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迷局百年
    算算輩分，趙夕年是我奶奶的姑奶奶，那就是百年前的人物了，具體是哪一年，我還得回去看看家譜，不過百年前就留給我東西了，那就是我在百年前就被人知道了出生。但是玄靈閣命定閣主由天擇，也就是天理命定，這個是個命數也是變數，應該不是卦卜之術能夠預測的，而且玄靈閣主天生的護靈罩是可以避開占卜演策之術的，那麼就是趙夕年有她的方法知道我的存在，或者我是早早被定好了的？
    我從習風穀出來，腦袋是懵的，隻記得微瀾遞給我一個盒子，盒子裏是一座八寶玲瓏塔，然後我抬頭看到一張傾世容顏，她紅妝豔抹，我看得出來這是瀾家的盛妝，因為昨晚花瀾從天而降就是這樣的妝容。
    微瀾說：“終於等到你來了，我也可以安心去見她了。”
    “見，她？”
    “我們約好，忘川河見的。她在那兒等了我一百二十一年。”
    我一時糊塗，張口就說：“走好。”
    她淡淡的笑：“孩子，來日你與你的命定之人相見，記得一直把他留在身邊，因為一旦分離，可能就是來世再見。”
    那時我還不懂微瀾這番話的意思，十幾年後我死的時候想起那個人的臉來，我才明白，為什麼是來世再見。
    花瀾狠狠搖著我的肩膀：“夢凡，夢凡，我姑姑怎麼了？習風穀在下沉，我姑姑她是不是……”
    “她去見她最想見的人了。”
    花瀾一把推開我：“不要，姑姑，不要。”然後拚命往習風穀裏衝。我也沒有攔她，因為我看著手裏的八盒子，深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一天，花瀾和我都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瀾家，十一沒來問我怎麼了，小九和柒倒是一直圍著我，我也懶得說。
    半夜，零來我房間。我看著八寶玲瓏塔發呆。
    “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百年前寄給我的東西。”
    “什麼意思？”
    我給他說了大致經過。零皺皺眉頭：“這是一個幾百年就開始的局了，或者更早。”
    “什麼意思？你到底知道多少？不要再瞞著我了。”
    “我知道的或許沒你想象得多，我隻是小時候偶然從奶奶的書房裏看到的一個記錄，是一串數字。你可能也見過，1128。”
    “這是什麼？”
    “我在薑家的時候，在我爺爺那裏也見過這串數字。所以我特裏留意了奶奶書房裏的東西，但是奶奶用的東西特別謹慎，我並未查出太多，但是我記得一句話，‘交給夢凡’。”
    “我？交給我了什麼？”
    “你如果不知道的話，我也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不止奶奶，還有爺爺，他們都有一個巨大的計劃，而你就是計劃裏最重要的，你是核心。或許薑家，趙家就是因為這個計劃而滅門的，又或者趙家，薑家的血案就是他們計劃裏的一環。”
    “等等，你慢點說，兩家滅門絕對不可能是計劃，薑家趙家這麼多人性命，不可能是為了一個計劃。”
    “如果這麼多性命犧牲就是為了完成一個計劃，那麼這一定是一個你我無法想象的計劃。”
    我想想背後就發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這是一個計劃的？”
    “從你小時候背後的串數字開始的。”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說：“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搖搖頭。零說：“小時候媽媽給我們洗澡的時候，我看到的。”
    我臉都沒時間紅，立刻衝到鏡子前把衣裳撈起來，背過去看，我背上什麼也沒有，零也走到鏡子前，解開我內衣的帶子，我背後一涼，正準備驚叫，我就看到了那串數字：“1128411”。
    這個流氓，小時候洗澡的時候他就一直看我，我有段時間害怕死他了，覺得他心理變態早熟。老子活了二十四年都沒看到過這一串數字，他竟然知道。
    “我確認過我自己的身上沒有這種東西。隻有你有。”
    我記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看著他：“你轉過去，不準看我。”他可能才意識到我不是小女孩了，頭輕輕偏過去：“花瀾那裏有什麼消息嗎？”
    “哎呀，今天事情太突然，她沒和我說話，可能沉在悲傷之中要幾日緩緩了，我明兒去找找她。”
    “不用，人已經來了。”
    我回過頭，門被推開，花瀾一襲墨色衣裳，看著我和零淺淺的笑，我發現她最近笑起來越來越像沈念熙了。
    “沒事，你倆繼續，我不打擾。”
    我臉一紅：“什麼和什麼，我和我哥哥說正事。”
    她關好門，坐下來：“哦，說正事都要寬衣解帶嗎？”
    零不以為意坐下來看著花瀾：“好久不見。”
    花瀾看著零道：“好久不見了。”
    我對他們的故事不太感興趣，就插到中間去：“你現在緩過來了吧，那我們就說說正事。”
    花瀾正了正身子：“我姑姑的事我能釋懷的，畢竟太多年了，自從那人死後，她就活的很辛苦。”她說的時候稍稍低眉，我知道這時候有個人的名字竄出來了。
    我拍拍她的肩，她也沒理會我，就對我們說：“夢凡，其實這不隻是你的名字。”
