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鈺打斷道：“我在山裏迷路看到火堆碰到你，才救了你。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就得下山了。”
    衛麥看殷鈺眼下一片烏青，神色疲憊不堪，又是內疚又是感激：“殷鈺小兄弟，你一夜沒睡吧？哎……我衛麥怎樣報答你的救命大恩啊！”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快走吧。”殷鈺背起背簍，過去攙扶起衛麥，遞給衛麥一根枯樹幹做支撐。
    “你打的老虎和狼怎麼辦啊？”殷鈺看著地上的大家夥問道。
    衛麥道：“沒事兒，這裏很少人敢來，就擱在這兒，回去放獵狗拖回來。”
    殷鈺忍不住問：“獵狗拖得動嗎？”
    “嗬嗬，小兄弟你不知道，我那獵狗有勁兒，個頭和這狼一般大嘞！”衛麥自豪的說。
    在崎嶇顛簸的山路上行走，薄薄的破布鞋都磨出洞了，殷鈺低頭一看大腳趾流血了。
    哎……自己這是什麼命啊。
    身上沉重的大塊頭隻是把手臂搭在殷鈺肩膀上，殷鈺就快被他壓倒了。
    現在殷鈺除了腹中饑渴就是身上肌肉骨骼酸疼疲累。隻想著快點走，到了這獵戶家還能休息一會兒。
    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遠遠看到林子裏一幢房頂是茅草的小木屋，籬笆小院子圍著整齊溫馨，大門口還趴著一隻大黃狗。
    院子裏種著白菜土豆等應季成熟兒的蔬菜。還有三隻凶猛的黑獵狗被拴在木樁子上，一看殷鈺和衛麥走進來立刻狂吠起來。
    “大黑二黑小黑！去！”
    衛麥板臉嗬斥一聲，三隻黑狗立刻嗚嗚小聲委屈的趴下了。
    走進屋子，攙扶衛麥坐下。殷鈺打量著四周。不過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床鋪小桌子地麵都整理的挺幹淨。木牆上掛著許多動物毛皮，狐狸的，狼的，都有。地麵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兔兒毛皮。從窗子看到，房簷上垂下來倒掛的一溜臘肉串子，玉米棒子，幹辣椒等食物。
    “小兄弟，那壺裏有茶水，我受傷不能招待你，你自己倒吧，那左邊架子上的籃子裏有肉幹，你拿來咱們一起對付吃點兒吧。”衛麥道。
    殷鈺聽了，趕快倒兩碗涼茶，拿了籃子坐到衛麥旁邊的小凳子上。
    肉幹硬的像石頭一樣，殷鈺啃得把剩下的力氣都消耗沒了，也隻啃下來兩口。
    “我老爹阿姆死得早，現在就我一人住在山上，小兄弟你也自己一個人住吧？這麼小，難為你了。”衛麥邊大口咀嚼肉幹，邊說話。
    “麥子大哥，你就叫我名字吧。”殷鈺溫和道。他見此人實誠麵善，便想結交。
    衛麥一口氣吃下七八塊手掌大小的肉幹才停下，豪邁笑道：“叫名字也太冒犯你的救命大恩，既然咱們都是孤身，你又叫我大哥，那我就叫你殷老弟，咱們就是兄弟了如何？”
    殷鈺淺笑點頭：“既然是兄弟了，大哥可要多關照小弟啊，千萬不要再說什麼救命大恩了，如何？”
    “好！好老弟！嘿嘿……你年紀輕輕卻同我一樣是個痛快人，以後有什麼事兒直接上這兒來找麥子大哥，麥子大哥一定幫你！”
    衛麥很高興，虛弱的灰白麵色也泛起紅，熱情的握著殷鈺的手。
    “來來來，這牆上的皮子還有外麵掛著的臘野豬肉，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殷鈺道：“謝謝麥子大哥，可我已經一個晚上沒回家了，鄰居挺照顧我的，我得回去一趟免得他們擔心，還有我這些草藥也得回去晾曬。”
    衛麥聽後，有些為難道：“我這傷也沒好，這下山路不好走啊……這樣，我叫阿黃帶著你下山吧。”
    “就是門口那隻大黃狗？”殷鈺問道。
    衛麥點頭：“就是它。”
    “麥子大哥，讓它跟著我幾天，我也好上山給你換藥治傷，不然我回來容易迷路。”
    衛麥聽後欣然答應，很是感激：“殷老弟，謝謝你啊。”
    “哎……客氣什麼，等我給你燒壺熱水再走。”
    “麻煩你了，老弟。”
    在衛麥的指導下，殷鈺找到前院一角兒的灶台，燒了一鍋開水倒入茶壺裏。又把衛麥找出的破衣服撕成布條，用作繃帶重新給衛麥包紮上，這才放心離去。
    阿黃這隻狗倒也溫順聽話，下山的時候也不叫喚，慢悠悠的在前麵走，還時不時回頭看殷鈺跟沒跟的上，沒跟上它還等一會兒。
    換了幾條小路，走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屋舍人家。
    走進莊子裏，就變成阿黃跟著殷鈺了。殷鈺還有些奇怪，衛麥是怎麼把狗訓練的這麼聽話的。
    打開大門進院兒，佝僂偏瘦的眼熟背影立在草藥架子前。
    “周阿爹。”殷鈺喚道。
    周阿爹是焦躁異常，回身看人好好的一點兒事也沒有，重重的吐氣，大聲罵道：“你個臭小子，上山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你去哪裏瘋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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