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關於和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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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柳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又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那天,那根棍子砸在她身上,除了痛還有血,大量大量的血從她下麵流了出來,她有前世和今生兩世記憶,什麼都不用說她就心如明鏡,隻是想證實一下那是不是真的。
    容琛強笑了一下剛想張嘴,就聽見蘇柳繼續說“你不許騙我,你要騙我,還不如殺了我。”
    “你懷有一個月身孕,那天,棍子掉下來打在你的肚子上,孩子沒了。”容琛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如同重鼓一樣敲打在蘇柳的心上。
    我就知道,蘇柳閉著眼睛,難怪身體一直不適,心情差也沒有胃口,自己大抵也能猜測是怎麼一回事,不是生病了就是懷孕了。那天她應該讓張大夫切一下脈,可那又改變什麼呢,會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什麼都避免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出去吧。”說著,就把被子拉過頭頂,靜靜閉著眼睛。
    “柳兒,容琛說“你別傷心,孩子會有的,如果你不想在這裏居住,等烏江鎮的事情了結之後,我再你去仙林縣。
    嗬,這能解決什麼問題呢?能減少她身上傷痛,還是當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人不能總是逃避一些無法逃避的問題。
    淚順著冰涼的麵頰滑了下來,她不知道哭些什麼,她對這個孩子沒有感覺,他來的時候沒有感覺,他走的時候隻不過是身體的一陣巨痛。哭她自己,她又有什麼好哭的呢?隻不過是一場無法預料的意外而已。
    但是淚就是沒有辦法停歇,這幾日她把這十六年的淚全部流盡了,難道她是來給梅妄言還淚的嗎?如果是,那麼這是不是最終的結局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又有人靠近她呼吸又急又緩,聲音嘶啞的喚著“柳兒。”
    蘇柳不哭了,靜默了片刻問“你明白了嗎?”
    那人沒有回答,手撫在她的肩膀上,蘇柳覺得有什麼東西掉在肩膀上濕潤了她的衣襟,她又說道“你明白了嗎?我和於晚姑娘性命生死攸關的時刻,你明白了自己心裏想是誰嗎?”
    “柳兒,那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妄言,蘇柳的流從眼睛裏流了下來,真正的悲傷是藏不住也壓抑不住,她隻好讓它淚下來,雖然她非常不願意。
    “孩子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以後你總會有孩子的。”
    “柳兒,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梅妄言一把抱住她。
    隻聽她繼續說“我們已經無話可說,我隻有一句話,我們和離吧,我什麼都不要。”
    “不,梅妄言拒絕的斬釘截鐵“我絕不和離。”
    蘇柳閉著眼睛沉默的掉淚有氣無力的說“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同情和愛是有區別的。”
    “我不是同情你,我從來都沒有同情過你,梅妄言朝她嘶吼,然後靜靜的說“我隻是沒有明白什麼時候開始愛你悲劇就發生了,柳兒,我是真的愛你。”他緊緊的摟著蘇柳,像是要將她塞到身體裏。蘇柳除了哭不知如何是好,她與他之間發生這樣的事不能說全是他的錯,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裝作什麼事沒有發生一樣和他過下去。
    他與於晚之間的愛情撼天動地,她自認沒有那個本事去做第三者,也沒有那個胸襟能允許他心裏住著別人,還能若無其事的和她過一輩子。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矯情也好,這一次她是鐵了心不想和他過下去,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每一次見到他都會想起那天那一幕。
    六月天氣三天晴四天雨,天氣潮濕的整個人都昏昏乎乎的,蘇柳這一躺就是一個星期,每天從清晨睡到黃昏,恨不得把這輩子睡過去算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日子還是要過的。
    月季要結婚了,蘇柳卻不知道拿什麼給人家做禮金,她現在堅持要和梅妄言和離,自然不會跟他開這個口,找容琛吧,也不知道心裏築起了一道什麼坎,她就是不想靠這些男人。可是不靠他們又能怎麼樣呢,想著,頭就開始痛,看看自己眼下一團糟的生活,人也變得心灰意冷。