    “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計劃，一個從很早開始就有的計劃。但是瀾家不牽涉其中，我探查的到的很不清晰。隻知道，千年前就有一個計劃在實行，這個計劃究竟是誰在實行，又為什麼，不得而知。後來又出現了一個計劃，似乎是阻止這個計劃的計劃，而‘夢凡’就是其中一個計劃。這裏麵牽涉幾大上古神氏後裔，也就是像趙家，薑家這樣的大家族，具體還有誰我也不太清楚。”
    “這些你從哪裏知道的？”零問。
    “三年前，夢凡你記不記得去上海參加一個美術比賽，我偷偷跟去，發現跟著你的不止秦朗派的人，還有一群人，其中有一個調換了你的畫板，我就想辦法抓住了這個人。但是剛抓住他就自殺了。後來我通過瀾家天生的感應術探查屍體上僅存的靈識，得到了片段的信息，但是似乎這些人被專門訓練過，惡化的靈識侵入了我的神識，我被麻痹了很久。”
    “這些年我接觸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人可以安排在我身邊的。我不清楚是有幾方勢力，但是感覺自己一直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十一是否真的是奉我奶奶之命護我周全，還是別有用心。這兩年我們的相處，我覺得他是真的為我好，但是又瞞著我很多東西，所以我不敢相信他。”
    “所有你遇見的人都在計劃之中，他們或多或少地影響著你，似乎你是這盤棋的運轉核心，但是你有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很困惑，你在這局棋裏究竟扮演什麼角色。”零說。
    花瀾搖搖頭：“以上所有都是我們的猜想，究竟是什麼迷局，當年兩家血案真相如何，我們都不知道。”
    “如果我死了，會怎樣？還是對方會現身？還是重新找一個趙夢凡？”
    “怎麼突然這麼問？”零問我，有些擔憂我做傻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八歲那年，老爺子帶我去長白見一位上仙，說希望把我放在他那裏修行，遠離世俗恩怨，但是上仙拒絕了。出來的時候我和老爺子睡在一處溫泉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聽到他說，讓我聽天由命。醒來我就在一處雪山穀中，被狼群圍攻。後來十一來長白山下接我，他以為是老爺子送我出來。其實，我想老爺子是打算讓我死。”
    說完零和花瀾震驚的看我，零緩緩開口：“我們忘了，老爺子是知道真相的。”
    我搖搖頭：“一，你是見不到他的，我派去跟蹤吳恒的人都跟丟了，所以老爺子到底在哪兒，我們是找不到的。二，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我們真相的，因為，他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知道薑家爺爺和我奶奶進行什麼計劃的人了，那麼他就有可能就是計劃的實行者，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行蹤如此謹慎。”
    說完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花瀾或許實在困惑為什麼老爺子不會告訴我們真相，而我和零都在想一件事，我們的命運悄悄被人握在手裏，他們就像上帝一樣，隻要輕輕一用力，我們就屍骨無存。
    許久，花瀾開口：“我姑姑給你的是什麼東西？”
    我轉頭看著那座八寶玲瓏塔，零和花瀾也轉向它，我說：“這應該是一個機關，我看到下座上有轉動型的密碼，究竟是個什麼我卻不知道，所以沒有動手。”
    零看看下座的密碼，剛好有七位，他便動起手來，毫不猶豫的用了我背後的數字。八寶玲瓏塔裏麵“啪啪”響了兩聲，裏麵原本轉動的機關轉的更快了。
    “糟了個糕的，密碼錯了。”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花瀾走過來，說：“早些時候我父親給我玩過一種密碼盒子，密碼是古人設計的，應該是從右往左，所以我想應該是順序錯了吧。”
    我很認同的點點頭，朝零點點頭，他又從右往左轉了一次密碼，這次八寶玲瓏塔裏的聲音停止了，我想，哈哈，對了。可是四秒鍾之後，它突然又發出急切的聲音，“啪啪”，裏麵的機械轉動更加快了。
    “糟了。”我一下把玲瓏塔抱起來：“你們都別動了。”
    零眯起眼：“難人木。”
    “這可不是普通的難人木，普通的就是那經常用的十三種，其實掌握規律就簡單了，但是這是八八六十四變鎖的，它有六十四種變鎖，而且裏麵的機關一直在轉動，就是每時每刻它都在變動，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打開時的它是變成了哪一種，這樣算起來他其實有無數種解法，也可以說它沒有解法，因為這是密碼式的，一旦三次全錯，我想它就會啟動自毀功能。我家祖宗真會開玩笑，這玩意兒給我相當於沒給我，我是絕對不可能打開的。”
    “那怎麼辦？”花瀾問。
    零指指我：“她有想法了。”
    我將塔放在桌上：“零，其實我們這樣和自己兜圈子還不如直接去找答案。一切從十六年前開始查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