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童話大門開啟之前 7第七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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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邪惡巫師變成青蛙的王子,他是等待真愛解救的精靈。肖詩雲手上拿著那隻青蛙,迷迷糊糊,鬼使神差的就吻了它,忽然叮的一聲。
睜開眼睛已是早上八點,鬧鈴如約而至,魔物迫不及待站在他胸前嚷著要他起來拉琴,他幹脆抱著它翻個身,口中還說著未盡的夢話:
“最後你變身了……”
練習曲一首難過一首,花去時間也一首多過一首。時逢年底,公司的業務再添新高,今天要去哪個公司出外勤,明天去哪個地方進行係統維護,後天與後天還有開不完的例會,好容易等來了周五,隻見老板嘿嘿一笑:
“周六都過來加加班吧!年底了,大家撐一撐就過去噠!”
每年這個時候,肖詩雲都覺得自己快要精盡人亡,然而好不容易有個周日,他的時間已經全給了琴。
王珊珊一如既往在教室邊拉琴邊等著肖詩雲。
這段時間肖詩雲聽王珊珊拉了不少中國曲子,比如《夏夜》,比如《漁舟唱晚》,再比如《豐收漁歌》。
《鈴木》本在幾周前王珊珊一聲號令下宣布告一段落,再肖詩雲多次與沃爾法特進行撕磨後,這本書在今日又重現在譜架上。
“下冊的內容,你拉拉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聽聽你的三連音。”
D大調《女巫之物》,還是老帕的。
肖詩雲又回到當初拿到新曲子時的激動。
“當然還有練習曲,你要慢慢練。
於是整個十二月,伴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曲子,虐人的練習曲還是常伴肖詩雲身邊,兩首16課與17課,足足讓他練了一個月。
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一日,肖詩雲不喜歡聖誕節,卻還是被後媽逼著拉了一曲亨德爾的《猶大。馬加比》。隻是這曲子欺負人,明明從後媽弓子裏出來會觸動靈魂,自己弓子裏出來卻是幹澀平平。
“小琰不是說過麼?以前音樂就是為宗教服務的,所以,遇上這種小曲子,依舊要有一顆虔誠的心。”那魔物說完,雙手開始做著祈禱狀。
它祈禱著,很快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就到了。放眼一望皆是滿大街的商業元素。
離開馴鹿的聖誕老人大汗淋漓穿越人群之中,周圍人山人海在彩燈中飛舞著各種傳單,無論是地鐵站,天橋,地下通道,還是大馬路的商場附近。這日有人過節,有人過劫,也有人過結。
“節日快樂。”
“對不起,我不過聖誕節。”
電話還是會有他的短信,姚琰看見後便皺眉回複,他尚未動筆耳塞中的《lonelychristmas》卻重複了不下十遍,正欲動筆短信又來。
“那今晚有時間麼?”
“沒有。”
“今晚你在做什麼?”
“畫畫,別吵。”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他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是:
“我會一直約你,直到你第二次和我出來。”
“神經病!”
姚琰大罵,卻見門外肖詩雲抱著一堆傳單回來。
肖詩雲每次這麼做,都會說別人盛情難勸所以就收了,然後家中傳單會越積越多,隨後他會將他訂成一本一本的偽雜誌賣給收廢紙的人。
以前鬧經濟危機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弄。
姚琰從不嫌棄,因為曾經他也是那堆傳單的受益人,如今他們則會一起細看傳單上的內容尋找生活中的小小實惠。
姚琰看中一家店送上門的兩人小火鍋。
肖詩雲想想冰箱裏還有一堆菜可以趁機煮個徹底。
待一個外賣電話過去鍋底不到二十分鍾便已送到。
姚琰曾聽說肖詩雲與室友在宿舍打火鍋的故事,每次與他一起火鍋都要再聽一遍。
曾經一間宿舍六個人,一個冬季被宿管收去八個電磁爐,這在姚琰耳裏是個傳奇。八個電磁爐中肖詩雲貢獻五個,剩下三個是眾籌。那時宿舍地界小,買的底料也帶地溝油,菜是超市長得順眼的貨,牛肉雞肉豬肉大家皆無肉不歡,叫上兩個宿舍的人鎖上門一起幹,睡覺也能聞到被子上的湯汁味。若有剩菜第二日中午繼續接著幹,直到被宿管發現。
牛肉丸已經煮好,渾身上下叫著“吃我。”肖詩雲一筷子下去,又是滿滿回憶,姚琰隻歎自己沒在他美好的回憶中。
“如果能早些和你熟識,想必會更開心吧。”肖詩雲說。
“如果那樣,我的大學也會更開心。“
姚琰的大學隻有三件事,畫畫,考試,找工作。
當然第四件事,姚琰始終沒有對他啟齒。
肖詩雲曾說姚琰四年平平淡淡,他為他感到失望。
姚琰認為他為他失望他也幸福。
四年間有那次初遇,那次再會,已經足以。
回房中架起畫板開始素描,那是他孤獨的宣泄場。
他手停停畫畫勾線條上調子,幾個小時候一副肖詩雲的笑臉呈現眼前,他滿意的看著又緩緩吻上畫中人的唇卻粘得臉上一片烏黑。
“周六有時間麼?”
