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6 突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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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和商君晟被商府的人抓到的時候正蹲在街角的一條小巷子裏鬥蟋蟀,且是他倆叫嚷地最歡脫的時刻,眼看著那幾吊錢就要接到手上,商府的人就過來了。
君晟眼見著情形不對,撒開腿就往外跑,隻是沒等他跑開就已被抓住了。阿弦運氣好些,沒等人注意到她已套了個竹框逃之夭夭。
據商君晟後來回憶,隻因他出府門時甩掉了一直纏著他要同去的商芷芸,結果沒想到被商芷芸暗地裏告了狀。當時他一進老爹的書房,耳中便聽到一聲高似一聲的抽泣,那聲音抽抽搭搭、嬌嬌弱弱的好不委屈。一聽那聲他就知道是誰了,甩掉一個跟屁蟲,結果給自己挖了一個天大的坑。
那站在老爹身邊拿著一方絲帕擦拭眼角的粉衣少女不是他那嫡親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子還會是誰?商君晟悔地腸子都青了。
之後便是商家二少爺漫長的禁足期,想一想,都快一月有餘,今日在生姿園還是那之後第一次見著他,果然是收斂了不少啊!阿弦想著明日還是想個法子見上一麵。
第二日一大早阿弦就起身了,想著楚雲的事她整夜睡不安穩,總要快點解決才好,既然商君晟已經解了足禁,應該會外出走動的,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一大早去了前山腳下商府的宅門外等著,也合該她今日運氣好,竟然在近午時時將商君晟等出來了,探聽好了他要去玉樓春酒樓與好友相聚,才轉身朝著西市許家院子走去。
昨日臨別時許碧曾告知她住在何處,相邀這兩日一起去采買些東西,進了生姿園就不是那麼自由了,阿弦揣著這幾月來的工錢敲開了許家院子的門,一大家子都窩在小小的院落裏,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好不容易將許碧喚出來了。
許碧見是阿弦開心地道:“阿弦,你果真來找我啦!”
阿弦道:“嗯,剛巧來西市這邊買些東西,想起你家在這邊就想看看你有沒有空。”
“有的,有的!”許碧笑嘻嘻的,好似不知人間愁事,身在這樣的家裏,還有這樣的心性,也還真是難得,這樣一想,居然覺得楚雲可憐了幾分。
許碧打過招呼,便戴了簡單的罩紗出門了。
阿弦心裏本就存著事,買的也夠快,很快就拉著許碧轉到玉樓春酒樓前頭,遠遠看見商君晟一群人出來,時間真是剛剛好,忙快走了幾步,待走得近了,忽然大聲道:“阿碧啊,後巷過去有條街的桂花茶可好喝了,我們也累了一上午了,剛剛粗粗吃了點東西,有些口渴了吧?不如去樹下的茶鋪略坐坐?”
“啊?”許碧正有些奇怪阿弦幹嘛這麼大聲,那邊的那幾個男子都紛紛轉過了頭來,雖然戴了紗帽,但是趕緊低了頭,幸好那幾人隻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見阿弦一副無事的樣子,正好又有些口渴了,便跟著阿弦去了茶棚。
今日天氣正好,行人也多,許碧喝了幾口茶,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阿弦卻有些心不在焉,等了片刻,才見商君晟姍姍來遲,忙轉頭對許碧道:“阿碧,時候也不早了,你父母該等急了吧?都怪我,一高興拉著你出來這麼久了,我想起我還有點事情,我們就在這分開各自歸家吧!”
許碧見出來是挺久了,該買的都買了,與阿弦道生姿園再見便起身走了,好在窮苦人家女兒也常跟隨父兄出來擺攤,路都熟悉地很,她一個人回去阿弦也放心。
阿弦佯裝著收拾東西,見商君晟也到了跟前才又坐下。
商君晟一屁股坐在許碧坐過的位置上,毫不在意的拿著許碧剛剛喝過的杯子大喝了一口茶,又四處望了望,急聲道:“有什麼事兒趕快說吧,我能溜出來這麼一小會兒不容易呢,最近大哥回來了,盯得我極緊。”
阿弦冷‘哼’了一身,道:“方才有時間出來吃喝,這時便沒時間跟我說話了?”
“快說吧,姑奶奶啊!”商君晟一臉苦相,“我真不騙你,我就隻出來這麼一小會兒,待會回去晚了,看我爹怎麼收拾我!”
阿弦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道:“還記得楚雲吧?當初我不小心打了你一棍子時她就在旁邊,後來我溜出來,也多虧她掩護。”
商君晟眯了眯眼睛,點頭道:“是有這麼個人,她怎麼了?這麼緊要關頭你約我出來該不會是聊她吧?”
