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說的是，江總英明神武，運籌帷幄，還望日後江總能多多提拔。”
    “噗……”鄭茵茵沒什麼形象地笑噴了。
    那日逃的匆忙，連帶著背包裏的生日禮物也忘了送給曹海客。
    何芝摩挲著禮盒猶豫再三，自我催眠了半天，何芝終於拿出電話，電話裏響了很久，曹海客倒是接了，但周圍似乎有好多人在談天說笑。
    “小芝？”曹海客的聲音溫溫軟軟地傳來。
    “有空沒。”
    “我們馬上去祥雲樓聚餐，過來嗎？”
    何芝本能地想搖頭，最後鬼使神差般地說了一句馬上到。
    她進江山已經有一周了，工作時間是她尤其滿意的，因為雪場是二十四小時營業，所以所有教練集體倒班，何芝主動申請了夜班，這樣白天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自己支配，當然，目前對何芝來說，曹海客是頭等的大事。
    趕到祥雲樓的時候，一桌子的人正嘻嘻哈哈地打著牌。何芝推門而入，十分自來熟地跟一幫便衣打招呼，“謔，全是帥哥啊！”
    “海客忒不地道，藏了這麼個天仙妹子。”
    幾個男人忙著串座位招呼何芝坐，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的，好不熱情。隻是屋子裏並不見曹海客跟秦羽。
    何芝笑嘻嘻地很快便跟這一群爺們打成了一片。
    “邢隊，過分了啊。”站在邢昊身旁的吳楠賊笑兩聲，還一邊用眼神示意其他兄弟，邢老大屁股下邊坐著的，可是吳楠女朋友的外套，跟何芝聊得太歡，以至於自己到現在還渾然不覺。
    “聊什麼這麼開心？”秦羽曹海客推門進來。
    見他們進來了，何芝也沒動，臉上甜美的笑意更沒有收，極淡然地坐在椅子裏，同他們兩個大方打招呼。倒是曹海客，笑是笑的，隻是盯著邢昊無意搭在何芝肩上的手，目光冷得要結冰。
    “哥，怎麼還遲到了。”何芝甜甜地喊了一聲，笑眯眯地看著曹海客。
    這還是何芝第一次喊他哥，以前，不管曹海客如何要求，何芝從來都是自顧自地海客海客，偶爾跟他生了悶氣，就會連名帶姓地喊曹海客。
    他隻覺心底一顫，仿佛被什麼刺疼了。
    “海客，來這裏坐。”
    “海客你就坐這裏！”邢昊一把將曹海客按在跟何芝挨著的位子裏，“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這小兩口灌趴下不可，都給我看住了啊，這回再被秦羽偷偷換成水，下次出任務你們就全都給我光著腚！”
    “噗……”何芝一口水沒咽下去就噴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咳嗽。曹海客趕忙從兜裏掏出手帕，一麵給何芝擦一麵示意邢昊別廢話了。
    秦羽一聲不吭地看曹海客拿著手帕給何芝擦水，吳楠女朋友顧佳盈似乎看不下去了，“曹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揣手帕。”
    “我紙屑過敏，嘿嘿。”何芝端起杯子把剛才沒喝進嘴裏的水補上，沒節操地故意解釋一句，顧佳盈看了看秦羽，卻發現她沒事人似的。
    “小羽姐咱倆換位呀？”何芝朝秦羽甜美無害地問了一句，其實私底下牙根癢癢著呢。
    秦羽笑著跟她擺擺手，沒說話。
    “小羽你哥還來不來了。”
    秦羽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是百達翡麗的限量款。她給曹海客準備的生日禮物就是百達翡麗的一款腕表，若是今天真送給他，那不就成全他跟秦羽配成一對情侶表了！
    秦羽那邊就接起了電話，何芝豎著耳朵，就聽她說了一句我們在祥雲樓生日宮。何芝略略往秦羽那邊瞟了一眼，就見顧佳盈正摩挲著秦羽的愛馬仕包包愛不釋手。
    何芝正在估算一個警察月薪的最大值，又一個她素不相識的男人推門進來了，隻不過胳膊上還掛著一隻。
    “怎麼這麼晚。”秦征胳膊上掛著的那隻根本就不是上次聚餐的那隻。
    何芝冷不防抬起頭，跟秦征□裸的目光撞個正著。
    “你？”見著了何芝的正臉，秦征想起來什麼似的，目光火熱地來回在何芝身上逡巡。
    一屋子的人立馬將目光通通投遞到何芝身上，連秦羽也蹙起了眉頭。
    “跟秦少認識？”邢昊跟曹海客一左一右地將何芝夾在中間，秦征剛剛那個振奮不已的你字著實讓邢昊的心涼了半截。
    “不認識啊。”何芝一頭霧水。
    秦征饒有興趣地看著何芝，若是不顧念秦征跟他們大夥都是認識的，何芝這會怕是要出手教訓這家夥了。在這屋子裏呆的渾身不自在，得空就找借口去洗手間了，其實也就是想要出去透透氣而已。
    在洗手間裏補了個淡妝，左照右照的，生怕被那個秦羽給比下去。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驀地發現曹海客站在外麵等她。快步走到他身邊。剛想伸手去嚇他一下，被曹海客抓到麵前立定站好。何芝鬱悶得不行，也隻個把月沒見而已，怎麼兩人的功夫就相差十萬八千裏了。
    “我送你回家。”曹海客從來沒對她這樣嚴肅過。
    她回家，然後放他跟秦羽在這甜蜜嗎！“大老遠的折騰過來，飯都沒吃一口就攆人啊！”何芝可憐巴巴地望著曹海客，大眼睛水汪汪的，賣萌她會。
    “帶你吃飽了再送你回去。”又是曹海客讓步。
    “那行！”何芝立馬就識時務了，這回換她抱著曹海客的胳膊不撒手。
    曹海客握著手機考量該如何跟兄弟們說謊，何芝搶過他的手機。
    “喂？”何芝嬌滴滴地開口道，“昊哥我是何芝啊，我老爸忘帶鑰匙進不去屋了，海客哥開車送我回去一趟，你們就別等我們了哈！”
    曹海客也沒聽見邢昊說些什麼，就見何芝利落地掛了電話。
    “要不我再跟嫂子解釋一下？”
    他麵色冷凝地看了何芝大概五秒鍾，沒應聲，接著就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我想吃學校門口的油潑麵。”何芝歪著腦袋看他。
    曹海客側頭看她一眼，幽幽歎了口氣，“忘了上回胃痛得掛水？”
    “那生魚料理？”何芝雙眼冒光。
    “誰吃完拉肚來著？”曹海客無奈地搖搖頭。
    “那去吃……”
    何芝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倏地被他打斷，“麻辣燙燒烤火鍋這些通通都不可以，剩下的隨你挑。”
    “什麼嘛，都有娘子了還管什麼妹子……”
    曹海客卻緩緩減下車速，將車子停在了路旁。
    “小芝，”曹海客轉過身，“我們談一談吧。”
    就趁今天吧，趁她還有勇氣。何芝深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無比地對曹海客說。
    “你別跟秦羽交往行不行。”
    說完這句話，不隻是曹海客，連何芝自己都愣住了。。
    她看著他，眼睛連眨也不敢眨一下，像是正在虔誠地等待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