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戰北平  第二十二章 重圓(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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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可笑,朱逸聞在嫁給賀君竹後仍做了一年的‘姑娘’,雖然對外直說丈夫公務繁忙,無暇顧及彼此,但真正的願意隻有她自己清楚。
    賀君竹是個軟弱無能、硬不起來的。
    起初她也難以置信,以賀君竹那強壯挺拔的外表和身姿,隻會令人想到是何等雄風,怎麼會不行呢?但事實如此,她親眼見到賀君竹無論如何都挺不起來那家夥,從此便知自己的夫妻生活怕是就此無限期的擱淺了。
    她不是沒有怨過的,也曾哭過自己的不幸,但好在賀君竹人品端正,從不曾偷腥,連聲色場所都鮮少踏足,這倒是讓她很欣慰,久而久之,便也認了。
    然而今晚鴉口堂的秦淮讓托人帶了話來,說是賀君竹在他的酒會上當場擄走了人,並且帶到小公館去了。
    她又羞又憤,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一路趕到了小公館。
    傭人敲了臥室房門通報,過了好一會兒,賀君竹才一臉平靜地走出來。
    他穿著黑色絲綢睡衣,頭發微亂,麵色雖是與平日裏無異,但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汗味與麝香味交織的味道。
    朱逸聞雖然還沒經人事,但她不是傻子,在權貴圈子混跡久了什麼不懂?
    她當即明白過來,她的這個丈夫,到底還是在外麵養了別人了。她並非眼中不容人的主兒,男人愛玩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硬不起來,卻能在別人的身上亂來。
    一肚子的憤怒和委屈還沒等吐露,賀君竹就淡淡地瞅著她,神色裏毫無慌張:
    “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朱逸聞冷笑:
    “不等我問你,你倒要先質問起我來了?你屋子裏藏了什麼人?賀君竹,你能從酒會上搶野女人,卻不能對自己的妻子身體力行,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賀君竹根本不搭她這個茬,徑自做到二樓大廳的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抬眼斜睨朱逸聞:
    “一年前結婚時兩家做的那些手腳,使的那些陰謀,你都參與了是麼?”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聽上去隻是慣常聊天,這話中內容卻把朱逸聞聽得心驚肉跳。
    賀君竹隻看了朱逸聞一眼,便什麼都明白了。其實當小崽子說明了一年前的情況時,他就已經很清楚,現在肯這樣問朱逸聞一句,不過是想再給她一個麵子罷了。
    “怎麼?你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開始拿些風言風語來壓我,要堵住我的嘴嗎?”
    朱逸聞話鋒一轉,不去正麵回答:
    “那個勾引你的女人是誰?我倒要看看她生了什麼三頭六臂,能把你迷成這樣!”
    說著便要往臥室走,被賀君竹起身攔住。
    “首先,我要澄清,我不是不舉,隻是對著除了小崽子之外的人舉不起來;其次,我肯這樣平心靜氣的問你一年前的事情,是在給你最後的機會,既然你死不認錯,那麼你就沒有機會了;再次,你們當年的所作所為讓我的心肝寶貝受盡了苦,並且害死我一個兄弟。不光是你,這個仇,我會一個一個的報回來;最後,我跟你解釋這麼多,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點。”
    說罷,他反手撩起睡衣,從後腰拔出手槍,對著朱逸聞的額頭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朱逸聞大睜著眼睛倒地,再也沒了氣息。
    梁序早就在樓下等著了,聽到槍聲後立刻上樓,毫不意外地看到朱逸聞的屍體。
    “通知公館的下人,所有人都記住了,夫人今晚是被鴉口堂的人擊斃在洋房了,並沒有來過公館。風頭過去了自然有賞,但誰若敢泄密,就等著全家暴斃吧。”
    “我懂的,順驢已經取車去了後門,現在我就把屍體抬走。”
    梁序麵色極為冷靜,目光裏卻有些猶豫的神色。
    賀君竹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便說:
    “我知道你們惦記他,他很好,隻是這一年間受了這些委屈,我是要一件一件為他補償回來的。”
    梁序這才放下心:
    “我隻怕他像那年在山上的時候,又是咬舌自盡又是以死相逼,又怕你這硬骨頭去碰他那更硬的骨頭,他那弱小的身子怎麼受得住。”
    賀君竹笑罵:
    “放屁,我這硬骨頭什麼時候對他硬過?你們先去,等明天歇好了,我自然安排重聚,好好的喝一頓酒。”
    梁序得了這個承諾,便風風火火、高高興興地去了,看那高興的駕門,實在不像是肩上扛了死屍,倒像是扛著黃金。
    送走了梁序,賀君竹這才回了臥室。
    衛映川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書,麵色很是平靜淡然。賀君竹坐在旁邊,把人抱緊懷裏,笑問:
    “怎麼這麼清閑,我還當你剛才沒有聽到槍聲呢。”
    衛映川道:
    “聽到了,隻是那地方有些疼,懶得去管。左右不過是你顧念我受了委屈,弄死了剛好撞在槍口上的朱逸聞,沒什麼可看的,又不是沒見你殺過人。”
    賀君竹依然是笑,對衛映川這樣子稀罕的不得了:
    “你倒是料事如神,那股子聰明勁比當年還厲害。”
    說著,他又問:
    “我剛才沒來得及問,你怎麼改了名字了?還有我結婚那晚你在醫院?”
    說到這,衛映川才放下書,淡笑道:
    “我爹當年臨死前給我留了一封信,我一直沒敢看。你結婚那天我失足摔下了樓,住院時那秦淮讓說已經偷看了我的信,我這才看了。我爹在信裏囑咐我一些話,要我繼續他的誌願為國做事,又告訴我,其實他在我出生時,為我取名為衛映川的。我想反正我與日本的緣分也盡了,頂著個日本名字很不方便,就直接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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