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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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床,阿綱輕輕敲了敲腦袋,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不過現如今可沒有時間供他思考這一切,全因為躺在床上的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你……你是誰?”伸出手來輕輕碰向來人,神誌卻在一瞬間停頓下來,來人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阿綱,眼神卻冰冷的可怕。
“我是澤田綱吉啊,小偷!”
“我……”像被人用繩子一圈一圈纏住脖子,阿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喘息,但其實連呼吸都開始緊張。
“你以為我死了嗎……”‘澤田綱吉’單手支著下巴,“其實沒有呢,我一直都在看著,看著你奪走我的一切,然後等一個機會讓你下地獄。”
“我……”
“你是不是覺得呼吸困難,是不是覺得喘不上氣,就像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就象這樣!”話音剛落,阿綱就覺得呼吸一緊,低下頭來正看見脖子上緊緊纏著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握在‘澤田綱吉’手裏。
“你……”瞪大眼睛望著‘澤田綱吉’,想說話卻感覺腦子空蕩蕩的,像被人用鐵錘狠狠砸過,‘嗡’聲一片。
“不用害怕……”‘澤田綱吉’微微擺了擺手,“因為我和你一樣,每天都被人用繩子勒著,怎麼都喘不上氣呢。”他歪了歪頭,笑了。
“所以為了使我高興,請你——下地獄去吧!”繩子又是一緊,張大嘴巴,卻沒吸到一口空氣,血液循環開始放慢,頭像爆炸般疼得厲害,然後一道白光閃過,就上閃電破開雲霄。
“你不是澤田綱吉,你絕不是他!”就算沒見過本人,就算連聲音都沒有聽過,漫畫中澤田綱吉單純善良的傻笑早已深深印在心中,那個懦弱卻永不放棄夥伴的家夥,永遠不可能笑的這樣——就像冰一樣。
“本以為會很無聊,卻讓我看了場好戲……”雙手抱肩靠在樹上,望著陷入失身狀態阿綱,骸的嘴角不覺勾起一抹微笑,“本想在這裏將你殺掉,卻又舍不得了,真是好為難!”
“骸先生!”沙沙的走路聲從身後傳來,千種望了眼失神的阿綱,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但是他不能幹預六道骸作出的決定,就算那個決定帶給他們的是滅頂之災,從跟隨著個人的那一起,服從這個人,保護這個人就是生命的所有意義所在。
“沒有關係。”骸微微擺了擺手,沒有回頭他也似乎能感覺到千種在想些什麼,“就算這個術沒有完成我也能確定,經曆‘沉眠’的人就算不死也會變成白癡。”那麼你會給我哪種驚喜呢,澤田綱吉!骸的視線依舊沒有從阿綱身上移開。
場景變了,假若說上一刻的阿綱是如臨地獄,那麼此刻已在地獄深處,紅的,全是紅的,不論是天空還是陸地,一片猩紅。
呼嘯的風聲不絕於耳,間或還夾雜著嬰兒哭泣的聲音,女人悲鳴的聲音和男人打罵的聲音,就在這時,一道黑風帶著尖銳的呼叫聲穿透阿綱的身體,整個人就像深處零下60度的冰庫,除了身體下降,什麼都感覺不到。
身體下降,阿綱猛地低下頭去,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根本不是平地,猩紅的肺泡帶著濃重的腥味‘啪’的一聲炸開了,就在這一瞬間,無數猩紅的肺泡從地底冒出,‘啪’的一聲爆炸開來,又重新沉了下去。
費力的抬起腳,另一隻腿卻陷的更深,粘粘濕熱順著褲腿一點一點往身體內部漫延。
“十代目!”
抬起頭來才發現獄寺站在岸邊,呆呆的望著自己。
“獄寺……獄寺……獄寺……”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隻是望著獄寺,靈魂就像被洗滌了一樣,沉重,悲傷,難過全部消失不見。
“十代目……”就像沒看到阿綱的期盼,獄寺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明明就不是真正的十代目。”
獄寺的話就像一把鐵錘,這一次的阿綱徹底碎了,明明和你相識的人是我,但其實一切都是謊言嗎,對你而言。
“對不起!”垂下頭去,就像無法接受阿綱悲涼的視線,獄寺手底的煙‘嘶嘶’冒著火光,“對不起,但是為了真正的十代目能夠回來,為了……您必須死!”
