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似睡未睡，慣定的生物鍾讓狐曉在六點一刻就醒了。
    睜開眼睛望著床頂，腦子裏不斷地閃現著與狐焉一起生活的片段，就好像狐焉從未離去，他一直活在他的生命裏，狐曉身上無數地細節都昭示著這個人的存在。
    起身打理好自己，便下了樓，昨日有紫信伺候險些忘了自己是來打工的，這裏是茶館，自己是跑堂的，自是不能睡到日上三竿。
    不過這走廊也太過安靜了吧，對麵顧醉的房間也沒有什麼動靜，想來那人還未醒吧。
    紫信也沒見蹤影，這麼說來，是北冥洵回來了？
    狐曉剛到樓下，便聽見有人喚他。
    “喲，狐曉，你起來啦？要一起去吃早點麼？”顧醉衣衫不整地斜倚在桌子上，把玩著手機，衝狐曉笑道，一看就知道也是剛起來。
    “老板一宿未歸？”狐曉瞥了眼屏風後麵，空蕩蕩的，北冥洵沒有回來。
    “管他做什麼？人家可是在溫柔鄉裏呐，他不回來，咱哥倆還不吃飯了？”顧醉收起手機，走過來，抬手攬過狐曉的肩膀，“走吧，哥請客。”
    狐曉不動聲色地錯開了身子，老板不在，第一天上班就這麼自由散漫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我師父他自己就罷工不來，咱們杵這也沒有用的噠，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搞定的。”顧醉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特別真誠地補充了一句“真的~”
    最後狐曉妥協了，總歸有人請客吃飯也是好事，畢竟早飯還是很重要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身上沒有一毛錢。
    顧醉倒是沒有帶狐曉去那些奇怪的地方，而且出了茶館，就近到一間買早餐的店裏吃了在現代來說最正常不過的早餐。
    狐曉望著這個城市少見的藍天和高樓林立的街道，突然心中生出了一種不真實感，到底昨天經曆的是虛假的，還是他所在的這座城市是虛假……
    “狐曉，你發什麼呆呢？”顧醉很沒形象地往嘴裏塞了個小籠包，順手給狐曉也塞了一個，“這家小籠包特別正宗，皮薄餡厚！”
    “……”狐曉拿下嘴裏的包子，無語地看了顧醉一眼，有些無奈道：“你多大了……”
    “三百多少歲吧？”顧醉嚼著包子含糊道。
    多少？！狐曉差點給包子噎住，他旁邊看起來就長他幾歲的男人說他三百多歲了？開玩笑的吧？！
    顧醉瞥了眼一臉驚訝的狐曉，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開玩笑的。”
    狐曉半信將疑，無心的話，或許就是真話，昨天見了那麼多超現實的東西，現在顧醉就算承認他就是三百多歲，他也會信的。
    小插曲過後，兩人便回了茶樓，果真沒有一個客人上門，北冥洵也沒回來。
    狐曉在大廳四次轉了轉，發現了放置抹布的架台，便抄起一片開始擦起了廳裏的桌椅。手指擦過桌麵，厚厚一層灰……他一陣無語，這茶館是多久沒有客人上門了，才能積這麼多灰。
    等廳裏桌椅都拾掇了一遍過後，狐曉才注意到顧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不過那家夥的行蹤也不用和他彙報。
    稍微活動一下筋骨，狐曉竟有些累了，本是準備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竟然不小心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