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洛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轉頭問道。
    十一皺皺眉頭：“陰兵。”
    “什麼陰兵？”
    小五吐了口煙：“昨天的洛家真是非常精彩。我們以為除了梵音教和SEP的人就不會有別人了，沒想到還有第三方的人。”
    “第三方？”
    十一點點頭：“不錯，第三方的人並未真的露麵，而是驅使的陰兵打開了洛家祖墳的墓穴。”
    “這是什麼意思？”
    “閣主是不是疑惑洛家七成的神力為何突然跑到了零身上？”
    “確實。”
    “我們原本聯合桑海城的人在於與梵音對抗，忽然一對陰兵出現，梵音和宋家，墨家，天泉的人都死傷嚴重，陰兵似乎見了誰都殺，我們一路抵抗，被逼到了洛家祖墳處。陰兵突然就不攻擊我們了，而死直接毀了洛家祖墳，祖墳裏被封印的神力突然異動，衝了出來。”
    “後來陰兵就在神力衝出來的瞬間消失了，而神力似乎是選擇般落到了零身上。”
    我瞪大眼睛：“所以你們其實對付的是陰兵，而不是梵音，也不是SEP。”
    “正是。”
    “那自始至終，桑海城的人在哪裏？”
    “不知道，陰兵出現後，隻有他們全身而退。”
    我思索了一下：“你們覺得陰兵和他們有沒有關係？”
    “應該沒有，因為洛家家主和夫人當時命懸一線，他們的重點應該不在我們身上，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會驅使陰兵殘害同僚。這不是桑海城的作風。”
    十一分析的有道理，桑海城的目的還是保護洛家，傷及別家的確不合情誼，他們畢竟不是喪心病狂的梵音教，也不是奸滑狡詐的SEP。
    “還有什麼疑惑處嗎？”
    “還有……”十一頓了頓：“洛明悠告訴我們，他給閣主下的蠱……”
    “不是有意的？”
    “不是，他是有意下的，他覺得玄靈閣能夠解蠱，為了不讓梵音教的人生疑，所以下了屍蠱。”
    “嗬嗬，他倒是勇敢承認錯誤。”搖搖扇子，一臉不樂意。
    “可是，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查清閣主身上的蠱究竟是如何驅除的。”
    “這也是我的疑惑，但是似乎來苗疆這麼久，這兩天經曆的事，除了這一件，其他也沒什麼好事了。”
    “也許最開始我們就不該插手，所以老爺子才會讓搖翁送了那封信，想要閣主知難而退回洛城。”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越是難的我越要進而非退。”
    “唉。”十一歎了口氣。
    我看了他一眼，將扇子合上：“銀邪與你什麼關係？”
    終究逃不了這個現實。
    十一知道我終究會問這一句，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是我的一位故交。”
    “故交？多少年了？”
    “一千多年了。”
    “嗬，他效力於誰？”
    “我試圖問過了，但是他沒說，這些年他的行蹤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會為誰賣命。”
    這倒是把自己與銀邪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
    “不必騙我，你為了他差點和桑海城和零和我反目，你覺得我會信你幾句杜撰的話嗎？”
    “可是閣主還是問我了，也幫我了。”
    “嗯，那是因為我不服氣零什麼都瞞著我，幫著無殤，所以無殤要的人我偏不要他弄到手。”我說完摸下巴：“你不方便說，也不必撒謊騙我。”
    十一蹙眉：“幾時你開始會如此琢磨人的心思了？”
    “最近吧，覺得別人說的，的確沒有自己看的來的真實。”
    “閣主還需記得，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未必為真。”
    “是的，所以我現在也不想問你了，自己也懶得看了。”
    “我可能讓閣主失望了。”
    “何止失望，是心寒。十一叔叔守了我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把我當孩子，覺得我不該知道什麼事。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我不該不能知道嗎？”
    “閣主，我……”
    “不必再說，十一，你回去吧。回去好好跪一跪玄女娘娘。”我閉上眼輕聲說到。十一愣了許久，以前隻是他罰我跪玄女娘娘的，今日我竟要罰他，他或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吧。十幾秒之後，他嘶啞地說：“閣主保重。”然後離開了。
    我睜開眼，小五坐在我身旁吐煙圈：“他或許有難言之隱，昨夜救下的銀邪，我似乎見過，不過記性很不好，好多年前的人了，我記不得什麼關係了。”
    小五很少為誰說好話，剛剛氣氛的確尷尬，阿肆和柒都沒敢說任何話，我斜了小五一眼：“那就好好想想，想起來了就告訴我。”
    “額，我想起來了，十一當年出行扶餘，差點死了，就是被昨夜那個銀邪背回來的，不過那個時候他不叫銀邪，而是叫……徐昭。”
    救命之恩嗎？不對，想想剛剛的話，十一幾乎無奈地問我“什麼時候你開始如此琢磨人的心思了？”他是失望我不信他嗎？剛剛覺得是兩個人在賭氣，現在覺得完全是他對我說“我說的是實話，為何你不信我？要信你自己的猜測”。
    我揉揉太陽穴，又問小五：“零有沒有消息？”
    “據說回了洛家，畢竟洛家神力都在他身上了，不過洛家似乎不會問責於他，神力選擇了他，看來是有緣的，也沒有為難他。”
    我突然想起噬魂蠅蠱放出時，他替我擋銀邪，他身上就有重傷了，誰把他傷的？那個蒙麵的白衣女子是誰？對了第三次她出現在洛家祖墳的時候替我們克製了洛家的法陣，那時天上出了乘風還有一條白龍，她是……墨子嫣？
    想想就是頭疼，洛家的事終於有了了結吧，不過我們百家的浩劫才剛開始。既然洛家被滲透了，桑海城，墨家，天泉，瀾家，唐家，沐家，宋家……等等等等的百年世家亦是如此。洛家這一次雖然保住了，但是幾乎毀了一大半，其他家族又會是什麼情況呢？
    第三方的人雖然隻是露了個影子，但是輕而易舉改變了洛家的格局，究竟是誰這麼厲害？
    還有無殤，他既然知道其中利害，會采取什麼措施呢？這次洛家拔毒是否隻是一個探究實驗？還是一次理論實戰？
    還有給小五寄信的是誰？玄靈閣原本置身事外，是誰硬要把我們拖下水？
    “閣主，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
    我回神看看柒，小五依舊雲淡風輕地吐著煙圈。
    “走吧。我想去洛家的月老祠看看。”
    小五瞪大眼睛看我，我笑眯眯地看她：“出來玩的嘛，洛家的事我們也算幫忙了，他們不會因為我們放了銀邪就小氣的不讓我們進去吧？”
    “應該不會。”
    “那不就得了，去逛逛也好啊，玩累了再回去。”
    柒興高采烈的蹦起來，阿肆無奈地搖搖頭。這時小五拍拍自己的煙杆問道：“小九那臭小子去哪裏了？”
    “鳴澤在哪裏他就在哪裏唄！女大不中留，男大留不住。你覺得他會整天跟在我身邊還是整天膩在鳴澤身上啊！”
    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