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零章: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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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哲丹話音未落,就見花廳儀門大開,兩隊龍禁尉持刃而入,其後緊跟著,是手捧聖旨的欽差大臣陳公公。
陳公公乃是皇後家的近枝,這次皇帝遴選他做傳遞旨意的人,也是希望他能將事情盡量低調處理,不動聲色的把小湘王有行刺京兆王的嫌疑遮蓋住。陳公公倒也忠心,一路馬不停蹄提前趕到了幽州,誰知幽州王竟然不在府中,陳公公心下便有幾分不悅,暗道:早前已有公文下達王府,通知了欽差到達的時間,你竟然不按照慣例在王府迎接聖旨,居然還有心去一個商人的家中看什麼歌舞,飲什麼美酒?豈不是不把皇帝和我放在眼裏?
陳公公當下便直接打道奔了多倫哲丹的宅院,也不等通稟的仆人回複,就闖進了歌舞升平的花廳之內!
花廳中的眾人一見陳公公麵露慍怒之色,手中執著聖旨,知道他來者不善,急忙以幽州王為首,齊齊跪倒在廳中,口呼“吾皇萬歲”,伏地不起。
陳公公略沉了沉氣,一步三搖的來到眾人跟前,道:“幽州王、湘王殿下接旨——”
幽州王和陸非急忙叩頭答道:“臣在——”
陳公公終於對他們的表現感到有些滿意了,隨即打開聖旨讀道:“朕製曰:小湘王自林鍾之月啟程,遠赴幽州,至今初霜過半,仲秋將至,尚未回轉,朕心時時懸念,望小湘王見詔之日,即與欽差同行歸京,早解皇兄思念之情。欽此!”
聖旨已罷,眾人忙又俯身山呼“萬歲。”
陳公公冷冷一笑,將聖旨放到陸非手中,轉頭對幽州王道:“王爺,勞您大駕,即刻回王府替殿下收拾行裝,也好讓老奴與殿下一起早早回程回程吧?”
陸非傻愣愣的呆了片刻,才小聲嘀咕道:“這麼著急?”
“怎麼?殿下是嫌棄萬歲之前沒跟您打招呼不成?”
陳公公話中帶刺的問道,“萬歲思念殿下心切,故而親自製下聖旨,召喚殿下回京。殿下可千萬不能違拗聖意啊!”
幽州王見陸非麵露難色,忙對陳公公陪笑道:“公公一路勞頓,不如先隨孤王回府歇息一晚,待明日殿下收拾妥當,再行登程如何?”
“秋意漸濃,老奴唯恐夜長夢多啊!”
陳公公哼了一聲,瞟了瞟陸非,道:“還是請湘王即刻啟程,早到京城一日,老奴便早一日安心!”
“公公,是不是萬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湘王計較?”
行遠跟在陸非身後,不放心的問道。
陳公公歪著臉看了看行遠,道:“老奴臨行之前,萬歲隻說要老奴早些帶湘王回京,至於其它,老奴卻不知道了!”
“那也要我回王府收拾一下吧?”
陸非覺得皇兄的這道聖旨特別突然,特別令人難以理解,好像生怕他不回去似的!這和當日離京時候那位和藹可親、言語溫和的皇兄簡直判若兩人!難道真應了“伴君如伴虎”那句話,皇帝翻臉不認人的事讓自己趕上了?
可沒理由啊!陸非心中兀自旋轉了千百遭,也不知道自己離京之後,到底有哪個消息會傳到皇帝那裏,而且還會令皇帝十分不爽!算起來,也隻有和行遠……不可能,陸非否認了自己這個猜測,如果皇兄不喜歡自己和行遠來往的話,他又為什麼要親自指派行遠做自己的貼身侍衛?
還沒想出個頭緒,陳公公又像和陸非賭氣似的接著說道:“陛下還有一道口諭要傳與行遠師父——”
“哦?”
眾人原本還在陸非的事情上沒回過神來,又聽皇帝還給行遠帶了口諭,就知道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陳公公道:“萬歲有旨,即日起,免去行遠師父湘王貼身侍衛之職,接旨之日,速回京城大慈恩寺宏妙禪師座下聽用!”
這不明擺著要把陸非和行遠拆開嗎?
秦玉軒不覺暗暗瞅了幽州王一眼,隻見幽州王一臉的詫異,看上去也是渾然不知的樣子,這戲也算做得足了。幽州王近前一步,對陳公公又道:“公公,敢問公公陛下為何如此急著要見湘王?”
揣著明白裝糊塗!
陳公公很鄙視的瞪了幽州王一眼,反問道:“聖意難測,老奴又怎能妄論?諸位若有什麼疑惑,不如請一起回京城去問問聖上?”
“公公取笑了,若無萬歲聖旨,靖邊外臣怎敢擅自進京?孤王也沒有對陛下旨意不服之意,隻是湘王在此盤桓多日,與孤王甚相投契,今日匆匆回京,孤王心中實在有些不舍而已!而且,孤王也怕此去京城,山高水長,來時有行遠師弟一路暗暗保護湘王,回去若無人隨侍,湘王的安危——”
“這個不勞王爺操心,聖上的龍禁尉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們保護,還怕小湘王有什麼意外麼?”
這下,不但幽州王,連行遠也無話可說了,其他人也聽出陳公公話中之意,知道他們若再多說的話,肯定會被扣上“藐視聖上”的罪名,說白了,連皇帝的龍禁尉你也敢瞧不起?難道他們還不如一個出家僧人嗎?
沒奈何,幽州王隻好對陸非道:“殿下,聖意難違,殿下還是不要耽擱,盡早啟程吧!請殿下在此小憩片刻,微臣這就回府去為殿下收拾行裝給殿下送來。”
說著朝多倫哲丹拱手道:“還請德老板多多照顧湘王殿下,孤王去去就回!”
多倫哲丹心領神會,還禮道:“王爺放心。”
幽州王轉身對行遠道:“師弟,既然萬歲已經免了你的湘王侍衛之職,你再待在這裏,也是不妥,先隨為兄回去再說吧!”
陸非一聽行遠也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道:“師父,你不許走,等我走了,你再走!再說,你不是也要回京城嗎?我們一路走又有什麼關係?”
行遠為難的看了看幽州王和陳公公,幽州王無可奈何,陳公公卻冷著一張臉道:“殿下,萬歲有旨,行遠師父必須單獨回去!”
有旨、有旨、有旨,我都要被有旨捆住了!
陸非來了氣,暗想:這什麼世道?我還沒說什麼呢,一句“有旨”就把路全封死了,我也是醉了!非要我使出“洪荒之力”來大爆發才行嗎?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敢爆發嗎?等我爆發了,你們所有人都死定了!
陸非想著,手不由自主去摸腰間,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能拔出搶來對付惡棍的現代都市刑警呢!等手觸到空蕩蕩的衣袂,才回過神來——我去,火器(火氣)全無呀——隻好悶悶的撅了噘嘴。
就在同一時刻,他發現站在眾人身後的行遠,趁人不注意的對他使了個眼色,還極為輕微的點了點頭——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別發作——相機而動?陸非又看了看行遠,行遠卻把目光轉向了幽州王,陸非瞬間明白了行遠的用意,緩了緩心情,對幽州王道:“既然聖命難違,也隻好一切聽公公和王爺安排了!”
說著便重新坐了下來,開始自斟自飲,那副樣子,明顯的是:反正你們哪裏也不讓我去,我還不如自得其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