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酒醉癡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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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容……”仿佛歎息,仿佛安心,反手緊緊摟住了青年的身子。“路上沒什麼事情吧?”
    “嗯,沒事。”看對方那急切的模樣,知道他要問什麼,隻是輕笑著打斷道:“我沒事,父親沒事,家裏也一切安好。所以,你不用擔心。倒是流霜你,怎麼會這麼急讓我趕來,出了什麼事情了麼?”
    即便不想讓想容擔心,卻也隻能據實以告,“瑄,也就是雲璟瑄,他最近似乎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若是被他發現我們是在騙他,以他的性子極有可能會毀了雲霧山村子。我不能讓你們因為我的關係陷入危險,所以,我想讓你們盡快離開雲霧山。”
    “這,可是這有什麼關係,你救了他一命啊,沒有理由要對你,對我們趕盡殺絕啊。”
    流霜伸手取下背上的包袱遞給了想容,四下一望有些急躁的說道:“我怎麼可能告訴他是我救了他,那樣的話不等於是承認了我們在騙他。他們雲家是首富,若是被人知道衝喜娶回來的新娘竟然是……”搖搖頭,皺眉快速說道:“那樣的話,雲家顏麵全失。瑄的性格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以他的驕傲,若是被人欺騙,為了泄憤,做出什麼來都不為過。他有那樣的能力與魄力。我不怕他的報複,可是,我不能讓你們有閃失,所以,快點帶爹爹離開。”眼見時間不多,沒有磨磨蹭蹭,著急的推了推想容的身子。“這裏是一百兩銀子,快走,等你們安頓好了再悄悄地來見我,或者說派人來個信兒報平安就行了。”
    身後已經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樣子,是看見自己出門的守衛來尋找自己了。容不得磨蹭,將想容往巷口一推,眼看著他眨眼間融入街上腳步匆忙的人群,這才鬆了一口氣。才一回身,便看見了一名家丁出現在巷子另一頭,臉上掛著淡淡的不滿,低喊一聲。“少夫人,晚膳時間到了。”
    流霜收起了眸間的精光,微微垂首,又變回了那一副低眉順眼的恭順模樣,點點頭。“我知道了,就回去。”
    果然,那有些不滿的家丁一見流霜這樣算得上是卑微的回話立刻就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看一眼身後的人突然抬起的頭。那雙晶亮的眸中,閃爍著一絲堅決。
    隻是,這樣耀眼冷傲的他,卻被隱藏在角落陰影中的雲璟瑄盡數收入了眼底。來得太過突然的憤怒讓他幾乎不能思考。剛剛那個年輕的男子究竟是誰,怎麼會和霜這樣親近,霜竟然沒有排斥他的擁抱。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霜親口說了他在欺騙自己。不想讓他們受到來自自己的傷害,所以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讓他們離開。
    連晚膳也沒有回府吃,不敢相信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隻是呆傻著,毫無意識般往街上最大的花樓走去。上好的烈酒一壇接著一壇的擺滿了圓桌,揮手遣退了一見他的麵便黏了上來的一眾散發著強烈脂粉甜膩氣味的女子。厭惡的皺著眉,一掌劈開了窗戶,任由穿堂的風吹散一室的甜香。
    原本並不討厭的女子身上甜膩的氣味,如今為何突然之間覺得厭惡至極。他的身上就沒有這樣濃鬱的氣味,而是淡淡的清雅,像是蘭,又像是雨後的青竹,清新爽利。或許,這就是在山野自然中長大的人被染上的味道,輕靈,淡雅,很舒服。和他接觸本不多,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戀上了他的清爽氣息了麼?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呢?我原本以為,那夜見到你竟然會武功便是對我所有的隱瞞。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僅僅是如此呢。我當真是傻,你一個鄉野女子竟然會高強的武藝,便絕對不可能平凡了去,定是擁有什麼絕對不能被我知曉的身份。可是,我卻還傻傻的以為發現了你所有的秘密暗自高興。你之所以避開我,是和那個青年有關麼?你時時刻刻為了他著想,是因為你的心裏一直以來裝著的人就是他麼?即便已經嫁予我為妻,可是,還是惦念著那人,全心隻牽掛著那人。
    我在你的心中,就當真一文不值,就當真這般殘暴,就當真,沒有一絲人情可言麼?笑話。我的身邊明明有那樣多的好女孩兒,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要對你著迷。你究竟有什麼蠱魅,竟然能夠讓我這樣狼狽。
    一壇接著一壇,將極烈的美酒灌入口中,腳下已經歪歪斜斜躺著好幾個酒壇,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腦子還是這樣清醒?
