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原校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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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二三班,也就是我所在的班級,我發現班裏的同學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呆呆站在原地,拚命讓自己冷靜,才發現令我自己都感覺可笑的事情。
現在開學就已經不是高二的學生了,而是高三,怎麼自己都上過十幾天的課還那麼糊塗呢!
看來真是最近詭異的事情太多了,搞的我大腦反應都慢半拍,我鬆了了口氣就朝著樓上的高三班級走去。
高三三班,按照順序我找到了我所在的教室,往裏一看,果然都是我熟悉的同學們,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下了。
班主任還是熟悉的班主任,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套,就開始吩咐班長發新教材,發到我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果然,這裏有些教材是我之前沒有看到過的。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現在我所在的世界才是真實世界,沒準以前真就是大夢一場!
發完教材就開始打掃衛生,我負責擦教師和走廊窗台,去四樓水房涮抹布的時候,我想到了一件事。
那次我跟張洋第一次見麵,後來就是在水房聊的天,他曾經說過他怕見陽光,所以來了這背陰的水房,現在……他人會不會就在那?
我就那麼一想,打心眼裏還是不想看到他。
但是,人生有些事就是這麼可笑,他……
他居然站在水房窗戶旁抽煙!
我喊了他一聲,“張洋!”
他沒反應,自顧自的在那抽煙。
我鬥著膽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洋?”
他緩緩轉過身來,那一瞬間我多麼希望他不是張洋,而是一個隻是跟張洋長得很像的男生。
但是,他的確是張洋。
看到我以後,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我看他應該是認出我的樣子,便說:“你現在是在高三一班對吧?”
他依舊木訥的看著我,沒說話,也沒點頭。
我不知道還該不該問什麼,就站在那看著他抽煙,一根又一根。
很快,也就不到十分鍾,那一盒煙居然就沒了!!
抽完以後他朝我勾了勾手指,就下了樓。我手裏還拿著抹布,等著回去打掃衛生,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走。
想著最近發生這麼多可怕的事情,除了筆仙以外,都和他有關,我忽然覺得現在不管是張洋的分身還是他本人,跟他有關的一切我都必須弄個明白!
我把抹布扔到水房那,就蹬蹬跟著他下了樓。
如我想的一樣,他還是朝著操場南邊的大樹旁走了過去。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非就是再去一次地下室,我倒要問個明白,怎麼還跟我玩上時間重置了?
照例下了扶梯,來到那扇鐵門跟前,這次張洋並沒有推門,而是站在那一動不動,我看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也沒打擾他。他站了大約一分多鍾,開始轉頭朝著另一個處狹窄的通道走去。
這條通道便沒有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類似地獄兵鬼臉的古燈。
為什麼說我敢斷定那是地獄兵的鬼臉,那就要從我小時候偶然翻到的一本書說起了。
小學三級的時候我家人租了一間樓房,當時家裏的生意虧本樓房都賣了,隻能到城郊租一間較為便宜的房子。這間房子位置偏僻環境很差,但倒也清淨。房子麵積也不小,房東的客廳一角放著一個書櫃,上麵都是他自己的藏書,租房當天房東還說:“書可以隨便翻看,但不許損壞。”
當時的我還小,書架上也大部分都是童話書或者名言名著,我爸媽也沒特意去翻過那些書籍,就任由我自己隨便翻看。
而就在有一天晚上,我爸媽加班,我無聊到客廳去翻書時,翻到了一本描繪地獄受難圖的插畫。
那畫裏描繪的小鬼和地獄兵栩栩如生,每一個酷刑的描繪都栩栩如生,那銅柱上的罪魂光著身子抱在那銅柱之上,下麵的小鬼扇扇鼓風,熊熊大火已經燃燒在他們的身體仿佛活了一樣,透過插畫似乎能聽到那火苗呼呼燃燒的噼啪聲以及那些罪魂嘶聲裂肺的嚎叫聲,還有那拔舌、剪刀刑,刀山火海下油鍋,簡直描繪的栩栩如生,看著這些畫腦海中就能感受到極其真實的畫麵和撕心裂肺極為哀怨的嚎叫聲,這種感覺就仿佛我們看到杏子嘴裏就一陣酸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內心恐懼而壓抑。
那時候我不過十來歲,這些畫給我的印象實在太為深刻,到今天再次看到由這些鬼臉做成的古燈,頓時腦海中不能自已的想象出那些罪魂撕心裂肺嚎叫著受刑的場麵。
這條通道也不知道有多久,總之我覺得走得很煎熬,走的這一路好奇心還是驅使著我偷偷的去看那些古燈,奇怪的是,那古燈上的鬼臉仿佛都在盯著我,像盯著那些罪魂一般目光凜冽而陰森。
通道走到了盡頭,張洋把門推開,我猜張洋的本體應該就在這裏,要不我身旁的這個張洋怎麼會帶我來這兒呢,果然,我想的不錯,此時的他正站在一個透明玻璃櫃的前麵,背對著我。
我身旁的張洋還是如上次一般,嗖的一下就飛到了張洋的本體上,鑽了進去。張洋的身體微微動了動,便緩緩轉過身來。
“你來了,快請坐。”
我看到他身旁有一把高腳木椅,便也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剛坐上屁股還沒熱乎,我看見校長來了……
“校長……”我嚇得立馬站起來,準備給讓座。
校長笑眯眯的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客氣,你不用緊張,我知道你和張洋的事情,你坐著便好。”
我點點頭,感覺整個人都拘謹了不少。
我和張洋的事情?什麼事?怎麼感覺讓校長說的像是不正當關係似的。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張洋把玻璃櫃子門打開,衝著校長說了這麼一句話:“爸,我們的靈魂又不夠用了,現在時間不斷重置,那些惡鬼厲鬼越來越多了。”
校長點了點頭,忽然盯著我脖子上的項鏈目光陰沉。
我看著校長一眼不眨的盯著它看,心裏有些發毛,摸了摸這項鏈上的玉墜說:“怎麼了校長,這個……有問題嗎?”
