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六章:香蔭國國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吃過晚飯,行遠一反常態的要跟陸非到館驛附近去走走,陸非一聽,仿佛得了大赦一般,笑逐顏開,他卻不知道,行遠此行,其實是想先去凝香塔探探虛實!
凝香塔雖說是建王宮之內,可是因為塔身高大得超過了宮牆,所以從王宮後麵的圍牆之外,仍舊能夠清楚的看到。
此時已經是燈火初上的時候,隻見從塔頂到塔下,層層疊疊,燈火通明,煞是好看。
佛塔在外人看來似乎也有不同的形狀裝飾,但是這些裝飾的真正意義,卻隻有佛家弟子能夠參透。
行遠一見那佛塔座下四層階梯,四麵又往上高高聳起,便心中一動,道:這不是佛陀在舍衛國降服外道六師之後,後世弟子信眾為他建造的“降服外道塔”嗎?此塔建造得如此高大雄偉,可見那國師在造塔之時,一定是想以此作為震懾外道弟子所用!難道說,這位國師真是智慧超群,離塵解脫的得到高僧麼?
如果真能在此地得遇一位異國大德,也是我的造化呀!
行遠求取佛法的心思一下子興盛起來,望著那佛塔深深打了個稽首,轉臉,卻見陸非呆呆望著佛塔,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殿下,你可認得這座佛塔?”
“我怎麼認得?”
陸非口裏雖然說著,心中卻道:我和瀛凱在泰國辦案的時候,什麼佛塔沒見過,隻是真不知道這佛塔和那些佛塔有什麼分別。
“佛塔不是都一樣嗎?”
“這位施主,佛塔可不是一樣的!”
冷不防,從兩人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兩人回頭望去,隻見幾步之外,一位身著黃色僧衣的大和尚正含笑凝視著他們。那和尚的年紀比行遠要大上幾歲,身形與行遠一樣高大,一雙眼眸炯炯有神,燦若星辰,與眾不同的是,那雙眼睛竟然閃爍著幽暗的深藍色光芒,原來是個有西域血統的僧人。
行遠見是同道,忙合十問詢道:“長老,貧僧稽首了。”
那大和尚也忙還禮道:“長老多禮了,貧僧正要到凝香塔中掃塔,為明日的‘傾國之香’法會做準備,不想機緣巧遇長老和這位施主,讓兩位受驚了。”
“長老言重,貧僧和這位公子是路過此地,為了瞻仰佛塔莊嚴寶相,才趁夜前來的,若有失禮之處,請長老原諒。”
“哦?既是路過此地,敢問長老發號,在哪座寶刹修行?施主的尊姓大名又是什麼?”
“貧僧行遠,在京城大慈恩寺出家為僧,這是我朝的湘王千歲!”
行遠素來不會遮掩身份,明知自己和陸非是在陌生的地方,卻還是對那位大和尚實言相告了。
“原來是行遠禪師,幸會幸會。”
大和尚一聽到行遠的法號,臉上先是一驚,隨即立刻露出驚喜異常的表情,連聲讚道:“早聽說過行遠師父的大名,今日有緣相聚,敢是佛祖要師父在此盤桓幾日,為我香蔭國的慶典錦上添花!”
“長老此言過獎,行遠豈敢擔當。”
“法師不必推辭,明日早朝,貧僧就上奏國主,請法師在王宮中開壇講經,以解我信眾對佛法的疑惑!”
“長老的意思是——”
“長老,你就是香蔭國的國師嗎?”
陸非白了行遠一眼,直截了當的問那大和尚道。
大和尚笑吟吟的答道:“正是。貧僧法號檀若,是香蔭國凝香禪院的方丈,至於國師一職麼,乃是國主和大將軍抬愛,貧僧愧不敢當。”
“你們出家人講話真是麻煩,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還不是一樣當了?”
陸非一向不屑於出家人的講話風格,一張嘴,便是對行遠和檀若好生挑剔。
檀若聽他這樣說,倒也不急,笑道:“早幾日聽國主言說,皇叔宏妙禪師來了一封書信,告知湘王殿下和禪師的高足行遠師父即日就要到王城了,國主還說要派人專門在城外驛站迎接,沒想到殿下和行遠師父竟然早到,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機緣巧會,和貧僧在凝香塔外相逢,這真是喜上添喜的好事呀!”
行遠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倒覺不妥起來,疑惑道:“國師,宏妙禪師是何時給國主遞的音信?”
“就在三天之前,當日早朝,宏妙禪師的另一位弟子——好像叫什麼行知的師父——他親自給國主遞送的書信。”
“行知?!”
一聽到這個名字,行遠和陸非的心都是猛地一跳,陸非不待行遠細問,搶先對檀若道:“國師,行知乃是被宏妙禪師清除出師門的叛逆,他怎麼能給國主遞送禪師的書信呢?”
檀若吃驚的瞪大眼睛,猶豫道:“這……貧僧可不敢胡言亂語,行知師父遞送禪師書信的時候,貧僧就在殿前,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而且國主看過書信之後,也沒有說別的什麼,想來此中若是有什麼不明不白之處,國主又豈能不聞不問?”
“這倒奇了!”
陸非見行遠隻顧沉思,便又開口道:“國師,那自稱行知的和尚還在王城麼?”
“不但還在王城,而且就居住在凝香禪院之內!”
檀若答道:“不知兩位貴客有何打算?”
“那還用說,我們一定要去看看這個行知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陸非衝口說道,誰知行遠卻攔住他道:“殿下不可莽撞,我們是奉陛下和禪師之命前來辦理大事的,行知既然尚未做出什麼惡業來,我們也不可打草驚蛇,不如等明日見過國主之後,問清緣故,再做道理。”
檀若聽行遠說話,頻頻點頭道:“行遠師父說得有理。貧僧也覺得此事蹊蹺,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說罷又問行遠和陸非在哪裏下榻,行遠便將館驛的招牌告訴了檀若,檀若卻說,既然是國主的客人,又是出家人,怎能在俗人的居所下榻,正好他的凝香禪院中尚有兩套清淨素雅的禪房可以居住,如果行遠和湘王殿下不嫌棄的話,就隨他去禪院休息,明日早起一同上朝就是。
“好是好,不過那行知不是也住在你們院中嗎?我們這時候前去,是不是有些不便啊?”
“殿下放心,那行知住的乃是東跨院,你們兩位的禪房,卻在後禪院,不妨事的。而且,貧僧還要先去打掃凝香塔,待回去之後,估計他們也都休息了。”
“為什麼要打掃佛塔?”
陸非甚覺奇怪的問道。
“這個嘛,乃是我香蔭國的一個規矩,每到慶典之日,國主和大將軍都要帶領滿朝文武到凝香塔上做祈福法事,所以必要在前一天將塔上塔下全都打掃一遍,以顯尊重佛祖,愛戴國主之誠意。”
“這塔看上去也有十多層,難道師父一層層的都要親自打掃嗎?”
陸非抬眼看了看那高高的塔頂,心中道:等你都打掃完了,天也亮了,我們還有什麼可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