無邊的煙火在這猩紅的天空,美麗的令人歎息。
“撲”的噴出一口血來,原先還有幾分紅潤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阿綱抬頭望了獄寺一眼,沒有說話。看到阿綱的眼神,獄寺眼底閃過一絲不忍,緊了緊拳頭,到底沒有發動第二次攻擊。
“該你了!”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腳下響起,低下頭才發現裏包恩穩穩的坐在地上,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隨著他的話,山本手提一把武士劍,慢悠悠從黑暗中走出來,他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怔怔的望著裏包恩,阿綱緊了緊拳頭問道,“為什麼?”
“澤田綱吉是誰不重要。”裏包恩抬起眼皮瞥了阿綱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澤田綱吉是誰不重要,嗬嗬,阿綱心中不覺苦笑,是啊,彭格列首領可以說是象征意義,隻有擁有血統可以說誰來當首領無所謂,對於野心家,與其找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成為首領,不如扶一個傀儡,在之前,不管有多少懷疑,隻要自己身上流著彭格列的血,他們就不敢動,但是現在一旦那層皮揭開了,就隻能是犧牲品。
“動手!”裏包恩輕輕揮了揮手,不在看阿綱。
山本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他深深望了裏包恩一眼,阿綱隻見劍刃上那冷冷寒光向著自己直直撲了過來,破風的呼嘯聲不絕於耳,卻失去了閃躲的力量,早知道不是嗎,從山本加入這個世界開始,就會有這麼一天,洗去天真,幼稚,徹底淪為工具的一天。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一秒,兩秒,三秒,忍不住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上,身上全都是血,紅色的液體從山本身上慢慢淌出,遮擋不住的是他臉上燦爛地笑意,“抱歉……還有謝謝!”山本的眼睛慢慢合上,阿綱隻知道自己手上溫熱的液體越來越涼,越來越涼。
“這……這是誰幹的?”茫然的望向對麵,正對上裏包恩若有所思的目光和獄寺的一聲歎息,“對於他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
“什……什麼叫好事……”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山本,隻覺得那閃亮的匕首眼熟的可怕,熟悉的花紋,熟悉的光澤,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直到現在你還要自欺欺人嗎?”裏包恩的語調永遠不緊不慢,似乎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意,就算偶爾拔高聲音,也掩飾不了其後那無邊的冷寂。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是啊,直到現在你還要自欺欺人?”想要回頭卻沒有力氣,就想被人用管子抽走一樣,連抬起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你殺死了山本。”就像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阿綱淡淡的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怎麼能冤枉人呢!”‘澤田綱吉’瞥了瞥嘴,“明明動手的是你,我怎麼也不會傷害他們不是嗎,獄寺,山本,裏包恩,我怎麼舍得傷害他們……”
緊了緊拳頭,最終無力的放下,剛才的一秒一遍一遍在腦中回蕩,自己是怎樣側身閃過山本的攻擊,怎樣掏出匕首,山本是怎樣啞然,然後嘴邊隻剩那一抹微笑……就算如何不信,就算那一秒如何如同鬼魂附身,就算……就算有千百個就算,手上那冷若冰霜的血液也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自己犯下的罪孽……
“傷害十代目的這種事情……”獄寺的聲音突然從對麵響起,猛地抬起頭來才發現他的眼睛如同深淵,“就算有天大理由也不能饒恕,以後我不在您身邊……”
“獄寺?”
不顧阿綱驚訝的神色,獄寺擺了擺手繼續道,“請您原諒以及多多保重。”然後又一個人倒在血泊當中,接著消失在虛空,連同手中的山本,就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獄寺!”
