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麅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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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剛推開臥室門,一個飛枕便砸到方君臉上,這可不是電視中的羽毛枕,厚實的蕎麥差點把方君砸懵!
“你們搞什麼呢?”剛說完,看著屋中的兩人一狗,方君不由吸了口涼氣,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親子裝還能這麼穿,簡直都穿出境界了!
暮雲博和丫頭穿著兔子睡衣也就算了,就連那條狗都穿著印著兔子的衣服,脖子上還戴著兔頭鈴鐺。
天!方君揉著腦袋,此刻他隻想去洗手間靜靜洗眼睛,原來暮雲博所說的不必擔心是指這樣啊!這回自己是徹底沒活路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丫頭一直在方君床上蹦來蹦去始終沒有下去的意思,直到方君挑明,小丫頭才支支吾吾哀求說她想睡床上。而且還要一個人睡,方君雖然不情願,但也懶得計較,拿上一套床褥殺到客廳沙發睡下。
不過因為床大慣成了愛翻身的毛病,不到半夜方君從沙發上滾下來幾回摔的他頭暈眼花心煩不已。
“為什麼不把沙發拚在一起睡?”客廳裏淡淡的聲音讓剛摔下沙發的方君慵懶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冰箱裏翻東西的暮雲博。
“要你管,大半夜的你還吃夜宵?”
暮雲博將兔子眼罩拽到脖間,回頭看了一眼活動筋骨的方君:“你平均十分鍾摔一次,我睡不著。去我的地鋪睡吧。”
“切!你會那麼好心,我記得你不是有潔癖嗎?”
“嗯,所以你睡過之後我會把床褥枕頭全扔了。你去睡吧,不然吵的我也睡不著,不過當心藍心那丫頭,從床上滾下來砸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方君眼睛一眯,這家夥肯定是自己吃了苦頭特地也來叫自己吃苦的,太損了。
“我不去,我覺得沙發不錯。”
暮雲博看看方君,道:“你是嫉妒了嗎?”
“嫉妒?你牛奶喝到腦子裏去了吧?我嫉妒什麼?沒事找事,你打算留那丫頭到什麼時候,他母親情況不穩定,待久了我怕出事。”
“我知道,不過書上說,當出現一個異性,你身邊的某個朋友性情大變時很有可能是嫉妒而這嫉妒就是喜歡的一種表現,所以……”
不知何時暮雲博已經坐到方君身側,牛奶的香氣縈繞在咫尺的距離中,淡粉唇幾乎貼近方君耳邊,輕聲道:“你什麼時候對我說出那三個字呢?”
溫吞的氣息順著脖間流入心底,勾起雞皮疙瘩無數,輕吸一口氣,方君抓起桌上的涼水壺朝暮雲博潑了過去:“等哪天你或者我死了吧!還道士呢!一天到晚腦袋裏裝的難道是漿糊?”
暮雲博看看奶瓶裏杯壁上掛的幾串水珠又扯扯濕透的衣襟淡淡道:“漿糊是喝的,早點休息。下回別拿水潑我,我真的討厭水。”
擦!方君搓搓臉頰,剛才暮雲博貼近的感覺如同疹子一般惡心不已,自己怎麼遇到這麼個神經病?
可正準備撈被子睡覺的方君因為暮雲博的一句疑問而驚醒。
“你今天吃到肥而不膩,酸中帶甜,甜中有辣,辣而不上火,看著眼饞,吃了走不動道的豬蹄嗎?”
“額……這個不好找,而且後廚一炒就是幾份,單點要加錢,而且技術師傅真不好找,過幾天吧,估計我堅持不懈幾天就找到了!”
見暮雲博轉身回屋的背影,方君長舒了一口氣,這撒謊的心裏素質還得加強,尤其是臉皮,必須要厚!
第二日,他們二人和藍心費了好一番功夫最終藍心才同意今日把她送到幼兒園就乖乖回家,一到幼兒園附近本來有些頹靡的藍心立刻揚起下巴高傲的拉著暮雲博的手向所有遇到的人說暮雲博是他爸爸。
也許是修道的原因,再加上他一貫淡漠的表情清淡的容貌,總給人一種出塵高人的感覺,所有人見了都不由多看幾眼。看著那些驚異的目光,藍心高傲的小臉上盡是滿足,拽著暮雲博的手更加舍不得放開。
可就在進入校門的一瞬,一句熟悉的女兒,讓藍心變了臉色,衣衫襤褸的婦人不由分說從不遠處的一顆樹後撲出,對著暮雲博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慌慌張張的奪過藍心護在身後嘴中不停的喊著:不會讓你們帶走的,休想帶走我的女兒。
暮雲博看看手臂上的咬痕又看看眼前緊張惶恐的婦人,眼眸微微轉動,周圍不明情況的人越聚越多都駐足看著這三人。
藍心對於周圍的變化將頭埋得很低,別過頭,緊緊攥著衣角,被婦人握住的手不安分的想要掙脫,眼神是不是的朝暮雲博瞟去帶著一絲哀求和歉意,方君一則舌,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事情變得有些糟糕,轉頭看向暮雲博,卻見他一向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生澀而僵硬的笑意,很盡力的表現出溫和之情:“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藍心的父親。”
婦人看著眼前人一把將藍心抱在懷裏惶恐的臉上盡是恐懼:“我不認識你,你是來搶我女兒的,滾,滾!”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方君看著不做聲的暮雲博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好說什麼,藍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就像條不安分的小魚一直在掙脫婦人的懷抱,她分明聽到那些嘀嘀咕咕的孩子和大人都在笑話她,說她是騙子,對她指指點點。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突然出現?讓自己這麼難堪?
暮雲博試圖安定婦人的情緒,可對方卻油米不盡,極端的態度讓周圍人對著他們議論聲更大,連方君都不由皺了眉,最後終於不知誰說了句,那是藍心的傻媽媽。終於讓被摟在懷中的藍心狠狠在婦人胳膊上咬了一口掙脫鉗製,聲嘶力竭的指著婦人道:“你不是我媽媽!”頭也不回抹著眼淚就跑了。
“藍心,藍心!”婦人嘶喊著也追了過去,方君看了暮雲博一眼:“怎麼辦?”
“追。”他本是想安定婦人的情緒,保全藍心的自尊,可有些事情他還是想的過於簡單了。眾口鑠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