    踉蹌著腳步站起身來,猛地仰頭,將一壇酒全數潑在了臉上,濺了眼,濕了衫。“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讓我淪陷,卻又在我失神的瞬間給我狠狠的一擊。為什麼?夏流霜……”一聲大喝,將手中尚餘大半水酒的壇子用力一擲。一聲巨響,在房間木柱上摔得粉碎。冰涼晶亮的液體在地上蔓延開來,浸染了一片,朱紅色的木質地板看起來,竟然如同鮮血般豔麗奪目。
    泄憤般一揮臂,掃落了桌上兩壇酒水,醇烈的香溢滿了房間,連空氣也漂浮著醉人的芬芳。花樓鴇母自然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可是,對方是雲璟瑄,她不能,更不敢上樓勸阻,隻能任由他的發泄。
    一仰頭將整整一壇灌進了口中,用力的將壇子摔在地上,放聲怒吼。“為什麼?為什麼竟然不醉?竟然不醉啊,為什麼……”
    踉踉蹌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回到家中,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間從來沒有踏足過的簡單素雅的房前。霜,就在這裏麵。
    身體已經先於思考而行動,猛地一把推開了木製的門扉,重重撞在兩邊的牆壁上,發出好大的聲響。驚醒了坐在桌前收拾包袱的白衣人。
    流霜聽到那身巨響,驀然回頭,竟然看見了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雲璟瑄,心中的詫異表現在了臉上。然而,不等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就看見雲璟瑄似乎是想要靠近他,雙腿挪動間根本不能好好的控製方向,竟然直直的朝地上倒去。流霜驚呼一聲,慌忙一掠上前將他摟在懷中。觸手的,是一片濕潤冰涼,滿身酒氣明確地告訴了他雲璟瑄這一身的滴瀝,竟然是烈酒。
    心,突然有些痛,不自覺的皺眉,隻因為他這樣瘋狂的買醉。從他的模樣看得出來他並非是應酬,能這般瘋狂,除了買醉,不作它想。可是,現在的他究竟還能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不能解決,非要以醉來麻痹自己呢?
    情不自禁收緊了雙臂,隻想將這在瞬間讓人憐惜的男子擁在懷中,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想要讓他不再悲傷。
    雲璟瑄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即便是意識模糊,也能夠清楚的知道,這股如清風簾卷般的氣息,是屬於那個總是低垂著眉眼,將自己掩藏在神秘中的白衣人的。下意識抓緊了那人的衣襟,即便使不上力,也不想讓他從自己手中逃走。用盡全力,隻是想要留下他而已。
    沒有說話,但是,那顫抖的掌卻在傾訴著他所有的眷戀,不舍。甚至,還有一股孩子般的不甘。
    流霜心疼得無以複加,隻能無措的將他緊緊摟在懷中,讓自己的體溫能夠溫暖他,烘幹他身上那一層冰冷的外殼。
    在他耳畔,溫柔的呢喃,“瑄,瑄,你怎麼了,安靜下來,好麼。不要這樣,我會心疼,究竟怎麼了?”
    或許是因為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又或許,是因為那別樣溫柔的話語,本來已經意識模糊,幾乎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的雲璟瑄驀然醒來。然而,這一醒,便如同受驚的猛獸,哪裏還有半點片刻前脆弱無助的姿態。盡是狂卷的霸氣,雙眼驀地赤紅如一潭殷紅的血,攪擾著嗜血的殘暴。在流霜沒有回過神的瞬間,將他猛地拉進自己懷中,用盡全力,仿佛要將這朦朧神秘的人兒融入自己的骨血。
    流霜被他箍得生疼,卻不想掙紮,隻因為擁著自己的人,是他,瑄。然而,此刻的他看起來竟然散發著絕望的瘋狂,這讓流霜擔心了,害怕了,隻能用力想要推開他太過緊致的懷抱,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怎麼了。卻不想,這一個動作,卻真正觸怒了處在爆發邊緣的男人。
    驀地摟住流霜一個旋身,雙雙倒在了那張幹淨的床上,赤紅的瞳眸中掀起了驚天的狂暴,將懷中驚訝的人兒死死壓在身下。仿佛要看進對方靈魂深處,抓住他掩藏在神秘中的未知的神思。
    突然,毫無預警,竟然傾身吻住了那因為驚訝,因為不解而微張的唇。柔軟的觸感隻在瞬間就徹底湮沒了雲璟瑄的理智,瘋狂而貪婪的在對方因為震驚而放開禁製的瞬間長驅直入,在流霜柔軟的口腔中攻城略地。掃過每一片細嫩的觸感,癡纏,甚至,是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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