校長很嚴肅的問我:“張洋沒跟你說過讓你摘了它嗎?你怎麼還戴著,你不要命我們不管,但你不能毀了這個學校!”
什麼玩意就我不要命,又毀了學校的,這校長說啥呢……
想歸想,我還是客客氣氣的回答:“校長,我這個人天生身體弱愛招陰,這項鏈是我舍友拖她家人幫我弄的開光項鏈,說是能辟邪,我戴著它整個人精神狀態也挺好的。”
校長看起來氣場很足,雖然已經有差不多五十歲那樣了,但是整個人穿著西裝戴著眼睛梳著幹淨利索的板寸倒顯得不像他的實際年齡,此時他一把把我脖子上的項鏈拽了下來,扔到了一個白色小瓶子裏。
我頓時就急了,“校長……”
這時候張洋輕輕撫了撫我的肩膀,告訴我:“你別緊張,我爸這個人性子有點急,但是他對你也沒有惡意,現在這個學校由於厲鬼太多,導致整個學校甚至可能整市的磁場開始變化,你最近經曆的時間重置並不是我們搗的鬼,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厲鬼?哪來這麼多厲鬼?我記得就清妍學姐死了以後又死過兩個女學生,也沒有別人了啊?怎麼會有那麼多,多到擾亂磁場?”我問。
這時候校長麵色陰沉的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踱步,“白茵同學啊,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們也實不相瞞了。這所學校最初是一處墳圈子,聽說那都是民國時期的事情了,死了人都在這地方埋,一個又一個墳頭就這麼立起來。後來改革開放,慢慢的這裏就很少有死人埋在此地了,現在的人都很講究,一般的墓地都不去,買個墓地比買個房子都貴!誰還上這破地方埋人啊,久而久之,就變成垃圾場荒廢了。”
“然後呢?”我急不可待的問。
“然後?當時市政府就說要在這個地方辦工廠,反正也很久沒埋過人了,誰也沒當回事,畢竟現在的人不像過去的人思想那麼封建傳統,於是那邊馬上就準備施工開始在旁邊建造廠房,施工圖都下來了,正準備動工那天,這所學校的原校長來了。”
我聽得聚精會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原校長原來是一個商人,做買賣賺了很多錢,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毅然要買下這塊地皮,說是要蓋學校,那市政府能幹嗎?工廠那都是給那些為了掙錢不要命的老百姓養家糊口的地方,白天施工頭頭在那,不到天黑就回去,誰也不能忌諱啥,這要是蓋了學校,肯定得有寢室樓,死過人的地方哪個家長能把自己家寶貝送那種學校上學?”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
“這不,市政府就死活不同意,反正我也是聽的老百姓傳話,就說當時咱們市長就說了這麼一句:你就給我金山銀山,我都不帶賣你這塊地皮的!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你猜後來怎麼著?”
我搖搖頭,看著講的正起興頭的校長,不知如何回答。
那校長果然馬上把話接了過去,麵露悲忸之情,緩緩說道;“哎,造孽啊,這原校長也不知道是雇了專業殺手,還是練了什麼邪術,市長這一家人全部都死光了,死相極其恐怖,內髒腸子流了一地,那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這人內心得多陰暗才能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
“然後呢?”我好奇問。
“然後?然後就選新市長唄,當時警察也介入了,但是介入此事的警察基本都死了,據說那原校長建學校之前,被關進監獄的當天晚上就逃了出去,看守的那些人也全都死了。”
“啊?後來呢?”我嚇得又驚又好奇,催促問著。
“後來,後來這些死人的消息就被當時的市政府給封鎖了,我也是聽在市裏高層工作的朋友聽說的,反正當時誰也不敢管他這件事,他要幹什麼便幹吧,反正建學校的錢也都是他自己拿的。這人有錢的很,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錢,畢竟這少說也得上千萬,咱們市商人不少,但是誰也沒有家裏趁這麼多錢的。這原校長學校建好了就開始招學生,招學校的要求也奇怪的很,有的學生給多錢他也不收,有的學生收進來學費就隻收國家規定學費的一半,有的學生幹脆學費全免,這事兒對一些偏遠地區或者家庭條件極差的家人來說,就像是個救星一樣,所以就算這地方以前發生過什麼,校長如何,也不會有放在心上的家長,畢竟現在很多人還是不信這個的。”
“那那個校長是按照什麼要求來招學生和收學費的?”我問。
“按照什麼?嗬,還不就是要一些陰日陰時出生的孩子,他招了這麼多孩子進來,無非就是為了他自己的邪術,你知道他想幹什麼嗎?”校長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想成仙,長生不老,因此就選擇了這塊陰地用這些學生的陰氣來滋養,讓自己屍解成仙,這個地下室,原來就是那個原校長建的。”
“啊!”我驚得一聲,嚇得渾身發抖,哪有人成仙用這麼罪惡的方式去修煉的?這就算真成仙了,還是真正意義上的仙嗎?
校長重重的歎了口氣,我能看出他臉上的悲忸和無奈,這個故事給我內心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這是一種怎樣極端瘋狂的心態才能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隻為了達到長生成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