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千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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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仔細凝視了岑玹一會兒,發現小孩兒的臉已脫去嬰兒肥,變得清瘦,五官雖依舊似以前一般精致,經過時間的打磨,多了一份溫潤與通透,喝酒後的他滿臉紅暈,更添了絲絲惑人,小孩正滿臉無辜地對他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得不得了,讓白子畫堅硬的心軟成一片。
酒精開始發酵,少年感到燥熱難忍,臉頰上冰冷的手是他唯一的救贖,他伸兩隻手緊緊握住它,討好地用臉頰蹭蹭,生怕它逃走。漸漸地,少年不再滿足於這種小麵積觸摸,於是拉著白子畫的手依次劃過他的額頭,眉眼,鼻梁,臉頰,薄唇,下顎,喉結,還有向下的趨勢,在白子畫的觸摸他的同時,時不時發出歎喟的輕吟,低唱。
白子畫感受著身體的酥麻與衝動,隱隱覺得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他用力把手抽出,結果力氣過大,差點把少年揮到地上。少年感覺冰冰涼涼的東西被搶走了,略帶哽咽地說“熱,幫我。”少年委屈地撇了撇豔紅的嘴唇,充滿水汽的大眼睛直直盯著白子畫,像一隻受了欺負,向主人撒嬌的小貓,好不可憐。
白子畫終於察覺到了怪異之處,他原以為發熱是喝完酒的正常表現,沒有想到,少年的體溫一直在持續不斷地上升,他捏了一個訣,用絲絲仙力順著少年經脈探入體內,原本想要攻擊的淩厲青色仙力,察覺到外來仙力的熟悉與善意,慢慢變得柔和,放棄了抵抗,想必是藥酒的緣故,一股純淨的仙氣在少年體內橫衝直撞,怪不得少年會感到燥熱難堪,因仙氣並不算多,所以並無大礙,但必須要及時梳理,白子畫用仙力慢慢牽引著那股純淨的仙氣在少年體內循環了多個周天,仙氣才轉化成少年的仙力。
待白子畫睜眼,眼前的景色讓白子畫心尖一顫,眼底升起不自知令人心驚的暗沉,立馬隨手一揮,建立了一個結界,他不想任何人看到屬於他的少年。
可能是剛剛鬧騰得厲害,加上此時煩人的燥熱已被平息,少年已是累極,隨意地躺在桃花樹下,散亂的青絲與花瓣極盡纏綿,似睡非睡半眯著霧蒙蒙的眼睛, 因為醇香的美酒而微醺的眼眸水光氤氳,纖長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本來溫潤淡雅的眉眼竟透出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鼻頭稍甕,小嘴微張,甚至可以看到潔白似珍珠的貝齒和粉嫩的小舌。
因此前的燥熱,少年的衣服早已被自己無意識地解開,鬆鬆垮垮地搭在腰間,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白皙緊致的胸膛正大幅度上下運動,胸前的豔麗的兩點,似在待人采擷,喉間發出甜膩的喘息,一片桃花瓣遮住了小巧的肚臍,優美的人魚線延伸進青衫中,欲說還休得想讓人狠狠地撕開那層礙眼的青衣,細細欣賞被遮住的美景,美麗的夜色更給少年添了一絲神秘色彩,讓人懷疑少年是不是專門吸人精氣的妖精。
白子畫麵色平靜站在原地,衣玦飄飄,氣質淡漠,仙風道骨,遺世獨立,看似與平常並無二樣,一副並沒有被少年誘惑到的模樣,可寬大的白袍都遮不住的巨大火熱將他隱秘的心思暴露無遺。
邊緣繡滿流動銀色花紋的廣袖下是白子畫緊握的手,鮮血從指縫流下,滴滴妖豔染紅了白子畫腳下,他滿眼複雜地盯了少年良久,最終眼中閃過一絲訣絕,捏訣把少年送回屋,接著毫不猶豫的揮袖離去。
白子畫把岑玹送走後舞了一晚上的劍,想要忘掉那幅極其靡亂的畫麵,可是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他越練畫麵就越清晰,白袍下的火熱就愈發堅硬。不得已,他在千年寒潭中泡了許久,不用絲毫仙力護體,待到寒氣入深骨髓,他才緩緩起身。
隔天,天上厚重的雲層嚴嚴實實遮擋住了陽光,時不時有醉人的微風吹過,送來縷縷清涼。一陣靈力波動,一精致的青衣少年驟然出現在白子畫的房間,眉眼彎彎地對白子畫說道:“師兄,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帶你去一絕妙之處吧?那是我雲遊時偶然發現的地方美麗至極”
“我是一派之長,還有,以後進來要征求我的同意。”在處理門派事務的白子畫隻是盯著案桌上的書信淡淡地回道,可是熟悉白子畫的岑玹在話中聽出了冷意與警告。