眼前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又是一條人命消失在麵前,阿綱愣住了,裏包恩愣住了,就連‘澤田綱吉’也似乎呆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裏包恩首先回過神來,他靜靜的看了阿綱一眼,轉身消失在黑暗的陰影中,留給阿綱的隻有一道長長的影子,無邊蕭索。
“我們走!”瞥了眼還在迷幻中的澤田綱吉,骸的嘴角不覺微微勾起。
“不殺他嗎?”千種眼底閃過一絲猶豫,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
“不殺他遠比殺了他要有趣得多。”骸頭也未回的解釋道,“而且我還發現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沒等千種發問他又繼續說道,“成長在幸福家庭的孩子,卻是個同類,這不是很有趣。”
“同類!”千種回頭瞥了阿綱一眼,身上的殺氣莫名少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同類這個詞吧,畢竟對他們而言,同類太少了。
“那裏快要開始了吧!”瞥了眼滿身是傷卻依然笑的陽光燦爛的山本,裏包恩的視線不覺投入山林,那裏正是阿綱消失的地方。
“什麼?”碧洋琪皺了皺眉頭,望著裏包恩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我要過去一趟,這裏就交給你了。”裏包恩微微一笑,縱身一躍消失在叢林,而山本他們竟連他是如何做到的都沒有看清。
“真不愧是Reborn先生!”獄寺的臉色頓時染上輕鬆的神色,一把炸藥在他手中哧哧作響,“棒球笨蛋死了沒有?”
“還差一點!”山本摸了摸腫脹的麵頰,單手擺出一個V的字符,還沒等‘六道骸’開口,提起長劍向著鐵球衝了過去,在他的頭頂,炸藥哧哧冒著火花。
“雕蟲小技。”麵對這樣的攻擊‘骸’竟是連眼皮都未抬,他一隻手帶動鐵鏈在空中不斷飛舞,呼嘯龍卷風隨著他的動作滾滾襲來,“暴蛇烈霸!”
風,無邊無際的大風,旋轉的大風從四處飛來,在這個風的盛唐裏,任何東西都不允許存在。
山本眼底露出一絲凝重,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舉減橫放在胸前,還沒等下一個動作,這一步打滑了,“不……”不好兩字還未出口,鐵球已經直追胸前,來不及做任何閃躲,隻聽‘砰’的一聲,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重重砸在樹幹上,半天不省人事。
“山本!”獄寺臉色越發顯得凝重,這男人可以說是他見過同類型殺手中最厲害的,特別是他手中的鐵球,這個東西幾乎可以擋住任何攻擊,除非他的速度夠快,可以突破鐵球,臉上不覺閃過一絲苦笑,“該死,我最討厭這個方法。”
話音未落,隻聽空氣中傳來一陣啪啪的爆炸聲,煙霧過後,獄寺已經消失在爆炸聲裏。
‘骸’冷了一秒,接著冷哼一聲,“找死!”原本笨重的鐵球居然在空中改變方向,向著獄寺的落腳點狠狠砸了過去。
“果然遠程攻擊人員很吃虧……”話音未落,有一個人性物體狠狠砸向地麵,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彭格列隊伍竟已損兵折將大半。
望了眼山本那裏的煙霧陣陣,裏包恩的步子微微頓了下,接著又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至於樹林深處的阿綱,則對目前發生他的一切毫無所覺。
“好了,礙事的人終於走了,我們也可以好好談談了。”‘澤田綱吉’拍了拍手,臉上迷蕩著幹淨的笑容。
“談,有什麼好談的。”阿綱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橘黃色的火焰從他的頭頂猛地冒了出來,像熊熊燃燒的火炬,
“雖然早料到這樣的結局,不過也太讓我失望了,就憑現在的你……”‘澤田綱吉’的話沒說完,淡藍色,幾近透明的淡藍色火焰猛地燃燒開來,不像阿綱那樣僅僅是頭頂燃燒著火焰,‘澤田綱吉’的全身都在燃燒,“還沒明白嗎?”‘澤田綱吉’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阿綱還沒明白他笑容的含義,對麵的人已經消失了,然後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這時的他才明白,不是‘澤田綱吉’消失了,而是他的眼睛撲捉不到對麵人的動作。
“現在掌握話語權的人是我!”這一聲如破驚雷。
“你想要說什麼!”幹脆的舉起手,阿綱冷冷開口道,從剛才的一切他已經看出‘澤田綱吉’想要殺死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但他到現在都沒有動手就是顯然還有別的目的。
“談談一些我們彼此的都感興趣的東西。”‘澤田綱吉’鬆開了手,微笑著看著阿綱,周圍的環境又變了,這一次阿綱腳底踏著一座高塔,一座除了風什麼都看不見的高塔,從塔上往下望去,很恐怖也很刺激,在這一刻世界就在腳下。
“比如說你如何來到這裏,也比如說我是誰?”