阿弦道:“就是她,她想進商府,你想個法子把她弄進去吧,就算是我還她人情。”
話剛說完,商君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歎道:“這事兒難辦喃!自從我們那回遭了秧,我身邊要有個風吹草動,我爹立馬就知道,何況你叫我收個丫鬟進商府,不妥!不妥!我爹準以為我要飽暖思淫欲啊!”
阿弦嘴裏的茶險些沒忍住噴他一臉,他嫌棄的側了側臉。
阿弦一拍桌子,正色道:“這本是義氣當先之時!二少,想來之前我也是高看了你,原以為你除了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以外,還有望成為走馬江湖的俠客,哎,想不到區區磨難就毀去了你一身傲骨。可歎!可惜啊!”
堂堂二少爺呆愣地看了看我,懷疑道:“你是說……我有俠義之氣?”
阿弦鄙夷地上下看了看他,搖了搖頭道:“可惜公子落難,膽小如鼠。”
“你你你……竟敢如此說我!那你是不知道我爹我大哥他們的手段有多可怕!”二少爺氣得手指抖啊抖的指著我。
阿弦橫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你隻需打發一個平日裏做事不妥的人出去,再讓管事的添一個人進來,這些小事那還會驚動他們?到時候你添什麼人進來皆是你說了算。又不是叫你真將楚雲收進你屋子,先隨便安排個院子幹灑洗的活就成了。再說了,隻要你平日裏跟著你爹做事勤勉些,他們豈會在意這些事?”
商君晟還有些猶豫,“話雖說得不錯……”他摸了摸下巴,“可是,我這樣冒著危險做了,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好處。”
阿弦便料到他會這麼說,陰笑道:“還敢跟我說好處,不知上次事情敗露後,是誰腳底抹油,跑得比我還快!”
商君晟爭辯道:“那還不是權宜之計,你想想後來我還不是被抓了嗎?”
阿弦想想,倒也沒難為他了,便道:“我已打聽清楚了,下月初一,詩鴛會和姐妹喬裝出來踏青賞花,到時你……”
“成交!”阿弦話還沒說完,商君晟已一錘定音。
二少爺不知何時便十分迷戀攏煙閣的頭牌詩鴛姑娘,據他所說那是他神聖不可侵犯的初戀,隻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頭牌看得上眼的是那高門貴胄,才華橫溢的一等一的公子哥,而不是每天被老爹打得鼻青臉腫的二世祖、金川府有名的紈絝少爺。做做裙下之臣還可,入幕之賓實在還輪不到他二少爺。
隻可惜二少爺從來都沒有此等覺悟,也不知他怎的會認識詩鴛,難不成令月背後還有小動作,或者是莫沉瑄的主意呢?
雖然心有懷疑,但阿弦沒流露出絲毫端倪,甚至有時為了讓他見上詩鴛一麵,阿弦幫他出了不少餿主意,由此敲詐得來的銀兩通通被她埋入了後山的一株梅樹底下,細細想來,這段日子倒是搜刮了不少銀錢,且皆沒有被發現過。
與商君晟告別後,阿弦就回了香雪園,將今日之事對楚雲說了,楚雲欣喜萬分,卻知道阿弦不愛聽人說謝謝,這次便沒再說謝字。
阿弦這夜倒是好眠,隻是第二日傳來的壞消息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香雪園總管夏海第二日一大早就敲開了阿弦的房門,大聲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被招進去了嗎?今日我收到的名單上並沒有你啊!好像是……換成了一個叫柳絮兒的……喂……跟你說話呢!”
阿弦也是納悶極了,竟然被人臨門一腳被換了,委實太過奇怪。
“夏總管,誰給你下的消息?”
夏海道:“還能誰呢!大小姐親自給的名單。昨日知道你進了,我還著實高興了一場呢,想著這香雪園多少年沒進一個了,你倒是爭氣,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哎!你莫不是得罪大小姐了吧?”
夏海還說了什麼阿弦沒聽進去,隻想著商芷蕎為什麼會突然把她給換了,難道是柳櫻走了後門?阿弦腦子裏嗡嗡直響,原本還覺得挺容易的事兒,突然有些覺得太高看自己了。
夏海看阿弦這副入了神似的模樣,大歎了口氣,命楚雲好生看著她,自去忙去了。
阿弦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凝神想了想,忽問:“楚雲,今日是否有幾盆花要送下山?”
楚雲點頭,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是啊,是三夫人點名要的!命我們午飯前就要送下去。”
阿弦眼珠子轉了幾轉,道:“我知道了。”
楚雲有些不安,抓住她手臂,“我們不如托夏總管再去問一問吧,你可別幹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兒!”
阿弦甩脫她的手,“行了,他們要是會告訴夏總管,他也早該知道了,怎麼會跑來質問我?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就算我的事沒成,你的事也不會吹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雲皺了皺眉,“阿弦……”叫聲中,阿弦已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