老實實躲在櫃台後麵不去拖柳相的後腿,而歸爺拿著毛筆並不參戰,隻是斜靠在櫃台旁冷眼看著。雲楓悄悄伸出頭來看看來的人到底是誰,有熱鬧為什麼不看。
因為打鬥,柒寶齋有些貨架倒了,各種古玩物件散了一地,柳相正與一個年逾花甲的的老人纏鬥,旁邊的地上躺著幾個人,正被龍子們死死按住動彈不得。雲楓看了半天,發現柳相能一招製敵,但他偏偏左右躲閃逗弄著花甲老人,直把老人氣得滿麵通紅。十幾分鍾後,花甲老人明顯體力不支,柳相突然敏捷的轉身跳到老人身後,隻見他露出一絲壞笑,先是抬了右手不知怎麼又放下,然後飛起一腳踢在老人的後腰上,老人呻吟一聲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趴在了柒寶齋的地板,早已等候一旁的龍子見狀立刻衝下去將他按住,柳相這才擦了擦手蹲下來看著花甲老人:“你不好玩,正一品的修為還不如個正三品,難道現在的刀筆客都是些酒囊飯袋?”
見事情解決,雲楓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先是對著柳相拍了一通的馬屁:柳相哥哥好厲害,柳相哥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柳相哥哥武曲星下凡。知道柳相說道“夠了,你要是把嘴皮子上的功夫用在刀筆上,早就升官了。”聽完雲楓很識相的閉了嘴。然後有點狐假虎威的對著花甲老人道:“瞧瞧,這躺在地上的是哪家的大俠啊,知道柒寶齋的厲害了吧,以後別是個地方就當自己家一樣隨便亂闖。”
花甲來人聽了這一通嘲諷的話,正要破口大罵,被龍子粗壯的爪子封住了口。
這邊,黃晚秋聽衛無一扯了半天的閑天,現在她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對麵的衛無一還在喋喋不休,像是幾百年沒說過話這一次說個夠,說的也是無關痛癢的事。黃晚秋還是麵帶笑容的聽他說,暗地裏發動刀蔓筆藤去了柒寶齋,然後“喔”了一聲,原來衛無一是在這裏拖住我,派人直接去柒寶齋搶人。
“宗正大人。”黃晚秋打斷說的起勁的人:“如果你想拜訪我的柒寶齋,大可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何必偷偷摸摸的去呢,要去的話,也派幾個身手好的去,派幾個成了精的笤帚簸箕也太不把柒寶齋當回事了?”
“被發現了?”衛無一說的可惜,臉上也陰晴不定,他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睛不停的轉動,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衛無一抬手,一道藤蔓蜿蜒而出,頂端是一朵直徑一尺長的紅色大花,花瓣卷曲妖嬈,甚美。黃晚秋認得這花,當年闖地府的時候,弱水河兩邊開滿了這種花,名字叫彼岸花,也有人稱之為曼珠沙華。
看著彼岸花慢慢移到眼前,黃晚秋也不躲,隻是調動了六感去觀察它,這朵彼岸花帶著地府的至純的陰氣,看來衛無一有些本事能駕馭彼岸花。
“少府大人覺得此花如何?”衛無一收回彼岸花,笑盈盈問道
“很美,豔而不妖,勝過穹廬的血花。”
“這是陰差蕭遙蕭大人贈給我的。”
“看來宗正大人與陰差關係匪淺。”
“難道少府大人不是這樣嗎?當年你和他還有段舊情。”
“過去的私事,宗正大人這樣輕佻的提起來,有失風度了吧。”黃晚秋最忌諱的是有人提起蕭遙,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往事不可追,後事已殊途,提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今天就到這裏吧,反正宗正大人也沒有留我吃晚飯的意思,今天人沒有帶走,那我挑個好日子帶走,後悔有期。”衛無一過真沒有再糾纏,利落的站起身整整衣服,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晚秋?”陸旖旎滿肚子的疑問。
“有些事我也不明白,你傳話下去,讓福建轄區的刀筆客打起精神來,被讓司徒還有司空的人進來,如果攔不住也要提早讓我知道。至於其他的,我要動用少府的印信差個明白。”
等黃晚秋回到柒寶齋已經晚上九點,來柒寶齋的基哥刀筆客被柳相綁了起來,龍子在一旁看著。黃晚秋定定看了一會兒才對花甲老人道:“你們中計了。”
“我當然知道,誰知道柒寶齋裏藏著一個厲害的角色,何此成為階下囚人你們羞辱。”花甲老人已經沒了剛來時的氣定神閑,臉也白了,調門也高了,一副狼狽的樣子定是柳相的手筆,柳相太懂尊重老人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們中了借刀殺人的計。”難得黃晚秋這樣好心,早在衛無一拖延時間的時候,黃晚秋就知道衛無一打什麼主意。如果真的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搶人,應該派幾個身手厲害的人來,最起碼也能破了九龍連環陣,看著幾個人不上眼的身手,黃晚秋想到定是借刀殺人。衛無一新官上任,不服的大有人在,正好借著黃晚秋的手除掉這些明裏不幫忙暗裏使絆子的人,闖柒寶齋不是小最。
“你。。。。”花甲老人被借刀殺人滯住,細細想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種了別人的計,更是羞的滿麵通紅無地自容:“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為什麼來柒寶齋?”黃晚秋問,刀筆一門的人哪個不是老奸巨猾,能讓花甲老人闖柒寶齋一定有一個合情合理的充足理由,還不能懷疑這是個借刀殺人的圈套。
“唉。。。。。。。。。。。。。”花甲老人重重歎氣:“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我是轄管湖南的正一品刀筆客甘孜啟,一生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曾為刀筆一門建立什麼功業,但也不敢屍位素餐,到老想平安落地,也能博一個勤政的虛名,現在中人奸計回了一世的清名,大掃顏麵。”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老淚縱橫長籲短歎,隻把黃晚秋和柳相哭的麵麵相覷。
現隻能把甘孜啟放了,恭恭敬敬的扶到旁邊的桌案旁坐下,上了熱茶,打了水洗漱,這才把哭哭啼啼的老人家勸住。
“少府大人,經查你門下雲楓在湘西殺了一個正三品的刀筆客。”甘孜啟終於開始說為什麼來柒寶齋,給出的理由差點讓黃晚秋大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