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還是這般莽撞。”蕭瑾瑜放下碗，看著蕭自楚的背影搖了搖頭。又慢悠悠的接了水把碗洗了洗，這才踱步去了書房。
    書房裏，蕭自楚讀著林郴和沈文瀚寄來的信件，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在自己任了錫城詹士的時候，沈文瀚也沒有鬆懈。雖然沒有詹士的名頭，沈文瀚卻也沒少幫人解決事端。
    宜城百姓上至八十老母、下至五歲孩童都知道：官字下麵兩個口，有口無錢莫進來。可見宜城知府心黑的程度。
    在宜城，官司可不是你說打就打的。百姓若想鳴冤得先交二兩銀子做鳴冤費。交了鳴冤費不算，還得接著交訴狀費、訴訟費……要是想讓知府判你有理，那銀子更得掏的源源不斷。
    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了不去官府。要是真出了事就直接找族長，讓他拿個主意。
    “我和師兄還是差的太遠了。”蕭自楚捏下沈文瀚的信件，感歎道。
    “沈文瀚給你寫了什麼？”蕭瑾瑜隨口問道。
    蕭自楚捏著信件，眸子裏閃爍不定。忽然下定了決心一般，拿著信的兩端將它雙手奉上。
    蕭瑾瑜不過是隨口一問，看到蕭自楚這模樣倒是有些猶豫了。
    這信接還是不接？
    蕭瑾瑜反應過來之前，手已經自發的接過信件了。
    “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若是不願說便罷了。”蕭瑾瑜回神看著手裏的信件，將它放在桌案上。
    蕭自楚看著蕭瑾瑜，忽然紅了臉。“師兄……師兄問我有沒有心儀之人。”
    蕭瑾瑜微愕，忽然反應過來。十五六歲正是容易對異性有好奇心的年紀。當年蕭母還說，等蕭瑾瑜十五了就安排兩個通房丫頭過去。不曾想蕭瑾瑜十四歲的時候蕭家就沒了……
    “一晃眼，你也大了。再過兩三年，你也該議親了。”蕭瑾瑜看著蕭自楚感歎道。
    “你可有心儀的女子？若是有，我就給你準備好庚帖，好找人去說和。”蕭瑾瑜看著蕭自楚道。
    蕭自楚盯著蕭瑾瑜一言不發。
    蕭瑾瑜疑惑的看著他，“你看我做什麼？”
    蕭自楚咬了咬唇，盯著蕭瑾瑜搖了搖頭。
    “有事說事，不要做些小女兒形態的動作。”蕭瑾瑜皺了皺眉，看著蕭自楚道。
    蕭自楚聽話的沒在咬唇，可依舊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到底怎麼了？自楚？”
    蕭瑾瑜心道：自楚該不會是傻了吧？
    這般想著，蕭瑾瑜越發擔心。
    “爹爹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蕭自楚看著蕭瑾瑜擔憂的麵孔，將自己埋在心底很久的疑問問出了口。
    蕭瑾瑜搖了搖頭，“我對女子雖無厭惡，卻也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當年初到林家時，蕭家父子住的院子並不偏僻。院外時常會傳來陳紅綃尋歡作樂的聲音。有一次陳紅綃喝醉，還摸到了蕭瑾瑜的房間。當天夜裏蕭瑾瑜就帶著蕭自楚住進了最偏僻的地方，陳紅綃也被聞詢趕來林郴帶走。
    這事就這麼草草的解決了，可蕭瑾瑜從那以後對女人越發無感。乃至今日蕭自楚問他，他思索半刻竟想不到自己能和那種女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