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三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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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李大夫,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不是已經解釋清楚,達成共識了嗎?”隨著李大夫的言語,沈眠的臉色沉了下來。
李大夫的臉更紅了,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月哥兒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啊,而且村裏的流言都傳了遍了,你就看在你們一起長大,有過婚約的份上,就收了他吧。若是不成,看在我的麵子上,隻求你娶了他,之後的都隨你。“
李大夫伸手攥住沈眠的手,五官皺成一團,語氣淒婉,苦苦懇求。
沈眠麵色不為所動。
白修平卻皺了眉,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忍。
李大夫雖然心焦,但還是注意到了這一細節,立刻向著白修平攻略。
“平哥兒,我知道之前我說的話不好聽,我誤會了你們,罵了你們,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裏給你們道歉。但是我保證,即使月哥兒嫁過去,也不會妨礙你們,你們接他進門就行了。你們可憐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哥兒,這樣下去月哥兒可怎麼辦啊!“
沈眠都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怒極反笑:“李大夫,照你這麼說,隻要娶了月哥兒做妾夫郎,之後隨我怎樣,是說任打任罵,任發賣嗎?!”
大崇朝有規定,妾夫郎的婚契跟賣身契是一個意思的,也就是做妾夫郎是可以發賣的。
發賣?
李大夫聽到這個詞身體一僵。但隨即又想到,隻要進門了,即便是看在一個村的情分上,沈眠也是不可能發賣月哥兒的,要是他這麼做了,就算他不說,村裏的村長族老也是不會同意的。
而沈眠也並不是那麼狠心的孩子,又微微放下心來。
“我相信眠小子不會的。平哥兒,你看呢?我會好好管教月哥兒的,讓他都聽你的。隻是一個名聲問題,真的!之後你們若是還是不願,可以讓他在一人生活。“
白修平也很無奈。
他不忍,但也隻是不忍,怎麼可能同意二哥兒共侍一夫?
這盯著我說是怎麼個意思。
“李大夫,你這又何必呢!眠哥他並不想娶月哥兒,若是像您說的那樣,將他娶回來,對月哥兒也不可能好啊,月哥兒一輩子不就都毀了嗎?月哥兒還年輕,我們大崇朝並不排斥再嫁,他明明可以找一個願意珍惜他的人啊!”白修平說到。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有誰能接受一個要做別人妾夫郎都人呢!”
“所以我們才需要澄清流言啊,我們希望您先否認,也不至於落了麵子。等一切清楚之後,再嫁也好,怎麼也好,又何必去做對他無心的人的妾夫郎呢!““
“可是,月哥兒隻願意嫁給眠小子做妾夫郎啊!”李大夫有些頹然,更是無奈,他不是不知道,妾夫郎的地位比奴才小廝高不了多少。哪個爹爹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妾夫郎,還是個農家漢子都妾夫郎!他也勸過,也罵過,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月哥兒就魔障了,死心塌地的要嫁給沈眠。
從前天沈眠離開後月哥兒就一直沒有吃飯,渾渾噩噩半睡半醒,隻是發呆或者嗚嗚咽咽。
李大夫是真的沒有辦法,強灌的方式都使出來了,可是灌進去了,月哥兒還會吐!
他隻能為了自家哥兒,將尊嚴都踩在腳下。
白修平還想再說,沈眠卻不願意再牽扯什麼了,直接出聲打斷。說道:
“不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去妾夫郎的!李大夫您跟月哥兒好好說清楚,就說是我的意思,我沈家是不會納妾的!”
抓住白修平的手,向李大夫告辭。
“就像我們之前定好了的,明日,請李大夫澄清流言,再過兩日,我也會明確的說清楚。就這樣,家中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臨出門口,又回頭加了一句:“兩日後,就算李大夫您忘記了澄清,我也是等不了了。我不能讓自家夫郎受委屈!”
不顧身後李夫郎的歎息,拉著白修平離開。
“月哥兒,你也聽見了,沈眠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就死心吧。你要是願意,爹爹給你物色別的人,找個對你好的人。”沈眠和白修平走了以後,李大夫推開月哥兒的房門,看見的是月哥兒流著淚的麵龐。
兩日前,李大夫都打算是瞞著月哥兒的,但是月哥兒一直在自欺欺人,怎麼勸說都不見好轉。
無法,李大夫才豁出麵子,去求,哪知沈眠還是沒有答應。
而李大夫也希望,現在聽了全部的月哥兒,能‘以毒攻毒’,振作精神,放棄沈眠。
月哥兒掙紮著起床,想跟著沈眠和白修平而去。
“月哥兒,你要去哪?”李大夫連忙攔著走路都晃晃的月哥兒。
“爹爹,你讓我再去一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糾纏不清。”月哥兒堅定的說道。
李大夫無法,深深的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謝謝爹爹!”
