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勺子。”島斂的表情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仿佛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而剛才的都是他們的錯覺。
    “太慢了，我都以為你是要餓死我了。”一場戲必須兩人表演，否則就沒什麼意思了。
    “瞎說，有些人想把他餓死都難。”島斂拿起另一隻勺子，故意和餘暉搶著吃。
    從這一刻起，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餘暉沒有來這個醫院之前，讓人的錯覺是，餘暉一會兒還要回學校上理論，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在沒有想出解決方案之前，誰也不會真的輕鬆。
    過了好長時間，餘暉都要覺得島斂現在應該走了，但是卻沒有，過了一會兒，依舊沒有，餘暉的帶教讓他先不要在醫院露麵，所以就跟放大假一個樣，可是讓人不明白的是，好像這不包括島斂吧？
    “你怎麼還不去上班？難道人們的牙都換成了鈦合金？”餘暉依舊坐在床上，反正島斂怕自己接觸外界，又何必讓他擔心，不如不動的好。
    “咳，我早上感覺渾身不舒服，就沒準備過去。”島斂竟然大早上的拿起了旁邊的雜誌，好像上麵有什麼重大新聞一樣。
    “算了吧，我還想睡一個回籠覺，你老在這裏，我就睡不著了。”餘暉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不睡了”然後就要走下床。
    島斂立馬攔住了他，“我感覺自己好多了，我要去上班，不然那個老頭子要發瘋了。”從櫃子裏取了一件新的白大褂，就準備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裏麵的人，餘暉的表情沒有什麼異常，反而是一臉不耐煩，困的要死，應該沒有問題吧，島斂這樣在心裏想。
    門一關上，餘暉就抑製不住的開心惡心，跑到洗手間，早上吃的飯又全部的交了出來，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卻硬要表現的很餓，現在胃裏翻江倒海。
    覺得好多了，就開始找手機，找筆記本，什麼也沒有，再打開電視也沒有信號，餘暉一絲苦笑爬上嘴角，島斂，你這又是何必呢？總會知道的，也總會麵對的，難道去法庭的那一天就不用知道嗎？
    去喝了一杯溫水，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再看看手上的膠布，看來還是輸液好，起碼可以睡著，可以不用吃飯，也可以不去想這些，這個時候門鈴卻響了，會是誰呢？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住在這裏，而島斂也絕不會按門鈴。
    餘暉拿起電話，原來是自己的帶教，就打開了門，他現在還有閑工夫來這裏，帶教進來，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好像餘暉虛弱就對了。
    “您怎麼來這裏了？醫院今天不忙嗎？”餘暉雖然是這樣問，但他真正想說的是，你還沒有去找律師嗎？醫院現在沒有找你談話嗎？
    帶教把餘暉給自己的茶水放到一邊，“我不放心你，所以才過來，這件事情的責任在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太自責。”確實也和餘暉沒有關係，因為病人又不屬於餘暉，簽字蓋章的也不是他，況且他現在還沒有行醫資格。
    “嗬，謝謝老師，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一時沒法適應，過一陣就好了，倒是您，估計又要吃官司。”餘暉臉上的表情很自在，或許他真的可以放下來。
    “這種一屍兩命確實是要走一趟了。”帶教抿了一口茶水，轉而又看向餘暉，“年輕人，你比我想得要堅強多了。”
    餘暉已經聽不進去後麵的話，什麼，一屍兩命？那個女人已經死啦！她怎麼可以死呢？前兩天還好好的，這時候已經離開了人世？餘暉這時候才發現，猜測是一回事，真正確認了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