少年的笑意僵了一瞬,眼中劃過疑惑,像是不懂明明昨天他還是好好的,怎麼過了短短一夜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是他昨晚醉酒做了什麼惹師兄生氣的事?立馬少年的表情恢複原樣,想像以前一樣做錯了事,握住白子畫的手撒撒嬌就會過去。
沒想到還沒碰到白子畫,就被他用仙力狠狠得甩了出去,岑玹被甩到堅硬的牆上,被反彈得在地上滾了幾圈,岑玹用手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竭力忍住喉間的腥甜,可還是有一絲血色從口中緩緩逸出。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白子畫,白子畫看著少年蒼白如紙的臉色和嘴角的嫣紅,輕輕皺眉,眼底劃過幾不可見的心疼與懊惱,他怕少年碰到他,自己又會想到昨夜的情景,所以下意識地出手將他彈開,但自己明明出手很輕,依他的修為,一定可以躲過,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岑玹用手支起身子,慢慢站起來,清澈如水的眼眸直視白子畫,扯了扯嫣紅的嘴角,像是開玩笑地問:“我是被師兄厭倦了嗎?”看著這樣的岑玹,白子畫握緊衣袖下的手, 忍住心中的不安, 本該說的話卻像魚刺梗在喉間,怎麼都吐不出,怎麼可以,他不可以毀了他,白子畫居高臨下靜靜的看著他,他聽見自己漠然地說:“你是妖。”
岑玹怔愣一會兒,明白了他未出口的話,輕笑了一聲,“是啊,師兄是仙呢。”沒有絲毫譏諷與埋怨,少年笑容溫潤如初,輕聲向白子畫道謝:“多謝上仙提醒,我會銘記在心的。”話語剛落,霎時岑玹的身體化為點點青光,隨即消失不見。
白子畫修長的手青筋暴出,克製自己想要抱住少年單薄的身體而來挽留他的欲望,他隻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少年漸漸消失,心裏卻好像被人硬生生挖了大塊。
他與岑玹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四百年時間,他非常了解岑玹,不要看岑玹對每個人都笑得溫潤如玉,好說話得很,但實際上性格比他還淡漠,他對每個人好似乎是一種習慣,因為最了解,所以傷他最深,經此一事,他以後應該再也不會與他親近了吧,罷了,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如此麼,白子畫無力地閉上眼睛,攤坐在玉椅上,雖還是白衣翩翩,一向薄涼的眉間卻多了絲頹然。
昨晚用10點能量值看由係統提供的360度無死角的高清畫麵的岑玹當然知道為何白子畫會如此對他,因為他想護他,想用自以為最好的方式保護他,像保護花千骨一樣,這讓岑玹腦海裏閃過原著中花千骨的一段內心獨白:
“白子畫站在所有人前麵,單薄的身子,卻在她和眾人間築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城牆多傻,既想保護身後的人,又想保護身前的人,最後被摧毀的隻能是他。花千骨揚起嘴角,仿佛在嗤笑他的愚昧和頑固不化。”
岑玹舔了舔豔色唇瓣,頓時溫潤氣質一變,邪氣四溢,他倒想看看白子畫能忍到什麼地步。
話說,他種在白子畫體內的魔蠱應該快要發作了吧。這是他三百年前植入白子畫體內的,這是比較特殊的蠱蟲,雖然潛伏期長,但植入體內後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它會自動捕捉人體的七情六欲,一旦有稍微執著的東西,它會讓這種情感潛移默化地無限擴大,而後它就會成為你的心魔,輕者修為滯殆不前,重者墮落成魔。雖然對白子畫這種人隻有輕微影響,但,輕微足矣。
長留仙派提前對外招徒,花千骨已順利通過初選。
“掌門,我想收花千骨為徒。”岑玹笑意晏晏地看著白子畫,眼中注滿了星光,仿佛那天的爭吵沒發生過,“為何?”白子畫輕輕撇了他一眼,“她夠堅韌,資質不錯。”“隨你。”白子畫語氣淡淡地說道,心中卻忍不住升起一絲暴戾,他當然知道花千骨是誰,沒想到他對她還真是注意。
“謝謝掌門。”道謝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白子畫看著少年清幽的背影,心髒出現一陣尖銳的疼痛,白子畫不禁把手指輕輕搭在心髒的位置,好似這樣就可以緩解痛苦。
岑玹像原著中的白子畫一樣,晚上指點她的修為,希望她至少能得到第二。這樣他收花千骨為徒的反對者不會太多。
這次比賽原本是為岑玹和白子畫共同收徒而舉辦的,沒有想到白子畫淡淡以第一名的霓漫天的不擇手段,心術不正為由,拒絕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