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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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獄寺,你怎麼在這裏?”一打開門,就看到一頭銀亮的白發,不過白發的主人顯然不像頭發那麼生機勃勃,眼底有著掩蓋不住的血絲,臉上也露著幾分倦容,顯然這一晚上也並不怎麼好過。
    “呸!”少年吐出煙頭,望了眼純藍色的天空,沒有回話,起身離開,隻是腳步卻不像平時那麼輕快。
    “既然碰到了就一起過去吧。”山本悶笑兩聲,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點也沒有在意少年的臉色越來越黑。
    “也隻有你這個不怕死的棒球笨蛋才會這麼輕鬆!”少見的沒有拍開他的手,獄寺歎了一口氣,加快腳下步伐。
    “也隻有我嗎……”山本腳步慢了下來,望了望自己還停留在原地的手,低頭苦笑一聲,拍了拍上衣口袋,仰起臉來又是平時的陽光燦爛。
    “走路不要那麼快啊。還有,我找不到路了……不要丟下我啊!”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也驚醒了男孩一宿的好夢。
    “等下!”少年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靠門睡了一整夜,“全身都好酸……”揉揉肩膀,歪歪脖子,急忙將門拉開。
    “首領!”
    “阿綱!”
    “你怎麼這副樣子。”獄寺和山本異口同聲的大叫道。
    “我有哪裏不對嗎?”阿綱摸了摸臉,頭也不回的往衛生間走去,連招呼也沒有打。
    站在衛生間裏,仔細打量鏡中自己,說實話這是阿綱第一次認真大量自己的相貌,畢竟男孩子對於外貌天生就沒有女孩子那麼在意,微微發尖的下巴使得整個臉型並不像一般漫畫主角那麼帥氣,反而顯出幾分可愛來,眼睛像褐色的玻璃,透漏出溫和的光,淺黃色的頭發淩亂的擋在眼睛前麵,這才使得孩子氣減少幾分。整個人望去,除了臉色白了點,眼睛紅了下,黑眼圈大了點也就沒有什麼不正常了。(畫外音:臉色白的嘴唇都發紫,眼睛裏除了血絲幾乎看不出原來顏色,黑眼圈大的以為帶了框架眼鏡,這還不叫嚴重。)
    “真是太大驚小怪了。”用涼水狠狠的拍了兩把臉,拾起毛巾胡亂抹了一把,用梳子稍微舞弄了兩下頭發,在看了眼鏡中自己,雖然還是有幾分蒼白,但比起剛才已是好了很多,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抱歉,剛睡起來還有些不清醒。”阿綱撓了撓頭,垂下頭繼續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吧,我一個……”
    “說什麼傻話,那有好事不叫上我的道理。”山本咧嘴一笑,笑容溫暖的猶如冬日暖陽,全身都散發出一股令人信賴的氣息。
    “我說過會保護您的。”許是一晚上沒睡,獄寺的聲音沙啞的嚇人,臉色也顯得比平時更加蒼白,不過他整個人卻散發出比平時更強大的氣息,像怒卷一切的狂風。
    “不過Reborn先生怎麼沒來?”獄寺掃視了眼空蕩的房間,一臉狐疑的問道,“他不應該不去吧。”
    “那個家夥不用擔心,他會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的。”阿綱笑了,蒼白的臉頰也平添了幾絲紅潤,少了平時的銳氣,反而更加平易近人,猶如一顆圓潤的珍珠,晶瑩卻又不耀眼。
    獄寺愣了一下,才要說話,這時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澤田少爺,首領請您去參加宴會。”
    “上了賊船可就下不來了。”轉過身去,最後望了他們一眼,目光在山本身上停了下來。
    “您在那裏,我在那裏。”
    “哈哈,難不成這船是海盜船……”山本幹笑兩聲,沒有看阿綱的眼睛,“那我到想坐上一坐。”
    暗自歎了一口氣,阿綱不再看他,徑直將門拉開,屋外陽光燦爛,看來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啊。
    “你好!”
