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四七章:寧德郡王的心思誰能猜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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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郡主聽淩倚瀾這麼問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雖說她對自己王兄的脾性十分了解,可是王兄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卻又那麼令人匪夷所思:他建造地牢僅僅是為了取樂嗎?他沒有對淩倚瀾痛下殺手是因為淩倚瀾是個女中才俊嗎?他引誘梁牧和鍾離潛冒死營救瓔珞和林空雪,也隻是因為他討厭他們,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這些疑問,在明熙郡主腦子裏盤桓良久,卻沒有任何答案!
無奈的明熙郡主隻好答道:“我王兄從下便與別的孩子極不相同,他不喜歡規規矩矩的做什麼世子,卻悄悄跟隨著一個不知來曆的師父學了很多奇怪的功法,據他說,那位師父都是每當夜半時分才來到他的房中傳授技藝,而且一旦有人驚動,那位師父就會立刻離開,從我王兄學藝到現在,我們王府中,包括我去世的父王和母妃,都沒有見過王兄的師父一麵!
“我父王也曾經派人監視過王兄的房間,想看看那位師父的真麵目,可那些監視的仆人卻說,每當王兄的師父來到之時,他們都會莫名困倦,不能自持,必要倒頭睡到那位師父離去方能醒轉過來。我父王開始還擔心王兄學了是什麼邪魔外道的功法,後來卻見他武功內力一日高過一日,才放下心來,也就不再管束他們師徒的來往了。至今,我王兄的師父都沒有在我們任何人麵前露過麵!”
淩倚瀾想起離開地牢前,碰到的那位能“千裏傳音”的高人,便問道:“郡王的師父是不是會千裏傳音的功夫?”
明熙郡主愣了愣,迷惑的說道:“這個,我真的沒聽說過。”
淩倚瀾知道明熙郡主已經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隻好失望的歎了口氣,隨即自語道:“也不知道梁大人請來的醫生能不能把少主和林師兄救過來,要是我師父和皇甫先生在這裏就好了,他們一定有辦法救活少主和林師兄。”
梁牧的臥室裏,瓔珞和林空雪雙雙躺在寬大的床榻之上,卻都還是昏迷不醒。
鍾離潛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看到梁牧正盤坐在窗前的蒲團之上,閉目凝神思索著什麼。
聽到鍾離潛的腳步聲,梁牧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氣來,道:“師兄,你的藥丸竟起了作用,他們服下之後,體內的血脈已經運行得和緩許多了。若是明日皇甫先生能趕來的話,他們的傷勢應該還有完全康複的可能!”
“你隻記著這兩個人的死活嗎?”
鍾離潛很不高興的瞥了梁牧一眼,道:“依我說,他們此時死了倒也幹淨!免得師父知道事情的原委,不但你逃不掉門規處罰,還連累我!”
梁牧知道師兄說的是氣話,便起身笑嘻嘻的道:“師兄,到時候小弟一定把所有責任擔在自己肩上,絕不會連累師兄受罰的!”
“哼!多謝你的好意!你以為師父會給你這麼大麵子麼?”
鍾離潛嘴裏說著不屑一顧的責備話,身體卻朝床榻湊過去,細心的查看起瓔珞和林空雪的傷勢來,道:“這兩個也是冤孽,怎麼竟惹到寧德郡王頭上去了?今日能從他的地牢中逃出來,也當真算我們命大得很了!換做旁人,恐怕早就死在裏麵了!”
“師兄,你在和寧德郡王交手的時候,認得出他師出哪門哪派嗎?”
鍾離潛聽梁牧這樣問,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嚴肅,眉頭鎖在一起道:“這個為兄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寧德郡王出手十分怪異,很多招數似乎都不是中原武功的套路,既有西域的風範,又有塞外的痕跡,可是宗法卻又與武當極為相似,說是包羅萬象,有些牽強,但的確與眾不同!”
“還有那‘千裏傳音’,為郡王求情的神秘人,他和郡王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也不知道!”
“那個人,內功如此深厚,會不會是郡王的師父?”
