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等你死了再來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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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天已近黃昏,地上一片白茫茫,連條路都沒有,一群又冷又餓又累的兵蛋子在吉普車的驅使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的雪狼基地跑去。
強撐著一口氣到達基地,好幾個士兵扶著基地大門吐得天昏地暗,有幾個幹脆直接躺在地上,累得要死,誰還管地上是雪還是什麼。
周楊比他們好一點,雖然鞋子濕透,腿腳已無知覺,但至少他還能站著,默默地測算出剛才那段路至少有三十公裏。再看那娃娃臉,嗬,這小子這麼段路跑下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夠牛的!
基地的守衛將他們帶到基地內的訓練場,訓練場內的雪被清理得很幹淨,兵蛋子們三三兩兩坐地上休息。
一會兒,教官們來了,淩峰拿下墨鏡,淩厲的眼神掃了兵蛋子們一圈,厲聲說道:
“三十公裏越野,你們的負重不超過五公斤,居然用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真是丟人!全體俯臥撐200,仰臥起坐200,所有人取消晚飯!”
“報告教官!”一個士兵憤憤不平地站起來,但還是一板一眼地敬了個軍禮說道:“我們今天在雪地裏跑了那麼長時間,體能消耗巨大,如果不補充能量,身體機能將會受到損傷,嚴重的會出人命的!”
“那就等你死了再來和我說!”淩峰絲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你……”士兵還想反駁,被一旁的戰友拉住了,這個時候跟教官唱反調那是自尋死路。
“還愣著幹什麼,全體俯臥撐開始!”淩峰不再看他,厲聲說道。
兵蛋子們連忙趴下身體做起俯臥撐,他們現在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周楊邊做邊抬頭看向淩峰,他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淩峰剛剛說的那句話,
“等你死了再來和我說!”
等你死了……
等你死了……
這幾個字像魔咒一樣紮在周楊腦中,他死死地盯著淩峰,仿佛要把他的臉盯出一個窟窿來。
天色雖暗,但淩峰仍能清楚感覺到隊伍的角落裏向他投來的視線,帶著仇恨。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角落,眼神冰冷,無波無瀾。
艱難無比的200個俯臥撐,200個仰臥起坐做完後,淩峰大手一揮:
“好了,今天就到這,都回宿舍休息。別的師部的人都到了,床鋪問題你們自己去協調。”說完,便和幾個教官一起離開了。
一群被操得隻有進氣沒出氣的兵蛋子罵罵咧咧地朝宿舍挪去。一進宿舍,媽呀,這是宿舍還是豬圈?一個200多平米的大倉庫,密密麻麻放進了四長排上下鋪,住了將近一百來號人,雖然是大冬天,但裏麵汗臭味,腳臭味,鐵床的鐵鏽味,各種味道交織,簡直能把人熏暈。
周楊找了個靠窗戶的下鋪,開始鋪床和整理洗漱用品。“撲通”一聲,有人將行李扔在了他上鋪,他抬頭,是向毅。
“哥們,我睡你上鋪,咱互相照應。”向毅外形陽光,說話爽朗。
“哎哎哎,我睡這,我睡這。”周楊對麵的下鋪被娃娃臉占領,他對周楊笑得隻見牙不見眼:“我就喜歡你,看你第一眼就挺喜歡你的。我叫曲奇,你叫什麼?”
咳咳,周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小子也太熱情了,這表達方式可真是……額,驚世駭俗。
周楊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看著曲奇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特別一本正經地回答到:“謝謝你的喜歡,我也挺喜歡你的,我叫周楊,周恩來的周,楊樹的楊。”
這時向毅整理好床鋪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對著曲奇道:“曲奇小餅幹,我叫向毅,你喜不喜歡我啊?”
曲奇立馬紅了臉:“誰要喜歡你啊!我就喜歡周楊!還有啊,不準叫我小餅幹!”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我最喜歡吃曲奇餅了,哈哈……”
“……”
那邊兩人吵吵鬧鬧,周楊一個人安靜地整理床鋪,曲奇上鋪探出個腦袋,看著周楊說道:
“你叫周楊嗎?我叫姬嚴,虞姬的姬,尊嚴的嚴。你們是哪個師的?怎麼現在才來?”
