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帝都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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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說軍醫並不生氣便來了性子:“大寶貝,你坐過來挨著我。”拍了拍挪出來的床板,我示意他坐我身邊來。
他紋絲不動的坐在原地,默默的把衣服補好疊起來放在我枕頭邊:“天冷,身上有傷,早些休息。”
見他想走,我死拖住他手不撒手:“陪我嘮嗑唄,這才幾點。”
軍醫抿緊了嘴慢慢坐到我身邊,這一下我真不知該說啥好了,握著的手跟火炭似的,滾燙滾燙。
好一陣他開口:“放手,我困了。”
等他回了自己石室,我魔症的將手湊鼻端聞聞,啥也沒聞到。也是,聞到了才奇怪呢。抖開他為我補的衣服,長針大線的縫得跟我腰上的傷口一般,像條蜈蚣。
“不會就是縫傷口的針吧?”我又魔症了。
又搬回去狗窩裏住了,我倒在屬於自己的床板上看著刻著圖騰的墓室頂,發呆。石室裏一股子臭男人的味道,我發瘋似的想念軍醫的冷清和沉默寡言,想得莫名其妙毫無由來。
汾南伢用腳丫子挑逗我:“小子,想啥呐?”
“想吃雞蛋了。”我磕巴幾下嘴巴,翻過身瞅汾南伢那張永遠記不完整的臉:“你說你怎麼就長成這副模樣還能見天在我眼前晃悠,還不如變隻雞呢,好歹能給整幾個蛋。”
“你的幾個蛋都哄軍醫去了哪。”汾南伢笑得一臉的賤樣:“他們都聽見了,你吃黃的他吃白的,香著呢。”
一把將他推翻在床板上,我撲過去騎上他:“抽死你們這些沒教養的家夥,抽死這幫不識字的流氓,我抽死你丫的。”
情聖很快加入戰團,有便宜不占絕筆不是俺們幾副顏色的德行,我跟情聖把汾南伢壓在床板上翻來搗去折騰一番,直到自個沒了力氣才從他身上翻下來。
“到底為啥子要湊他?”情聖笑咪咪的問我:“就聽你倆蛋啊雞的,就打起來了。”
揉著我們打疼的肉,汾南伢跳下地喊:“小子就為個蛋呢,就是軍醫那個蛋。”
“你還說。”我抓起鞋子丟過去:“那涼快呆那去。”
汾南伢跑到門口:“說真的,你們怎麼分的,是你含著他咬呢,還是他含著你咬。”頓時惹來一屋子哄笑。
突然醒悟自己上了汾南伢的當,抽開手靠在牆上得瑟的說:“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們也受傷去啊,見天有蛋吃。”
正鬧著,有後生匆忙跑來通知老獵戶來了。為了駐地的安全,平時就小寡婦腿腳利索負責我們跟外界的一切聯係。獵戶突然到來,我們都預感到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帝都淪陷了。
就五個字,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從墓室外麵的天空擊穿厚厚的土層打在我們所有人頭頂。帝都!淪陷了。帝都,它居然淪陷了,它怎麼淪陷的,怎麼這麼快就淪陷的。
百平淪陷不過四個月時間,我們根本不敢想像這麼短時間帝都就沒了。
戚鬆齡猛的叫出一聲,然後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抱著汾南伢的腿嚎啕大哭,眼淚把他的臉都洗幹淨了。我突然想起他是江肅人,而帝都就在江肅地界上。
帝都淪陷了,政府早在半個月前就撤離去了西南一個叫‘大都’的城市,留了一座不設防的空城給搗國。難怪這麼快,一個國家的首府就沒了。
我們不知道怎麼寬慰,我們都憋屈得慌都想大哭嚎叫,甚至有點羨慕他有由頭能流點馬尿。
老獵戶什麼時候走的沒人知道,我們幾個麻木的坐著,戚鬆齡哭完了就像傻了一樣,仰著腦子張著嘴抽,一下下的抽,抽得我心口疼。
寶定沒的時候,我們在搶一車糧食,‘大閶’淪陷的時候我們顧著看情聖逗小寡婦。樟州被拿下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還圍在一堆清點搶來的島賊的零碎。作為一個大正軍人,我們真正是該死。
當時並不知道帝都淪陷後遭受了怎樣血腥和殘暴,如果老獵戶的消息再靈通一些,隻怕我們連坐都坐不住了。到底我們算軍人還是土匪,還是他媽的得一點小便宜就沾沾自喜的地主老財,我真正開始懷疑了。
帝都淪陷的消息帶給我們無邊的黑暗和沮喪,就在半個月以前,戚鬆齡還滿懷希望有一天某一位將軍會帶領軍隊打回來,收回北部寶定乃至整個東麵淪陷的地區。
而如今,我們看不見名叫光複的曙光,我們看不見。戚鬆齡很久都沒能振作起來,我們眼前除了黑暗的天空,就是被戰火燒得光突突的原野。
作者閑話:
收藏要是能衝到500,那什麼,我當天更新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