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上杉凝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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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上杉凝雪,今年13歲,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25歲的中國女人——成雪,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總的來說隻有兩個字——穿越。
說實話,我並不想穿越,如果時間倒退八年我也許會欣喜若狂,會做做白癡夢,但是25歲的成熟女人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理智來麵對這個曾經無比向往的世界。
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當我還是個單純天真的少女的時候,我也曾經為了自己喜歡的王子和好友們喜歡的王子哪個更好而爭吵冷戰;也曾為了搶奪一張網球王子的海報而在商店裏努力奮戰;還曾經對著電腦裏那些穿越女主到了網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的小說傻傻發呆,幻想自己也能夠趕上穿越的潮流,哪天幫到了一個真人不露相的神仙而得償所願,那一陣子,自己和好友幾乎成了有名的大善人,見到受難的貓狗就搶著救,看到老人過街就趕緊去扶,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問自己,就算她們的‘善心’是別有動機的,可是那些好事她們的確是實實在在地做下了,為什麼命運要給予她們如此殘忍的回報?
婷婷死了,那個天真無邪、怕黑怕雷更怕寂寞的女孩就在她們的眼前被一輛汽車狠狠地撞得飛上了半空,她的懷裏還緊緊地抱著一隻黑色的貓,她在流血,不停地流,怎麼都沒有辦法止住,我們都嚇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奔到了她的身邊,她靜靜地躺在那裏,穿著她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就在剛剛,我們還開玩笑地說她今天真像個天使,現在,天使要回天堂了嗎?
黑貓低低地嗚咽了一聲,瞬間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如果是平時,我們會好玩地追著它不放,會笑嘻嘻地猜測它會不會就是那變幻了的神仙,可是現在,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見鬼去吧。
婷婷緩緩地睜開眼,眼淚不斷地落下,她哭泣著一遍一遍地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小雪,琳琳,我好痛,我全身都痛,好痛,好痛,嗚嗚嗚······”
眼淚不斷地滑下。
“婷婷,不痛,不痛,琳琳幫你吹吹,不痛了。”琳琳哭著緊緊卻很輕地抱著婷婷的身體。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隻是瘋狂地叫著:“救護車,為什麼救護車還沒有來?救護車在哪裏?”不斷地喊,絕望地喊,哪怕聲音已經嘶啞,哪怕喉嚨已經劇痛也不在乎,誰來幫幫我們,誰能來幫我們救救婷婷?
“不要睡,婷婷不要睡!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啊!”琳琳突然狂喊起來,我猛地一驚,幾乎是爬著到了那個被已經幾乎紅色淹沒的人身邊。
“對不起,對不起。”似乎被淒厲的呼喊驚醒,原本已經緩緩合上雙眼的女孩勉強支撐著再次睜開了已經失去神采的雙眸,唇角微動,竟是扯開了一抹飄渺的淺淡笑意,溫柔地看著我們,低低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染血的手臂軟軟地垂下。
琳琳不斷地搖晃著懷中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淒厲地嘶喊著,我想像她那樣哭出來,嗓子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啊啊’聲,我緩緩蹲下,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腦中一片空白。
婷婷,死了?那個總是圍著我和琳琳撒嬌的女孩,那個總是噘著嘴企圖將喜愛真田弦一郎的我和戀著芥川慈郎的琳琳洗腦成手塚國光的鐵杆迷的女孩,那個雖然年紀在三人中最大卻一直被我們當成妹妹疼愛的女孩,就這樣,死了?
是我們害死她的,是我們的愚蠢無知害死婷婷的!
我感覺到渾身發冷,身邊的琳琳因為一口氣賭住,已經昏了過去,隻是手臂,還在牢牢地圍著婷婷不放。
心在痛,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努力伸長手臂,盡力將她們兩個一起抱住,婷婷,真的很痛嗎?是真的很痛對不對?
沒關係,我們陪你,我和琳琳,陪你一起痛。
葬禮結束了,我回到家,將所有有關網球王子的東西都燒掉了,我知道,琳琳也一定會這麼做,不久,琳琳搬家了,而我,也去了美國我父母那裏,寧願違背父母的意願也要留在國內的理由消失了,我,還留下做什麼?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去過,隻是通過各種渠道暗中給予婷婷的家人幫助,唯一慶幸的是,因為還有其他孩子要照顧,婷婷的爸爸媽媽已經從失去女兒的陰影中走了過來。
這些年,我沒有和琳琳聯絡,一次也沒有,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我想,琳琳也是這個想法的吧,那麼現在呢?現在的我們是否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自己正視那紅色的記憶?
我心不在焉地在路上走著,忐忑不安,恍惚間,似乎聽到幾聲驚呼,我回頭,一輛汽車朝著我的方向飛快地駛來,我們甚至可以看到車中的司機那驚恐的神色和手忙腳亂的動作。
一股大力湧來,我感覺到自己恍若鳥兒般飛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天空,蔚藍的、美麗的天空,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紅色的17歲,那時的婷婷是否也看到了這個美麗的景色,所以即使很痛很痛,在生命的最後她才會露出笑容。
下一瞬間,劇烈的疼痛猛地席卷了全身一把將我拉入了地獄,我低低地哀鳴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黑白片,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個花季少女正站在我前方,衝著我調皮地笑著。
婷婷,你來接我了!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孤單了那麼久,你不會怪我吧!
琳琳,對不起,要留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合上雙眼,任憑自己陷入黑暗中。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成了好不容易在父母保護下殘存一絲氣息的七歲女孩——上杉凝雪!
而在我適應良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悠哉遊哉地生活了六年之後,爺爺告訴我的一則消息讓我想笑又想哭,他告訴我,我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真、田、弦、一、郎。
我毫不遲疑地改變原本的計劃,很快地拿到了哈弗大學的畢業證書,隨後回到了日本,見到了當我還是成雪時最欣賞的網球王子,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夫的立海大皇帝——真田弦一郎,同時也知道,他和婷婷最喜歡的未來青學部長手塚國光,琳琳最喜歡的芥川慈郎居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如果婷婷在這裏,她一定很想見見手塚國光真人,我想,恰好那個立海大女神幸村精市跑來找弦一郎要他和他一起去幫手塚國光的媽媽慶祝生日,我正好乘機提出與他們一起去,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去,竟是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劫數中。
那天,不知為何網王中最出色的幾個王子竟在手塚家中聚集了大半,雖然他們一個個都各有風采,那個人,卻讓人不由自主地第一眼就看到他。
他很美,或許這樣說有些過分,因為他的容貌是決不會讓人混淆了他的性別,可是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浮現的竟是這個一般用來形容女子的字,雖然他的長相和曾經在電視裏看到的很是相似,可是真正麵對時的感覺卻截然不同,那種心悸,與當初第一眼看到初戀男友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尤其是看到他麵對手塚媽媽的激動時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羞澀和淺淺的溫柔,那種心動更是明顯。
然後,他的嘴角輕輕揚起,挽出一個淺淺的卻風華絕代的微笑,那一瞬間,丘比特的嬉笑在我耳邊回蕩。
那一刻,我知道,無論這段感情的結果如何,這個清冷的俊美少年,將永遠、永遠在我心裏占據一個別人無論怎樣都無法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