周楊抬頭看他,這人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略厚,皮膚略顯黝黑,是個挺耐看的人。周楊回他:“我們幾個都是步兵師的,被教官們訓到現在才放行。你呢,哪個師的?”
“我是裝甲師的,比你們早到半天。聽說咱們中還有空降師的傘兵呢,喏,那邊兩個就是。”姬嚴一邊說一邊向另一排床鋪努努嘴。
周楊順著看過去,兩個穿著藍色空軍服的士兵在一眾綠軍裝中特別顯眼。
周楊沒再說話,心裏卻在思考,這雪狼選人範圍可真夠大的,整個西北軍區的所有兵種都被他們弄來了,他們到底想要訓出什麼樣的兵?在這藏龍臥虎的隊伍裏,自己能否通過選訓進入雪狼?
正想著,一包餅幹從對麵砸過來,正好砸他手上,他抬頭,是姬嚴。
“我猜你們肯定沒吃晚飯,這些是我偷偷藏的,還沒被搜出來,都給你們了,不然明天肯定被他們搜走。”說著又朝曲奇和向毅扔過去兩包。
那兩人也不鬧了,拆開包裝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向毅邊吃邊說:
“謝了啊哥們,那些教官也太變態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不讓吃飯的。”
“哎,你別這麼說教官,他們也是為了訓練我們。”曲奇居然為教官們打抱不平。
“他們那麼操我們,還不讓吃晚飯,我說他們兩句怎麼了!”
“就是不能說,你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教官!”
“哎,我說你這麼護著他們,你跟他們什麼關係啊?”
“我……我跟他們能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崇拜他們!”
……
……
那邊兩人說不到幾句又吵開了。周楊看著他們,心裏卻在琢磨別的事。
不一會兒,外麵想起了熄燈號,周楊將潮濕的軍服脫去,用幹毛巾擦幹身體,又按摩了下因長時間寒冷而麻木僵硬的小腿和腳掌,便躺下了。
毫無意外地,周楊失眠了,聽著這偌大的倉庫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周楊隻覺得心中異常煩躁。他腦中像播放幻燈片一樣交替閃現著季軍哥的臉,幽靈的臉,以及幽靈那句極其冷漠的話,
“等你死了再來和我說!”
周楊一遍一遍地問自己,為什麼這個人能如此淡漠生命。這該死的選訓難道比一個人的命還重要嗎?為什麼?特種部隊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季軍哥當初為什麼會堅持來參加如此漠視生命的選拔?
沒有答案,找不到答案,周楊腦中一片混沌。
正恍惚間,周楊聽到對麵床鋪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周楊沒有動,他將呼吸放平緩,微眯著眼睛看著對麵,發現是曲奇這小子正輕手輕腳地下床,隻見他在地上站了會兒,見無人醒著,才躡手躡腳地輕輕開門閃了出去。
周楊本以為他是去廁所放水,可上個廁所有必要搞得像做賊一樣嗎?
周楊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這人啊,就怕有好奇心,這就像你看到一盤從沒見過的水果,本來你不知道這是水果的時候,你可能不會想要吃它,可當有人告訴你這是盤特別好吃的水果,酸酸甜甜,可口多汁,但又不給你吃時,你會覺得心癢難忍,想方設法要找來這種水果嚐嚐。周楊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本來如果他今天睡著了沒發現這個情況,那也就算了,可偏偏讓他看到了,他現在就想知道,曲奇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鬼。
於是,他下床套上軍服,偷偷摸摸跟了出去。
出門後,周楊快速躲進門邊陰影內,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掃視一周,很快他捕捉到曲奇的身影,隻見曲奇躲過了查崗,貓著腰閃進對麵一幢樓,周楊的視力極好,雖然那棟樓此時一片漆黑,但周楊仍清楚地看到曲奇上了三樓。
果然,三樓的一個房間很快亮起了燈。周楊猜測那是雪狼隊員的宿舍,那曲奇此時去那裏幹什麼?
作者閑話:
第一次寫文,很多地方寫得不好,希望各位多多原諒,梨子一定會更加用心把文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