聽到這裏,阿綱的眼睛頓時亮了,他緊緊地盯著‘澤田綱吉’的眼睛,頓了一下,又垂下了頭,“你想要什麼?”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
“我想要什麼?”‘澤田綱吉’輕笑出聲,看著阿綱就像看著傻子,“你又能給我什麼?”
空氣又一次沉靜下來。
“算了,告訴你某些事情前有一件事我必須清楚,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誰?”阿綱看了他一眼,靜靜開口道,“我是李柯!”
“嗬嗬,果然,你還是不懂,你要是李柯,我又是誰?”眼前的人又一次變了,當屬於澤田綱吉的笑容慢慢從‘澤田綱吉’臉上退卻時,出現在那裏是一個看了20年的臉,無比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那是屬於李柯的臉。
這一次阿綱的世界徹底崩塌,假若出現在這裏的真是李柯,那自己又是誰,澤田綱吉嗎,不可能,大腦深處的記憶雖然瑣碎但無比細膩的講述著一個屬於李柯的人生,平淡無奇而又真實,“你在騙人,我才是李柯……”緊緊後退兩步,隻聽身後一陣飛石落聲,阿綱立刻停下腳步。
“你要是李柯怎麼會一早起來出現在澤田綱吉的房間,怎麼會那麼順利的融入環境,怎麼會沒有一點孤獨的代入感,怎麼會……”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李柯從來就不存在,他的一切都是你腦子裏虛構出來的……”
“是嗎?假若李柯不存在,那麼你又是誰……。”
“我是誰你不是也已經清楚,我就是……”‘李柯’的話還沒有說完,天空突然變了,假若說剛才還是陽光燦爛此刻就是烏雲密布,最可怕的是烏雲的正中央一道淡紫色的大口子就像妖物一樣吞噬著一切,“該死的!”‘李柯’低罵一聲,憤恨的望了阿綱一眼,“我還會回來,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接著消失在逐漸黑暗的天空。
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裏包恩那對圓圓的大眼睛直直的對著自己,在他的手心是一束橘黃色的火花,“沒事吧?”
“你不是……”環視一圈周圍,聲音頓住了,雖然還有幾分陰森,但風聲,草聲,鳥鳴聲還有淡淡陽光溫暖的氣息早已告訴阿綱,這才是真實,“獄寺他們怎麼樣了?”盡管心裏還有千萬份疑問,但此刻現任不適合追究那些。
“雖然還沒死,不過也快了吧。”裏包恩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知為什麼阿綱總覺得這份不緊不慢中有一份歎息。
“該死的!”沒時間理會他了,阿綱瞅了瞅來路,撒腿就跑。
彎著腰大口喘氣,看著眼前煙霧彌漫的廣場,還有倒在一邊不知死活的山本和獄寺,阿綱大叫一聲:“都給我住手!”
“你來啦,彭格列。”‘六道骸’斜眼瞥了阿綱一眼繼續道:“我先殺了這個女的。”鐵球卷著颶風向呆站在那裏的碧洋琪撲了過去,就算阿綱離得很遠也能感到狂風刮在臉上所引起的陣痛感。
“要拚命的話現在是最好時機。”裏包恩雙手抱肩做在樹上開口道:“大幹一場吧,最後一顆了。”
“該死的,我才不要!”阿綱的話還沒說完,視線已經模糊起來,周圍一片黑暗,唯有黑暗中的腳步聲格外清楚:“又見麵了,還真是意想不到的快呢!”
“我現在沒空理你!”掙紮著站起身來,身體出乎意料的疲憊,全身沒有一點力量湧起的感覺。
“你在找這個嗎?”‘澤田綱吉’展開雙手,一隻手上冒著藍色火焰,一隻手上冒著橘紅色火焰。
“你怎麼會有……”
“我為什麼不會?”‘澤田綱吉’笑了,“還的感謝那個叫六道骸的家夥喚醒我呢。”
“喚醒?”
