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張洋的地下室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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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個人坐在地上,也不管水泥地多硬多涼了,我兩隻手不停的抓著頭發,自言自語:“張洋,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以為你是我們學校裏的男神就了不起嗎?為所欲為嗎?”
    齊楠楠和劉婷似乎被我的狀況嚇到了,兩人手拉手上廁所去了,韓梅梅躺在床上邊吃零食邊看著腐漫,誰也沒有理我,可能也不敢理我吧。
    我擦擦眼淚,坐到韓梅梅身邊,對她說:“梅梅,如果是你拿了我的花瓶或者是她們兩個,你就告訴我,是你我也不會怪你,如果是她倆我也不會說是你說的,那個花瓶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那是張洋送我的,就是高二一班的張洋,我們學校公認的男神,你知道吧?他之前還和我在教師節那天表演詩朗誦來的!”
    韓梅梅一臉看精神病的眼光看著我,又是驚恐又是詫異,薯片在她嘴邊半天她都沒咬,哈喇子流了一下巴。
    我輕輕扒拉她幾下,問她怎麼了,誰知道她居然手摸向我的額頭喃喃自語“也不發燒啊,怎麼竟說胡話呢?”
    “什麼胡話?”我問。
    “還什麼胡話,今天是9月1日開學日,還教師節,還詩朗誦,還花瓶,你是不是成天意淫張洋產生人格分裂幻覺了啊?傻了吧你?”
    我頓時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腦袋轟的一下子感覺像被雷劈了一樣讓我震懾和恐懼……
    我不敢相信的打開手機,上麵赫然顯示:九月一日星期一。
    我又不信以為韓梅梅在逗我,連了網查看北京時間。
    北京時間09-01,21:34。
    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來讓自己認清現實,我不停的扇著自己的嘴巴子,火辣辣的疼,痛覺很清晰。
    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我忽然想到了那晚坐在操場上沐浴月光處理白色小瓶子的張洋,感覺這件事和張洋有直接的關聯。
    我躺在床上開始思考這一切,如果說他為了時間重置逃避他所做的一切,那他必然是察覺到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才會這樣,但那天晚上他自始至終頭都沒有回,是發現我了沒有說還是根本沒發現?
    放在陽台的花瓶突然消失,我相信我的舍友,相處一年半了吧,她們不會撒謊,如果是張洋想銷毀罪證他又怎麼進得了女寢?如果說他的目的是用花瓶行妖術,現在時間重置他完全沒有嫌疑,又能達到目的,又何必特意把花瓶拿走?
    學校是封閉式管理,我趁著夜裏她們熟睡偷偷翻了櫃子桌子啥的,第二天早上趁她們去水房打水洗漱我也偷偷翻動了她們的床鋪,總之就是沒有。更何況那花瓶有異香,這麼小的屋子如果有早就散發香味兒了。
    這件事太複雜了,我決定還是把目標鎖定在張洋身上,偷偷跟蹤他。
    張洋的班級離我的並不遠,最後一節晚自習上完,我立馬背上書包第一個衝出走廊,準備等張洋從裏麵出來。
    張洋麵無表情的挎著斜肩背包走了出來,從我麵前經過像沒看見我似的,兩眼無光,隻顧蹭蹭往前走。
    我覺得心裏挺不爽的,當時對我那個溫柔那個親熱,又是拉手又摟右抱的,就算平時遇見了還能打個招呼,現在直接視我為無物了,還怕我找他麻煩撒潑不成?!
    氣歸氣,理智還是有的,我假裝也隨意下樓的樣子,實際上卻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終於到了學校操場,可以透透氣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感覺那些封閉的環境讓我上不來氣,胸口一陣發悶。
    我跟張洋差不多保持五六米的距離吧,也就是不至於他拐彎了我都看不清哪個位置的距離。操場是塑膠草坪,腳踩上去軟綿綿的,沒有什麼聲音,此時又剛好是放學點,所以張洋應該不會注意到我的跟蹤。
    他今天和那天晚上一樣,都朝著月光最足的方向走,我以為他還是要鼓搗那些個白瓶子,心裏想著:“哼,張洋,敢耍我!今天我就逮你個現行!”
    我一邊想著,一邊一臉得意的跟著他走,轉眼之間,就跟到了一棵大樹下。
    這棵大樹在操場的最南邊,極為粗壯,樹下是窄窄的石子路,一般午休或者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就會有三三兩兩的學生來到這邊的樹林乘涼。
    此時的大樹顯得卻格外的陰森,濃密的枝葉被夜風吹的徐徐搖動,地上的樹影也跟著來回晃動,煞是滲人。
    我站在張洋身後的三米處左右吧,眼看著他跪在地上,雙手刨著樹下的泥土,刨了能有十幾分鍾,刨出了一個土坑,他縱身一躍,突然抬起頭看了看我。
    我嚇的後退了幾步,整個人都不會思考了…難道,難道張洋早就發現我在跟蹤他?
    此時我已經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要是逃走的話太不劃算了,反正就這樣了,心一橫,愛咋咋地吧!
    我快步走了過去,低頭望著那土坑,居然眼前一亮!