鍾離潛在心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內功造詣很深的前輩們數了一遍,卻還是和那個神秘的聲音對不上號,不由搖頭道:“我聽說過,或者見識過的前輩,能有如此深厚功力的,屈指可數,但都和咱們在地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不一樣!難道寧德郡王的師父乃是一位久居世外的隱士高人?”
“若果真如此的話,戰勝寧德郡王就更加困難了!”
梁牧聽出鍾離潛的弦外之音,也很是苦惱,接著道:“我還有一點擔心的是,那人若真是寧德郡王的師父,那麼寧德郡王所設的這些陷阱機關,一定也是得到了他的指點,他的心思是不是比寧德郡王還要歹毒?他們還會設下什麼樣的圈套對付我們?”
“你覺得他們就是針對我們?”
“我剛才細想了想昨夜的經過,就有此覺察!師兄你看,如今江湖上最出類拔萃,而又與朝廷有很深淵源的,隻有昆侖、崆峒兩大門派!這兩大門派又是勢不兩立的仇家,隻要有人能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挑起這兩大門派的爭鬥!
“到時候,兩大門派先鬥個你死我活,支持朝廷的勢力必然大減,而當今萬歲——說得輕薄點,也不是什麼真正有威勢的君王——他能坐上皇位,無非是靠著先帝當年打下的基業,和朝中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們的支持。這些臣子中,就有昆侖和崆峒中人,必然唯兩派掌門之命是從!如此一來,兩派內訌,一定會引起朝廷內亂,到時候,就有人會站出來,以清君側為名,狠狠的鏟除兩派的勢力,培植他們自己的黨羽,接著,他們就會架空皇帝,然後——師兄也應該明白,昆侖、崆峒兩派建立非是易事,可要是拆起台來,就很簡單了!”
“師弟所言極是!我們兩派亂了陣腳,朝中自然會跟著亂起來,有人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是必然的事情!昨晚在寧德郡王的府中,我也仔細看過地牢的布置——那草廬之類的布置,分明是有所指——宅院在卦為震,以正東為正位——可是卻建在西南坤位之上,坤位在地理上卻是宮闕、郡國所屬,坤為土,當以離位為旺相之位,卻偏偏震木臨之,就有以木克土之嫌,寧德郡王想要奪嗣之心,昭然若揭!”
“那臥牛、睡犬和覓食之錦雞,又做何解釋?”
“嗬嗬,牛在五行之中,亦屬坤位,但在示意之上,卻又有遲滯之說,臥牛即是圖謀心腹之事不可操之過急的意思,身處西南正位,卻是正逢其時!犬本守衛門戶之類,如今卻睡臥不起,可見門前空虛,正是趁虛而入之機,其中所指,定是說當今萬歲雖然位及九五之尊,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托付大事的忠心臣子!至於那錦雞麼——”
鍾離潛略略遲疑了一下,才道:“似乎是說……這個我還沒有參透!師弟,你說,這和寧德郡王曾經隨父母被貶出京城的事情有沒有牽扯?”
“那件事麼?我也聽父親提起過,可是當年先帝已是手下留情,若是按照我朝慣例,寧德郡王的反叛之罪,需要滿門抄斬的!先帝憐憫他們父子一時糊塗,法外開恩,隻是將郡王貶到了千裏之外的塞外,但也隻是讓他們苦熬了十年而已!十年之後,先帝就重新把他們召回京城,賜還封號了,這不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嗎?”
梁牧停了一停,又說道:“如今想來,那幾個失蹤的王府仆人,一定是寧德郡王建成地牢之後,為了驗證地牢的效果,而故意為之的失蹤案件。他就是想試一試,自己的設計到底有沒有用!”
“的確如此!”
鍾離潛點了點頭,“而且我還聽說,寧德郡王曾經派使臣去給玉虛宮和淩霄穀下過請帖,想拉攏昆侖大主和我們的師父為他效力,但是都被拒絕了!這可能就是他為什麼要設計挑起兩派爭鬥的最大原因:有我們兩派輔佐朝廷,他爭奪帝位的計劃就會延遲!”
“他之所以留著淩小姐,也是為了讓淩小姐給兩派帶個口信——淩霄穀的弟子殺了玉虛宮的弟子,而且是玉虛宮的少主——這個仇,昆侖大主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