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今日六更,第一更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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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桐卻不走,神情不複原來的理智冷清,有些生氣這個哥兒的不識趣兒,道:“你這麼抗拒,是因為害怕還是故意吸引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菀仙麵色更白了,雖然有些害怕,畢竟這裏地方偏僻不安全:“我不管你是誰,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說罷,就看小人抿著小嘴,大眼睛低垂下來。
    李桐有些不忍心,可又不甘心,嘲諷道:“他們說你抄別的的畫是不對,不過你也的確不是靠自己畫的!肯定是有人教過你,你怎麼好意思跟那些沒學過繪畫的哥兒比?你可真是好意思!”
    菀仙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了李桐,很委屈生氣的瞪著他,依舊咬著唇不說話。
    心裏委屈難過,可是他答應過鈺哥哥在村學裏和同學好好相處,他不能再給鈺哥哥增添麻煩了,要不然鈺哥哥遲早會厭煩他,會不要他的……
    菀仙大眼睛裏閃過一層陰鬱,原本他都準備好了,找了村裏新來的近些日子一直來找殷鈺看病的曾經在官學裏任職紅哥兒的柳芳先生作證,當場讓他們收回那些難聽的話,自己也要用才學能力好好捉弄,和他們辯論嘲諷一番,並且讓他們無條件向自己道歉,哪怕是被命令。
    可後來菀仙一想,這樣又有什麼用呢?他就算能為自己出一口惡氣,可他被阿姆拋棄的事情不會改變,他是阿姆未婚孕育的野……哥兒的實情不會改變。
    李桐看菀仙一雙惹人憐愛的大眼睛美麗的眼眶都紅了,琉璃般清澈的眼珠蒙上一層亮透人心的水汽,心裏咯噔一下,非常內疚憐惜。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畫的很好,我就是想激你,知道是誰教你的,我也好去學一學。”李桐解釋著安慰著。
    菀仙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悶悶道:“是我家的殷先生。”
    李桐頓時明白,有些不屑:“就是那個小醫戶啊!歲數不大卻有些才學啊!”
    菀仙很不喜他這種態度,大聲道:“我的殷先生是最好最厲害的!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你畫的根本不好!”
    說罷,菀仙轉身就跑,他再也不想搭理李桐了。
    怎麼說他都能忍,就是不能說鈺哥哥……
    李桐被菀仙的激烈反應驚訝住了,一把拉住菀仙的胳膊,挑眉有些不是滋味:“果然,不管你多大,定了契,心裏也就隻有這麼個人了。你的見識的確淺薄!你應該多去看看別的風景!”
    菀仙掙紮:“你放開!你才是井底之蛙,不知一山還比一山高,自視清高的假學派!”
    李桐被菀仙的伶牙俐齒一刺激,反而覺得高興,手上力度更深,笑:“你個小哥兒,還真是有膽子啊!說的還一套一套的!”
    “你放開我!放開!”菀仙怎麼掙紮都不行,氣的臉都紅了。
    李桐略微鬆了點力度,溫和道:“我今年十二了,你放心,以後我會經常回村學關照你,你不會挨欺負了,隻是等你長大了是要回報我的,懂麼?”
    菀仙咬唇瞪他,依舊掙紮。
    李桐歎氣道:“哎,漂亮是漂亮,隻是太過強硬冷淡了,還這麼要強不知道示弱,小哥兒家家的要文弱一些才好,你最好還是別上村學了,你這麼好的資質應該上縣城裏的哥兒學館學習大戶人家哥兒的書本禮儀道理,哥兒紅什麼的學習的也會更精巧大氣一些,在這裏還是耽誤了你!”
    正說的興致盎然,突然下腹一疼被這哥兒狠狠踹了一腳。李桐頓時痛呼著鬆開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
    “啊……啊……你這……”
    菀仙怒哼哼的啐了他一口:“呸!”趁著李桐人還在痛楚的彎腰趕快跑走。
    “啊!”一步小心就被路上的碎石絆了一下,菀仙跪在地上忍住痛呼,急忙起來跑了。
    李桐仍舊在那捂著命根子跳腳。
    這個死哥兒,竟然敢這樣放肆!