“做什麼?”
“那天我放假,你也放假,能來我家麼、”
“不來。”
“無情。”
姚琰看著這幅底稿,想著還是用油畫吧,剛把手機扔下,短信又來:
“我想讓你幫我畫一幅肖像什麼的,我知道你畫畫很好,周六幫我畫一張簡單的就好,我想掛在我的房間。”
姚琰心驚一跳,他看看窗邊又看看周圍,以為有隱藏的攝像頭或是那人正在不遠處窺視自己,仔細一想覺得不可能卻還是順手拉上窗簾。
“畫毛!不畫!”
“原來人物畫你不擅長,那算了。”
好個陳颯,竟敢懷疑老子的技術!
姚琰氣不打一處來迅速回了短信:“周六早上,你給我等著。”
這條短信發出去後姚琰已經是後悔。
他多次向陳颯反悔,陳颯卻說:“說出去的話已是覆水難收,一是你的信譽要緊,二是我誠意滿滿,你不能傷了畫迷的心。”
畫迷的心也是姚琰的虛榮心,最後他決定單刀赴會。
那日周六,姚琰背上畫具,坐上稀鬆的地鐵,在陳颯家的那一站下車,陳颯早早就在站台處等著他,因為他怕姚琰忘記自己家的路。
兩人閑話一番,就朝著陳颯家中的方向走去,待進了家,陳颯關上了門,鎖跳動的聲音帶來一絲不安,他問姚琰:
“是在哪個地方畫好些,是客廳,還是房間?”
“你想畫怎樣的肖像?是正式些的還是你平日的樣子?”
“別太像遺像就行。”
“可以!你是畫全身還是頭像?”
陳颯想了想,說:“全身吧,地點就在客廳好了,如果你願意,進我房間也行。”
“就在客廳!”
姚琰在客廳搭好畫架對陳颯說:“你現在就選一個舒服的姿勢好了。”
陳颯在準備好後,坐上沙發,手一伸就將自己上衣脫掉。
“你幹什麼!”姚琰紅著臉站起來用筆指著陳颯。
“讓你畫畫啊,沒事,我又不脫下麵,嚇不死人,你隻要畫我的上半身就好。”
說完他側躺在沙發上。
姚琰讓自己冷靜下來,執筆作畫又不時與陳颯眼神交彙。
“哎,我說,你看過《泰坦尼克號》麼?”
姚琰沒理會他,隻假裝是專心的作畫。
“裏麵Jack給Rose畫畫的時候,Rose的姿勢好像就是我這樣的。”
他對姚琰的微笑被姚琰無意撞見,陳颯又見他慌忙躲避的眼神。
“你知道《蒙娜麗莎的微笑》麼?”
“那畫都已經被說爛了!”
“那你知道她在笑什麼嗎?”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她笑什麼?”
“其實,據說當時達芬奇為了讓不愛笑的她笑,想盡了方法,請了很多喜劇演員來博她一笑……名畫不是像我這樣的俗人所能看明白,但是以前有個懂畫的同學告訴我,畫家在給自己愛侶畫肖像時,也能從他們的臉上看見同樣的笑容,我想這大概就是那幅畫真正的含義吧。”
姚琰沒再說話,卻聽陳颯又說:
“你是否也能理解我的笑容呢?”
姚琰不知為何陳颯每次說話都會把自己臉逼個通紅,自上次草草約會後這家夥的窮追猛打就讓他焦躁不安,他加快筆速,想快些結束,然而他越快反而就越慢,隻有紙張在筆尖的碰觸下不停地叫著“傻傻傻”。
作者閑話:
能不能問下有沒有小提琴吧的小夥伴,我是從組織裏出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