    土坑裏好像很深的樣子,張洋剛剛刨的那十幾分鍾應該隻是虛掩著的一部分,實際上這裏應該早就已經被張洋設計好了。
    看著他人踩在通往地下的扶梯上,我也鼓起勇氣把腳踏上了扶梯,跟著張洋慢慢往下走。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大約二十幾分鍾吧,終於走到了最底層,此時的視覺能看到隨處可見的紅燈籠,層層的紅色光暈映在牆麵,倒顯得很有濃墨重彩的藝術感。
    我跟著張洋也不敢說什麼問什麼,他往哪走我便往哪走了。
    眼前是一扇鐵門,門的左右把手上紋著不知什麼種類的獸類,麵目猙獰,頗有王者之範。
    門重重的被推開,眼前的場景再次讓我大吃一驚。
    此時的張洋正端坐在由骷髏堆建而成的座椅之上,而我身旁的張洋像影子一樣瞬間就飄到了座椅上端莊的張洋身旁,轉眼間又飛入了他的體內。
    看到我來了,張洋看起來很是喜悅,站起來就要摟我肩膀,我現在怕他怕的要命,連忙躲閃到一邊。
    “你不用怕我,我又不會害你,我是要幫你。”
    “幫我?你,什麼意思?”我緊張問。
    “跟我來。”
    又是這麼一句跟我來,我條件反射的渾身哆嗦了一下,還是跟著他走到了靠牆的一側。
    這一側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紅木櫃子,櫃子裏整齊擺放著許多個白色的小瓶子,每個瓶子裏都有一朵花,各有各的美。
    “還記得嗎,這些花瓶,我還送過一個給你。”張洋說。
    我點點頭,“我記得。”
    “那就好,你選擇的她,就會跟隨你一輩子,你要和她好好相處。”
    “什麼意思?什麼她?還有張洋,我昨晚找那個花瓶不見了,我確定我舍友沒拿,我也沒帶著它上學,為什麼就會消失?還有,既然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為什麼我的舍友告訴我今天是9月1日?”
    “哦?那看來你的體質吸收的挺快的,她已經與你融合了。至於今天,那你覺得今天是幾號?”
    融合…我無法想象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提到今天的日期,我十分堅定的回答他:“今天應該是9月12,前天剛過完教師節,我們上台表演詩朗誦。”
    “嗯,沒錯啊,今天是9月12日,不信你自己看看手機。”
    聽了張洋的話,我忍不住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揭開屏鎖。
    沒有錯!上麵果然顯示的是9月12日。
    那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這地下的時間,卻是和我記憶中所經曆的吻合?
    張洋看得出我此時的疑惑,卻沒有回答,而是把櫃門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個花瓶,這瓶裏放著一朵紅玫瑰,一朵紅梅。
    我很奇怪的看著這個花瓶,問他:“這是怎麼回事?別的花瓶都隻有一朵花,為什麼這裏有兩朵,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挺和諧的!”
    張洋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臉頰,對我說:“這是你自己孕育的靈魂花。”
    “靈魂花?什麼意思?”我問。
    “意思就是,我這幾天通過與你近距離接觸而收集的你的靈魂花,我收集別人,收集的是罪惡與虛偽,別看你那天看到的那些個女人臉是美好的,那些不過是掩飾她們內心醜陋不堪的裝飾品罷了,我討厭它們,所以摘了那些靈魂封存,倒也不是沒有用處,散發的異香還是有收藏價值的。但你的…我簡直太喜歡了,還記得那天我吻你的時候,說很好吃麼?我說的不是你的唇,是你的靈魂。”
    我頓時整個人就愣了…這個張洋果然很詭異,他收集這些靈魂到底要做什麼!
    張洋看著我的表情,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從後背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語:“寶貝,別緊張,我知道你的疑惑,我收集這些呢沒有別的目的,就是為了幫我自己,但命運讓我遇見了你,所以我決定,我也要幫你。”
    “幫我?幫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讓你幫的?”我問。
    “你身上有很濃重的陰氣,你的八字我看過了,命格裏你是沒有緣分承受強大的陽氣,既然沒有強大的陽氣支撐,你必須需要這些靈魂喂給這個學校裏的孤魂野鬼,我知道你和筆仙的約定,她想借你的身體當容器是一件好事,但是寶貝,你不該戴這條項鏈啊!”
    我恐懼之餘還是有些不屑,“這條項鏈怎麼了?我舍友劉婷特意拖她姑姑找高人給我開過光的,能辟邪,我戴著它最近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這條項鏈是足陽而製,你戴著它隻會讓你體內的陰氣越來越散逐漸消失,你會感覺到短暫的清醒和舒適,但是當你體內的陰氣處於缺失狀態時,周圍的孤魂惡鬼就會侵占你的身體,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又能怎樣,按照你說的我不戴了就行了?然後繼續倒黴繼續噩夢連連就對了?”我有些來氣。
    “不是的寶貝,你別生氣,你看,我這裏也有一條項鏈,幫你鎖住陰氣的,不會被外邪所傷。”
    我看著張洋手裏握著的那條項鏈,發著怪異的綠色光芒,越看越妖異,感覺整個人的目光都要被吸了進去。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我的手機響了。
    接了電話,就聽到裏麵傳來劉婷的大嗓門;“白茵你跑哪去了啊?趕緊回來啊,查寢的都來了,看你沒在給你記了一大過!你再不回來寢室樓都要鎖了!”
    我這才意識到,現在應該已經很晚了。看一眼時間,已經是21:50了,的確,我們宿舍22:00左右關門。
    張洋看我著急回去,急忙攔住我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把你脖子上的項鏈扔了,把我的戴上,一模一樣的,不會有人發現。”
    是,一模一樣,但是我的綠項鏈是那樣的柔和平靜,而他的,卻豔到讓人難以接受。
    我給自己一分鍾掙紮的時間,還是毅然決然的相信劉婷,畢竟我和劉婷在一個屋簷下呆了一年多,劉婷不是那種會害我的人。反而張洋,這人太過詭異,精通邪術,暫時不可信。
    我沒有理他,繼續戴著我的項鏈爬出了地下室,匆匆朝著寢室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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