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都在這裏？”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葉錦軒和劉卯卯與蕭家父子相對一眼，話裏皆是掩不住的詫異。
    使葉錦軒與劉卯卯感到詫異的自然是蕭自楚。按理說，這時的蕭自楚不該在飄香院嗎？怎麼這會兒就已經在回家了？
    “師沂姑娘邀請我們去樂華坊一聚。”劉卯卯從袖口裏掏出一份帶著脂粉味的短箋。
    “既然如此，咱們自然是要赴約的。”蕭自楚和蕭瑾瑜對視了一眼，道。
    等到了樂華坊，葉錦軒四人才發現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這是怎麼了？
    四人互看了一眼，從人群中走過。
    原來是師沂在樂華坊前跳舞。
    雖然沒有樂師為她配樂，可那柔軟的舞姿，輕盈的舞態，似空中浮雲，又似晴蜒點水，使人忍不住佇足。
    “淩波微步襪生塵，誰見當時窈窕身？”在師沂停下舞步謝禮之時，葉錦軒拍手稱讚。
    “幾位來了。”師沂看向蕭自楚，對他笑了笑，道：“小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蕭自楚瞧著師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喊了聲師沂姑娘。
    “方才小公子來我飄香院，我就知道事情終究會暴露。”師沂笑了笑道：“這世上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苟活於世間也沒什麼意思。正好我看著小公子覺得有緣，便送你們一個真相。”
    “師沂姑娘，為何？”蕭自楚出聲問道。
    “為何？”師沂嗤笑，“小公子知道被父親賣入青樓的感受嗎？知道回到家後母親死在自己麵前，隻為了讓自己去青樓的絕望嗎？”
    蕭自楚搖了搖頭，看了眼蕭瑾瑜道：“自楚無父無母，隻有一個悉心教導的先生和待我極好的養父。”
    師沂愣了一下，笑道：“小公子這身世還真是讓我嫉妒。”
    “師沂姑娘，是你在陪陳員外去賭坊的時候，趁機下的毒對嗎？”蕭自楚看向師沂問道。
    師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日陳員外本是要點師璃一起去，是我搶了師璃的差，向媽媽自薦去的。錫城的居民都知道，樂華坊隻要一日不開張其他的小賭坊都不會營業。”
    師沂彎了彎唇角道：“隻要毀了樂華坊，錫城就從此沒了賭坊。隻要沒了賭坊，像我一樣遭遇的孩子就會少很多。這不好嗎？”
    “你的身世我們都知道，的確坎坷。可這並不是你害人的理由。就算你認為賭客罪該萬死，可那些跑堂又何其無辜？你殺的不單單是他們那幾十人，你還害得他們的家庭支離破碎。師沂！你還不認罪！”蕭瑾瑜冷斥道。
    師沂愣了，指著自己道：“我是在幫他們！有他們這樣的人還不如沒有。至於那些跑堂……是我對不起他們。”
    “執迷不悟。”蕭瑾瑜冷哼一聲，不願多談。
    “好了。你是怎麼有那麼多毒藥的？”蕭自楚接話道。
    “自己研究的。媽媽知道我對這些感興趣，並不會攔我。我這點本事可是為飄香院賺了不少錢。小公子應該知道。”師沂看著蕭自楚道。
    “我索性和你們直說了吧。”師沂沒再看蕭自楚他們，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投毒、殺人的目的和行為交代清楚。
    “將師沂姑娘捉拿歸案。”劉卯卯歎了口氣，下了抓捕的命令。
    師沂看著他們笑了笑，口中湧出一口毒血。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可也不重要了。活著太累了……”師沂的瞳孔漸漸散開，直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