    夏哥兒在另一邊跟姆姆學習哥兒紅,看菀仙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急忙上前扶住他。
    “仙哥兒,你怎麼了?!”
    菀仙搖搖頭,勉強露出笑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想請假回去休息一下。”
    夏哥兒擔心的道:“那我送你回去!”
    菀仙咬唇點點頭,他實在是太疼了,走路都難受。
    遠處跟人大鬧的周小寶看到他兩人和先生說了什麼後,就要走,周小寶納悶的過來問:“你們要回村學了麼?”
    夏哥兒皺眉有些生氣:“就知道玩玩兒的,仙哥兒受傷了,不知道又是那個不開眼的去欺負他!真是,你總說要保護仙哥兒,你都去哪了?!”
    菀仙拉著夏哥兒:“你說什麼呀,我沒事兒的,周小寶你去玩兒吧,我回去歇歇就好了。”
    “你走路都走不了了,還說自己沒事!”夏哥兒生氣的說“問你誰弄得,你也不說實話,就這麼忍著!”
    周小寶聽得傻傻的,但總算明白菀仙受傷了,滿臉的驚動憂心忡忡的,一把就拉了菀仙胳膊往自己背上靠:“來來,我背你回去!快上來!趕緊回去讓殷先生跟你這看看!”
    “我不!你放開!”菀仙急忙後退,眼睛都急的紅了。
    他不能讓小子隨意的觸碰自己,孟姆姆很早就教導他了,他是鈺哥哥的媳哥兒,能碰他男子的隻有鈺哥哥一個人。總是這樣的話,有人會說些難聽的,罵他沒什麼,就是不能說鈺哥哥。
    夏哥兒攙扶著他,到底是年長一兩歲將將明白人事兒的時候,推開還要往前上的周小寶道:“行了,不用你背,仙哥兒是小哥兒家,你一個小子不能這麼沒裏外的上手,你和我一起扶著仙哥兒,別讓他腳上使力就好!”
    北方的初春,陽光甚是燦爛充沛。上午來看診的隻有五六人,其餘的大都是來取藥的。於是殷鈺看診後吩咐貴子給他們抓藥,自己和柱子拿了新摘采的草藥,用平圓簸箕鋪在上麵,拿到房頂上去晾曬。
    期間殷鈺不斷的用手去翻,使其受熱均勻,水分蒸發的比較快。
    太陽越來越大,殷鈺被曬的蒼白的麵色出現一抹薄紅,高挺俊秀的鼻梁鼻尖上冒出大大的清澈汗珠,他用手抹了一把。
    柱子一向幹農活幹習慣了的,臉不紅心不跳的,看到殷鈺如此形容便放下手上的藥草:“先生,我去給您那圍紗帽吧?”
    殷鈺手上活計不停:“我可不戴,悶得慌。”
    “那給您那塊薄紗遮麵?”
    殷鈺無語的指著自己的小白臉,神情卻黑的像鍋底:“你懂啥!曬黑才有男人味知不知道?!”
    原本這種曬草藥的活兒,他不需要總是上來,不就是為了改善一下自己蒼白如同白雞蛋的麵色嗎?一點也不爺們兒,他不滿意很久了。
    柱子一張國字臉糾結著,想提醒殷鈺的鼻梁都快被曬爆皮了,可看自家先生一副‘你是不是嫌我還不夠哥兒?’的樣子,到底咽下了關心的話。
    “殷先生!”
    “先生!”
    聽到有人急迫地叫自己,殷鈺反射性的俯身看過去,就見兩個小不點攙著自家小娃走進院兒。
    殷鈺心一跳,也沒多想直接就從近五米高的房頂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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