“沒錯,你想要力量嗎,想要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想要控製自己命運的力量嗎,我都可以給你。”‘澤田綱吉’的眼底散發著攝人的光芒,明明是同樣的相貌,卻又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假若說阿綱就是普通的鄰家男孩,那麼‘澤田綱吉’就是王,天生坐在雲端上麵的王。
“我從來不信不勞而獲的東西,沒有什麼東西是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阿綱低咳一聲,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你就去戰鬥吧,用你自己的力量。”世界又一次明亮起來,阿綱睜大眼睛,正看見鐵球向著自己直撲過來,然後就是在雲端飛舞,重重落地,血混著牙齒一齊掉落。
“阿綱!”碧洋琪直撲過來,眼底有著遮掩不住的焦急。
疼,從來沒有這麼疼,肋骨可能斷了兩根,阿綱輕輕望了她一眼,連說話的力氣都喪失了。
看著倒地不起的阿綱裏包恩第一次皺緊眉頭,“怎麼會這樣,死氣之火不起作用嗎,還是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澤田綱吉’又一次出現在眼前,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現在的你還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嗎!”
“接受這份力量,然後去打到阻礙在眼前的一切敵人。”這是阿綱意識消失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隻是一秒鍾的時間,眼前的澤田綱吉就像換了個人,臉上永遠帶著溫暖的笑容,眼睛卻冷若冰霜,他抬頭微微瞥了碧洋琪一眼然後一掌將她推開,近乎透明的火焰從身體湧了出來,光環般將一切都拒之門外。
“那麼接下來就是你嗎?”微微勾起嘴角,視線落在‘六道骸’身上,長長歎了口氣,身子卻如同離弦的箭般射了出去,“那麼就讓我們結束吧!”
“小鬼!”‘六道骸’不在多言,鐵球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著阿綱直撲過來,假若說剛才的鐵球卷起的是一場颶風,那麼現在阿綱所要麵對的就是一場熱帶風暴。
望著逐漸逼近的鐵球,阿綱靜靜地站在風暴中央,嘴角的笑容越發清晰,高高揚起右手,無數的光點開始彙集,“你的力量隻有這些嗎,那麼就結束吧。”死氣之火如同利劍般直射出去,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裏,鐵球被狠狠劈成兩半,然而這卻不能消除利劍的力量,直到將‘六道骸’狠狠釘在樹上,澤田綱吉嘴角的笑容才微微逝去,“連這樣弱小的存在都打不過,同為你的我可真覺得丟人。”
看著阿綱,裏包恩突然自語道,那聲音裏帶著難以形容的複雜,“出乎意料的強大和出乎意料的邪惡,彭格列……”
茫然睜開眼睛,‘六道骸’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鐵球裂成兩半,地麵上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裏包恩他們的目光無比複雜,就像大白天活見了鬼。
“這一切都是我幹的!”
“廢話少說,要殺要刮……”‘六道骸’輕哼一聲,臉色不變道。
阿綱呆呆的望著雙手,身體疲倦的要死,就像足足跑了10000米,胸口的疼痛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但呼吸間還是能感覺血腥的味道,“為什麼要殺你,你根本就不是六道骸。”
“什麼?”碧洋琪,獄寺,山本全部望向阿綱。
“我剛才和真的六道骸打過交道了,他絕不可能是六道骸。”
腳踏著高高的城堡,千種望著眼場下已經分明的戰鬥,冷冷的開口道,“他似乎已經覺察你的身份了。”
“那無所謂,我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改變計劃。”六道骸抿著嘴,眼睛裏的光芒出乎意料的邪惡。
“改變計劃?”
“這樣一個人成為彭格列首領,不是比毀了更有趣。”
“雖然他看起來比較厲害,但是……”千種推了推眼鏡。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一隻獸……”六道骸眯起眼睛像是回憶又像是感慨,“就不如說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往往是那些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公車色狼很多都文質彬彬,生性懦弱的往往能爆發出強大力量……因為社會道德,教育,人們顯現在外的往往是表象,但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另一個自己,渴望成功的自己,渴望金錢的自己,渴望強大的自己,當然也有那些渴望變得平凡的自己……”
“你是說剛才那個彭格列表現的是他的裏像,這樣對我們來說不是威脅更大?”
“那是因為你沒看他的眼睛,那不是屬於人類的眼睛,那眼睛裏隻有殺戮沒有人命。”六道骸笑的更加開懷,一個和平世界培養出的殺人機器,還是一個無法控製的殺人機器,這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情,不管滅掉多少黑手黨家族,都沒有親眼看著黑手黨自己走向毀滅來的歡樂。
“那我們要撤退嗎?”
“不,”六道骸轉身走回基地,“我要親自試試,要是他沒那個價值,滅掉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