    “請跟我來。”中年男子微微鞠躬,沒有在意獄寺他們,當先向前方走去。
    “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好說話啊。”山本望了獄寺一眼,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低聲說道。
    “跟你這種人才沒有共同語言吧。”獄寺一臉不耐的拍開他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他今天的脾氣更加暴躁呢。”山本眼底幽暗難明,接著傻笑著撓撓頭,也跟了上去。
    跟在黑衣人的身後,阿綱他們繞過一道道長廊,終於在一棟高大的建築下麵停了下來,這棟房子看上去已經有很多年曆史了,雖然牆麵刷的雪白,但濃重的曆史蒼蒼的氣息還是從牆縫裏透了出來。
    一進到大廳,黑壓壓全是人,整個房間像炸開的鍋,都仿佛被轟炸起來一樣,各式各樣的聲音充斥其中,每個人都像看猴子一樣盯著阿綱他們,肆無忌憚的大聲議論,生怕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他就是十代首領?”
    “誰?”
    “那個走在前麵的少年。”
    “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小孩嘛,也不知道首領是怎麼想的,就他那樣子也能成為我們的領導。”
    “反正也活不過今天,就讓他做做夢也好。”
    “多好的孩子啊,居然就要死了。”
    “你的戀童癖也該改改了。”
    所有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整個會場就像菜市場,而各色黑衣人就是在裏麵挑肥揀瘦的中年大媽,阿綱沒有說話,他隻是將目光放在坐在會場最中央的老人。
    老人先是眉頭緊縮,眼中閃過一片利光,然後將視線放在放在阿綱他們三人身上,笑容慢慢蕩起,“啊……”
    “隼人!”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激動的潮紅,由於保養得很好他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可聲音比年齡老了二十歲不止。
    老人目光更冷,雖然他已經老了但還是不允許任何人冒犯他的權威,剛要說話,在看清出聲之人後一聲長歎,不再開口。
    裏包恩乖巧的坐在他的下麵,就像位真正的嬰兒,一言不發。
    “獄寺,你還真有本事,在這裏都能認識人?”山本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來拍向旁邊一言不發的獄寺,手伸了一半,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少年已經像塊易碎的玻璃,隻要一碰就會泯滅掉。
    “父親大人……”獄寺深深鞠躬,他的聲音除了恭敬和卑微聽不出其他色彩,沒有望向出聲的方向,他隻是看著地麵,手。。。。。。抖個不停。
    阿綱愣住了,他猜測了千萬種可能卻無法料到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時間,和這樣的一次會麵,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碧洋琪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淡淡瞥了眼阿綱他們,臉上卻隻剩蒼涼。
    一觸即發
    “隼人,你……”男人緩緩抬起手,又放了下來,他轉過身去,對著九代首領微微頷首,剛才的失禮全然不見,“首領,很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你們父子很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下去再談吧。”第九代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多謝首領。”男人退後半步,鞠躬施禮,然後轉過身來望了眼站在獄寺身後的阿綱,挑了挑眉,一臉漠然的開口道,“隼人,過來。”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場麵頓時靜寂無聲,第九代的臉色微微發青,重重哼了一聲,向著阿綱的方向招了招手道,“阿綱,過來坐。”
    獄寺,你的父親真的很愛你啊。阿綱心中歎息一聲,對視那男人的目光也從冷漠變成了然。
    他今天撥了第九代的麵子,就算第九代首領大度,不跟他計較,他們家族也在也不可能前進一步了,因為首領的威嚴,不容侵犯。不但如此,他今天的話同樣意味著放棄自己,那麼一旦自己成為首領,這樣的人也不可重用……
    獄寺也一定很矛盾吧,他那麼聰明怎會不明白父親究竟做了什麼,但是作出選擇的隻能是你。低頭苦笑兩聲,瞥了眼身後的男孩,阿綱向山本輕輕點了點頭,抬頭挺胸大步向第九代首領的位置邁進。
    山本頓了一下,沒有看獄寺,同樣跟了上去。
    獄寺的拳頭握得更緊,手上的青筋根根蹦起,抬起頭來,眼睛隻看向前方。
    看著他們三人,第九代的笑容舒緩起來,神情也變得更加溫和,獄寺父親不再說話。
    “好了,雖說是家宴,其實也隻是我們自家人聚一聚,希望大家都隨意一點。”第九代端起酒杯,遙空一敬,當先喝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從剛才開始整個大廳就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氣氛,在這杯酒喝完後這個古怪更是達到頂峰,沒有平時家宴的熱鬧,空氣中彌漫著的是蕭索和肅殺的味道。
    半響,一個60多數的老頭腆著肚子站了起來,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脫去那身黑衣就是一位雜貨鋪大叔,和藹可親,他的手上端著一個酒杯,猩紅的液體來回蕩漾。
    “首領!”他對著第九代深深鞠躬,聲音裏全是卑微和尊敬,“您的決議我們一向無條件服從,可您選的下一代,也該讓我們看看他的本事。”
    第九代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半響,點了點頭對著阿綱問道,“敢不敢?”