月哥兒奮力向沈眠追去。
“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完?“白修平被抓著手,也不掙紮,語氣好奇的問道。
沈眠微瞪著眼睛看著白修平,眼裏明明白白的寫著不滿,仔細一看,竟還有一絲委屈。
“還不是怕你心軟!“
“……”
“前天你還說他可憐,萬一你一時心軟,我豈不是就要多一個夫郎了?“
“……”
“你想得美!”白修平簡直鄙視他。
怎麼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會同意?
我看上去那麼像會共侍一夫的人嗎?
“我怎麼可能同意啊,你也想太多了。我是想勸他們打消念頭!我雖然同情他,但也不會犧牲自己好不好。”
沈眠向身後剛剛走過的拐角看了一眼,故意問道:
“月哥兒一直跟你做對,你還同情他?難道不會希望他‘惡有惡報’嗎?”
白修平瞪了一眼沈眠。
“你怎麼這樣說!怎麼能叫‘惡有惡報’?!月哥兒並沒有做什麼實質的壞事,隻是在口頭上跟我有一些衝突罷了,這算得了什麼呢。怎麼能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毀了人家一輩子!而且,這次他也是被流言所誤導,我想著勸勸總會好的。再說不看僧麵看佛麵,李大夫那樣,我是真不忍心,他那麼心疼月哥兒。“
白修平兩輩子都沒有父母緣,對月哥兒有這麼個爹爹不是不羨慕的。
“你勸了也沒用的,李大夫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去妾夫郎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查清楚流言,解決掉謠言。”
“唉,也是,說不定他還以為我是炫耀呢。你有頭緒了嗎?“
“本來沒有的,但是剛剛從李大夫家出來,,我看見有人在牆角邊偷聽。”
“偷聽?誰?”
“柳青夫郎。”
月哥兒去了半個時辰,李大夫就提心吊膽了半個時辰。好在,沒讓李大夫久等,月哥兒又自己走了回來。
“爹爹…”月哥兒抹了抹眼淚,“對不起!”
“孩子,你想通了嗎?”
“是啊,是我不好,還讓爹爹為了我這樣求人。“
“沒事沒事,隻要你能想通,爹爹怎麼樣都是願意的。“李大夫眼中隱隱含著淚光。
月哥兒投入李大夫都懷裏,又哭了出來。
李大夫不知道的是,這次月哥兒並不是為了不能嫁給沈眠做妾夫郎而哭,而是為了爹爹對他的愛而哭。
看著懷裏哭得渾身顫抖的月哥兒,“月哥兒,你餓嗎?爹爹給你做飯去!“李大夫立刻擔心起月哥兒都身體。
“好,爹爹,我想吃油潑麵。”
月哥兒提出要吃油潑麵,李大夫才真的放下心,孩子這是真的想通了。
在月哥兒的阿麼,就是李大夫的夫郎去世後,月哥兒有一陣子一直哭,要找阿麼,後來有一天突然要吃油潑麵,之後,就好了。以為沈眠死的時候,也是要吃油潑麵,之後,安心嫁人。後來丈夫去世,回家孀居等等,隻要月哥兒開口要吃油潑麵,就代表著,這事兒算是過了。
李大夫安心去給月哥兒做油潑麵。
月哥兒在房裏,躺在床上,思考剛剛在沈眠和白修平那裏聽到的話。
那個關鍵人物,柳青夫郎。
柳青夫郎在門口偷聽?他為什麼要偷聽?
是關心自己,還是像沈眠他們說的那樣,謠言就是柳青夫郎傳出去的?
月哥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有一次他跟爹爹為了沈眠白修平的事情爭執事,他推開爹爹,要開門跑出門去時,看見過柳青夫郎在門口,還一副緊張的樣子。當時柳青夫郎說是來找李大夫,他當時心情不好也沒太在意。現在想來,是有些奇怪。
而之前他在沈眠去村長家路上攔他的事,他也隻跟柳青夫郎一個人說過。
是了,是了。這樣就能說通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沈眠娶了白修平之後,自己明明已經歇了心思了,就是柳青夫郎在耳邊一直念叨著白修平的不好,一直提醒著自己和沈眠的青梅竹馬。告訴自己沈眠一定對自己還有意思之類的。
自己就是被柳青夫郎一步步說服,一步步入了魔似的執迷不悟。
明明沈眠表現的那麼清楚,明明白修平什麼都沒有做。明明他本來可以過的很好……
柳青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