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楚這邊得了給程家送菜的差事，立馬就和村上的小菜館商量好了。
    菜館提供菜，蕭自楚做個中間人，挑著扁擔把菜賣到程家。
    “你是新來的？”程家的院子裏，一個肚皮渾圓的女子挺著肚子，高高在上的看著蕭自楚。
    若是信息沒錯，程家小姐是住在這裏沒錯。瞧這女子的年齡也是對的上的。
    隻是……瞧這女子的肚子看起來得有四五個月了吧？
    程家小姐遇匪徒的事兒還沒過去一個月，可見是上香的時候就已身懷有孕。
    可若眼前的女子不是程家小姐又會是誰？沒聽說這裏還新來了別的什麼人啊？
    可若眼前的女子是程家小姐，身邊怎麼一個丫鬟仆子都沒有？
    不管了，且試她一試。
    這般想著，蕭自楚笑著答了句：“姨娘好眼力。”
    “你叫我什麼？”女子皺起了眉頭。
    “不是……姨娘嗎？”蕭自楚麵上一片呆怔。
    “嗬嗬。”女子冷笑了兩聲，“他們是這樣介紹我的？”
    蕭自楚沉默以對。
    “也對。在她們看來，我給家裏蒙羞了。是得找個好借口。”女子嘲弄道。
    聽著女子的話語，蕭自楚已幾乎能肯定眼前的女子卻是程家小姐沒錯。
    “我且問你，最近外麵可有什麼大事發生？”女子撫摸著肚子，問道。
    “回姨娘話……”
    蕭自楚話還沒說話，就被女子截了去。
    “你叫我什麼？”女子提高了聲音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姨娘？我堂堂程家大小姐，哪家能讓我委屈做小？來人啊，來人啊！把他給我攆出去！”
    女子高聲呼喊了許久，才有下人不慌不忙的過來。
    “幹什麼呢？大呼小叫的。”下人不恭不敬的態度把女子氣了個倒仰。
    “混賬東西！”女子氣的顫抖，指著下人和蕭自楚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蕭自楚裝作畏畏縮縮的樣子，往後挪了挪步子。
    程府的下人卻不吃程家小姐的這一套。
    “都來這莊子上了，還擺什麼大小姐的譜呢？”下人朝程家小姐翻了個白眼，“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等我爹爹來了，我定要讓他將你們通通攆出去！”程家小姐撫了撫心口，被下人氣得夠嗆。
    “還看不清形式呢？老爺明擺著讓你和肚子裏的孽種自生自滅呢，我的大小姐。”下人蔑視的看了眼程家小姐拱起的小腹，招呼起了蕭自楚：“這位小兄弟，一道走吧。”
    “啊，啊。好，好。”蕭自反應慢半拍的，應了下人一句，徒留程家小姐在原地。
    “這位大哥，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呀？”蕭自楚看著程家下人猶豫著開口，“這程家小姐怎麼說也是主子……”
    “嗤，主子？未婚先孕的主子？程家可丟不起這人。”下人嗤笑出聲，“要不是老爺怕走漏了風聲，壞了程家的名聲。就她那樣的，早被打斷腿浸豬籠了。”
    蕭自楚點了點頭，“為何不讓對方娶了小姐過門？”
    下人嗤道：“要是找得到那男人，她也不會被送到這兒來了。說是情郎姓錢，是個有錢又上進的書生，結果夫人私底下派出去的人連個人影都沒尋著。要不是老爺去報官，這事指不定要被夫人瞞多久呢。”
    蕭自楚歎了口氣。
    如此看來，程家小姐也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