    指尖顫抖個不停,連帶端著酒杯的左手也顫抖個不停,停下來,阿綱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杯子,連帶杯子也發出碰碰的響聲。
    “沒事的,有我們在,沒事的。”溫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回頭望去,山本的臉上一片寧靜,他對阿綱微微一笑,放在肩膀上的手更加用力。
    很不可思議,顫抖停止了,心也平靜下來。衝他輕輕點了點頭,阿綱轉過身去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這杯酒我接下了!”
    獄寺站起身來,一臉狠絕的望著那個中年大叔,手裏端著被紅色的液體,“首領,這杯酒我替你接下了,我記得家族裏有這樣一條規定,第九代,可以嗎?”他又轉過身去,一臉希翼的望著九代首領,眼睛卻如一潭死水,沒有一點生氣。
    “阿綱,你看呢?”九代首領沒有說話,反而將目光投放在阿綱身上。
    “我自己來!”不敢看獄寺失望的眼睛,阿綱緊緊盯著眼前的杯子。
    “不錯,夠膽量,不愧是九代首領選的繼承人。”老頭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接著摸了摸下巴,點頭陳讚道。
    “首領!”
    “廢話少說,條件是什麼?”阿綱還是沒有回頭。
    “要求很簡單。”老頭眼睛眯在一起,顛了顛肚子,全身上下都在震動,“我這裏有5杯酒,其中一杯是我要敬的,剩下的幾杯有什麼,人老了,實在記不住了,那麼,就請澤田少爺將這一杯喝下去。”說完他一揮手,幾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上來,在這樣炎日的夏天,她們的出現就像夏日裏的一杯冰爽酷飲,隻是一不小心這一杯下去就要了你的命。
    原本還有點生氣的大廳頓時如一汪死水,沒有一點聲音,宴固然有考校下任首領的意思,但也大多是在文才武略上出題,畢竟被考教的人身份並不簡單,肆意弄出人命這樣的事情不能說沒有,但失敗者也隻能長歎一聲技不如人,而這一次就可稱得上是光明正大的謀殺了,雖然套上考校的帽子。
    “啪”的一聲,猩紅的液體如同血液一般飛濺的到處都是,九代首領站起身來,臉陰沉的像臘月寒霜,“斯科·孫·貝爾!”
    “嗬嗬,人老了經不起這麼大的怒氣……”斯科站直身子道,“那麼澤田少爺,請吧!”
    “首領!”獄寺衝了上來,擋在阿綱身前,單手放在腰間,一臉警惕的望著斯科,早已沒了剛才的頹廢。
    “自己都記不清的東西還是自己重新記憶下比較好噢,老爺爺。”山本笑得一臉白癡。
    “也就是說我死在這裏也隻能算命不好,不能怪你是吧!”
    “澤田少爺果然聰明。”
    “你說這其中有一杯是你要敬的。”阿綱推開當在他身前的獄寺他們,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女孩們端著的盤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內心深處猶如急劇爆發的火山,怒火已經無法自控,也許有人可以笑看生死,卻永遠不是自己,“但你卻沒說喝了你敬的酒會不會活呢。”
    “也許現在的醫藥技術比較發達呢,請吧,澤田少爺!”這時的斯科和剛才和藹可親的斯科已經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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