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藍摩挲著下巴：“你的意思是？”
    “我不確定，”莫妮卡正色道，“具體要檢查了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是兩種基因混合在一起，導致異變，就怕互相排斥。”
    “他都已經出生這麼久了，還會發生排斥？”
    “當然，每一個疾病都有一定時間的潛伏期，短的一個星期，長的幾年都有，現在相安無事，不代表以後也會，以防萬一，還是做個全麵檢查比較好。”
    程斯藍皺眉：“在這裏？”
    莫妮卡搖頭：“當然不是，我這裏隻有基礎的防護措施，要想做全麵檢查，必須借助先進的設備。”
    “那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妮卡打斷：“看來我們的蜜月期結束了，寶貝。”
    話音剛落，莫妮卡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手槍，‘呯’地一聲對準程斯藍的手臂和腿就是各一槍。
    對方隨即倒在地上，毫無準備，眼睛睜得大大的：“為什麼？”
    莫妮卡慢慢走近，笑得如同天使，輕輕用塗了豆蔻的指尖撫摸他的嘴唇：“當然是愛你啊，寶貝。”
    程斯藍眯起眼睛，滿是疑惑。
    莫妮卡解釋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就不用我提醒了吧，雖然你的確很有魅力，這段時間我過得也相當不錯，不過度假嘛，一旦工作開始了，當然要懂得取舍，你說對不對？”
    程斯藍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跑不了的，我已經聯係總部了。”
    “OK啊，他們來了，應該就會看到這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貌美如花的男人連屍體都找不到，嘖嘖，真是可惜了。”
    “親愛的寶貝，不要怪我心狠，實在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防。”
    莫妮卡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抱著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十分鍾以後，爆炸聲響起，樹屋的一切化為灰燼。
    剛剛還滿身血跡的男人，此刻靜靜站在林子裏，一言不發地望著眼前。
    莫妮卡，你會後悔的。
    莫妮卡坐在直升機上不停地敲打鍵盤，表情嚴肅，身後孩子一直試圖發生‘咿咿呀呀’的叫聲吸引她的注意力。
    莫妮卡看也不看，語氣嚴厲：“安靜點，要吃就吃，要睡就睡，別吵到我！”
    孩子似乎有些害怕，扁了扁嘴想哭出來，偷瞄到莫妮卡是認真的，吸了吸鼻子，低頭開始把玩起自己的腳丫來。
    同行的飛行員調侃道：“老大，你兒子挺像你的哈，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呀？”
    莫妮卡頭也不抬，冷冷答道：“他隻是個實驗體，懂嗎，連身為人的權利都沒有。”
    飛行員自討個沒趣，撓撓頭道：“老大，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那麼在乎另一半基因，不管怎麼說，這孩子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來自你的，反正你以後也不打算生孩子，我看就當自己孩子養是一樣的。”
    “閉嘴，好好開你的飛機！”
    飛行員再不敢多說一句，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
    郊區一套破舊的屋子裏，白葉直接用腳大力踢門，久久等不到對方來開，他索性一腳踹開，屋內，晴天正端著泡麵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白葉望了望，在屋子裏唯一一張沙發上躺下，悶悶地來了一句：“那個女人又來了？”
    晴天把麵大口大口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誰又來了？”
    “就是牛杜的女朋友，”白葉一提到這個就生氣，“她還趕我走，哼，憑什麼呀，牛杜都沒說話呢。”
    晴天無語：“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就這個呀，那你還真不能怪人家說話難聽，她是牛杜的女朋友，你算什麼呀，蹭吃蹭喝的，還得牛杜養著你，換了誰都不高興。”
    白葉很不喜歡他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態度：“女朋友怎麼了，我也可以做女朋友呀，隻是牛杜沒問過我而已。”
    晴天一副‘你算了吧’的表情：“大哥，你就更不可能做人家女朋友了，知道嗎？”
    白葉疑惑：“為什麼？”
    晴天撫額：“你是剛到人類社會多久呀，怎麼跟個傻子似的，什麼都不懂，有一種男人叫‘直男’知道嗎？”
    白葉果斷地搖搖頭。
    “就是這麼跟你解釋吧，你是公的對吧，”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以後，晴天又道，“那你如果要交配，也隻會找母的是不是？”
    白葉眨了眨眼睛，貌似懂也不是很懂。
    晴天索性跟他說得越發直白：“牛杜是那種隻喜歡母的，他怎麼可能讓你做女朋友，腦袋壞掉了吧你！”
    白葉聞言，心情更加低落，一聲不吭的。
    晴天坐過去，捅捅他的手臂，壞笑道：“你知不知道他們倆會幹些什麼事？”
    “知道！”白葉沒好氣地答道，“就是親嘴唄，我都看到過，惡心死了。”
    晴天挑眉：“你是覺得那個女人惡心，還是牛杜惡心？”
    白葉歪著頭略微想了想，那個畫麵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腦海中一直是個很模糊的狀態，他隻是覺得，那樣的牛杜讓他很陌生，很討厭，似乎隱隱地還帶有那麼一點點的委屈，可是這麼複雜的感情他形容不出來，幹脆瞎答：“都惡心，還把舌頭伸進去，我才不那麼幹呢！”
    晴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任重道遠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