    “夫人,含香捧著衣裳進門,展開一看竟是白色梨花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手摸在紗衣上,又細又薄還很柔軟。
    “我上次送出去做的是綢布料,怎麼換成這麼高檔的料子。”
    “夫人的眼光真好,這是軟煙羅,含香笑著說“是顧家家主特地給夫人做的。”
    顧家,顧夜白,這是蘇柳想到的人,對於丫頭自作主張收了人家的東西,有些不高興“這麼高檔的我怎麼能收,趕緊給我退回去。”蘇柳對綾羅綢緞不是很了解,隻是過去看書中提到過,羅中國傳統絲綢紡織品的四個品種之一,屬於絲綢之中的上品,現代人也會拿來做裙子。
    含香笑了笑,似乎知道蘇柳會這樣說“前來送衣料的人說了,顧家家主說,這套衣服是按姑娘的尺寸做的,夏天快到了,姑娘穿在身上透涼,如果姑娘不喜歡也不用退回去了,可以直接扔掉或者送人,他按姑娘設計的圖紙給做新的。”
    扔掉,還要做新,這顧夜白搞什麼鬼,隻聽含香接著說“顧公子從皇宮得了一支人參,聽說都快長成人形了,公子特地讓人燉了湯讓人送過來,人參有補五髒、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除邪氣、明日開心益智的功效,張大夫說,您這次身子虧的厲害,必須要大補一下,不然以後可是很影響身子的。”
    她正說著,另一個丫頭春玉將人參端了進來“含香姐姐,人參湯來了。”蘇柳聞到一股人參藥味彌漫開了,春玉朝她行了一禮就出去了,還乖巧的將門帶上。
    蘇柳按了按額頭一邊喝著參湯一邊想,這麼大的人情她應該怎麼謝呢?
    喝了參湯,再躺上兩日覺得氣力恢複許多,就不願意再悶在家裏。張大夫替她切了脈之後說“精神氣是恢複了,可是流產等同一個小月子,最起碼也得休息十天半個月的,你要不想休息也不能操勞,多吃好的,多睡覺。”
    “嗯,我懂,像豬一樣生活就對了。”蘇柳調皮的接了一句。
    張大夫白了她一眼“哼,能說俏皮話,看起來是恢複了,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開始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張大夫,你有什麼就說,這樣扭扭捏捏的都不像你了。”
    “你要跟妄言和離?”
    蘇柳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我看他的意思,但是我還是好聚好散。”
    “對於上次那件事情他是後悔的要死,張大夫歎口氣“你可能還不知道,趁著你休息的這幾天他回家了一趟,除了送他哥嫂回去,還將你和他的事稟告了父母,他母親倒沒有什麼反應,可他父親聽了後怒不可遏,將他狠狠的打了一頓,生生打斷了一根棍子。
    蘇柳一聽嚇住了“那他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死也要回來,張大夫歎了口氣“現在還在隔壁躺著,不然他這兩天怎麼沒來看你。”
    難怪,自從她受了傷,他每天都來房間裏報道三次,雖然自己總是對他愛搭不理的,可是他總是雷打不動的準時出現在房間,看她的精神是不是好了一些,看她吃了東西才放離開。這兩天忽然沒有來了,她以為他想清楚,卻不知道他身受重傷躺在隔壁。
    “柳兒,張大夫慢慢說“你們這個媒是我說合的,我也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外人,妄言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對你實心實意的孩子,的確,在處理於晚這件事情上有欠妥當,可是哪對夫妻沒有這些磕磕絆絆,他和於晚那些過去都已經過去了,當他決定娶你的時候,他跟我說,張老頭以前我覺得我非於晚不可,可是決定娶蘇柳那一瞬間才發現,那段感情經曆隻是一個過渡,為了遇見她然後過一輩子。張大夫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你得想清楚,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張大夫的話讓蘇柳心裏頓起波瀾,張大夫說的對,那些過去的事情自己糾纏的沒有意義,現在梅妄言為了再無後顧之憂直接和家裏翻了臉,難道在這個時候自己還要在他的傷口處重重踩一腳嗎?當且不論眼前的這些事情,自己能從一個小山村裏來到這個鎮上,沒有梅妄言自己能有今天的生活。
    自己前生今世加起來活了四十多年,不能連這一點風浪都經不起,那不全都白活了嗎?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他是自己丈夫,不過是個二十多歲出頭少年,如果他出軌了他們的婚姻就到頭了,僅僅因為過去一段情,自己是不是應該寬容些,他畢竟已經做出了犧牲。
    結果計劃好的事情一件沒做,隻是坐在那兒發了兩個時辰的呆,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一下午就這麼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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