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貝兒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乖……”殷鈺心疼的糾在一塊兒，都快喘不上氣兒了。
    哄了好一陣，小娃也哭的沒勁兒了，哽咽著問殷鈺：“鈺哥哥，我阿姆呢？秦阿姆呢？修大哥呢？他們不要我了嗎？嗯嗚……”
    殷鈺上下撫順著孩子的背脊，手勢極為溫柔輕緩：“怎麼會呢？他們過不久就回來了，我不也回來了麼？”
    “乖孩子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別怕。”
    在殷鈺低沉平和的聲音和溫柔的拍撫下，小莞仙逐漸平息了哭聲，身子也不抖的那麼厲害了，把小臉埋在殷鈺頸窩處靜靜的。
    殷鈺把他支起來，柔聲道：“鈺哥哥聽說你好幾天沒吃飯了，這樣不行，正好鈺哥哥也餓了，咱們一起回鈺哥哥家，鈺哥哥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小莞仙怯怯的抓著殷鈺袖子，停滯哭泣後眼睛紅腫的和桃子似的：“我阿姆真的會回來嗎？他沒有不要我？”
    殷鈺給孩子露出一個很是堅定的眼神，心中卻十分愧疚。他轉身從炕床邊的小幾上拿了兩塊紅豆糕，倒了一杯熱茶。
    “來咱們先對付吃一點兒填填肚子，等一會兒和鈺哥哥一起回鈺哥哥家，鈺哥哥就給你做好吃的。”殷鈺把糕點送到小莞仙嘴邊兒。
    小莞仙點點頭。
    小孩兒非常依賴的窩在殷鈺懷裏，捧著糕點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殷鈺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像豬八戒吃果子似的，一連吞了五六塊甜了吧唧的他最不喜的糕點嚼都沒嚼差點噎死，喝了兩杯茶。
    再不吃東西，他真的覺著又要去見閻王了。
    等到小孩兒慢慢吃完兩小塊兒，殷鈺就用一張薄棉被抱著小孩兒去右耳房跟正準備歇息的周阿爹周阿姆打招呼。
    周阿爹道：“這麼晚了，你們就在這兒睡吧，別折騰了。”
    周阿姆披上衣服走出來說：“孩子晚上不能出門，不好你們安心歇著，鈺小子你餓了的話周阿姆就給你煮碗麵去。”
    “不用了，已經給你們添了太多麻煩了。借用一下這個薄被給孩子蒙上就沒事了，你們快去歇著吧，我已經夠過意不去了，這兩天太麻煩你們了。”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哎……”周阿姆本想說這孩子不過是殷鈺醫戶下的工籍，殷鈺已經做得夠講仁義了，被這麼一個小孩子帶累著，他日後怎麼說親？其實這孩子隻要找個好點人家養著也沒什麼大礙。但周阿姆看著殷鈺那堅定又保護愛憐的姿勢，他便止住了要說的話。
    “不是客氣，真的謝謝您周阿姆，您快進去吧別著涼了。”
    聽殷鈺這樣說，周阿姆倒也不好再留了便穿上棉襖送他們出門還給帶了一小籃子吃食。
    殷鈺道謝拿著籃子，抱著孩子走了。
    被子裏的小娃緊緊摟著殷鈺的脖頸，默默流的眼淚把殷鈺的脖子都浸濕了。
    帶著小娃走了半刻鍾來到他那茅草屋————懸壺堂。
    用鑰匙打開大門的鐵鎖，抱著孩子進屋。
    “莞仙，我要去燒炭盆和炕床，你乖乖在屋子好不好？我去取了炭立刻就回來，好不好？”對著像樹袋熊一樣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娃，殷鈺商量著說。
    “不要……”小娃帶著哭腔。
    殷鈺腦袋疼的很，耐心在逐漸喪失，皺著眉溫和：“那你和我一起去行了吧？”
    “嗯……”小娃在他頸窩處點點頭。
    殷鈺放下小娃，小娃也自動鬆開手。
    給小娃從頭到腳的披上一薄綿被拎著小手，一起朝柴炭棚子走去。
    小娃的手掌溫熱的，軟軟被殷鈺自己冷硬的和石頭似的手掌包裹著，一低頭就看見那雙抬起的水汪汪泛著紅腫的大眼害怕又依賴的看著他，殷鈺那焦躁疲乏的心瞬間又變得疼起來柔軟起來。
    哎……他真的是沒救了！
    為了不讓小娃凍著，殷鈺很速度的用草繩捆了一大堆木柴用枯枝大籃簍子盛了一大簍煤炭，就這麼一隻手拉著繩子挎著籃子，另一隻手抱起小娃托著小屁股朝茅草屋跑去。
    摸著黑找到燈油倒入燈盞裏，點燃。
    裏屋的炕床下的灶坑塞入三分之一的木柴用打火石點著火引子塞進去，等炕坑裏麵燃燒大部分後，再塞入三分之一木柴和三分之一的煤炭。關上灶坑們用防熱鐵板擋住再鋪上木板。
    到外屋往鐵爐子塞木柴燒起來。在鐵爐上麵放上小銅鍋，往銅鍋裏倒上水。過了一會兒誰就開了。
    家裏沒什麼吃的，殷鈺翻了翻周阿姆給的籃子。裏麵有兩小捆細幹麵，一捆白一捆黑色的，十幾根他大拇指粗五六寸長的暗紅色小臘腸，還有十個雞蛋，一些野菜幹兒蘿卜幹兒。
    殷鈺下了一些幹麵，把抱著自己腿的小娃抱起來放到鐵爐旁邊帶靠背小木椅子上。
    “莞仙幫鈺哥哥一個忙好不好？”
    “嗯！”小娃像是緩過來了，點著頭乖順的坐在凳子上。
    殷鈺微笑著摸摸小娃的頭說：“這是咱兩的晚飯，你幫鈺哥哥用筷子這麼一直輕輕攪一攪成不成？”
    小娃睜大眼很高興，聲音還帶著哭過後的軟糯：“好，鈺哥哥。”
    他很喜歡做飯，但阿姆總說他年級小不讓他做。
    等他學會做飯了，阿姆回來一定很高興，再也不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了。
    “那鈺哥哥去拿把菜刀和調料，你乖乖在這兒幫著鈺哥哥看麵條好不好？”
    “嗯！”小娃痛快答應。
    殷鈺鬆口氣，上後院拿了刀和儲備的一顆大白菜，一個鹽罐子一瓷瓶香油回來了。
    進屋小娃正站在鐵爐邊兒，一眨不眨的看著小銅鍋，紅紅的小嘴兒撅著非常可愛。
    在外間兒另起一個炭盆兒，架上小鐵架子在上麵放個大茶壺燒些熱水。
    

    作者閑話：

    北方的溫度已經0下了，今年冬天恐怕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