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
    第十三章
    By木子璞
    敦問話時的表情很認真，芥川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映著天邊霞光的臉龐也微微發亮，更顯得他的笑容生動起來。
    原來他笑起來的時候是這副模樣啊。敦忍不住想道，盡管他知道現在想這個不合時宜。
    芥川抬手撥了撥垂在臉頰旁的頭發，眼睛看著遠處，說：“要是你想知道我們怎麼認識的話……其實我和他並不算認識，頂多是警察和海盜關係罷了。”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可是敦感覺他還有話沒說完。於是他追問道：“我覺得不止是這樣。要是真的隻是海警和海盜的關係的話，為什麼他千方百計地阻撓我來追捕你？”
    芥川的眼神閃了閃，他眯起眼睛，問敦道：“你說，他——阻止你來追捕我？”
    敦語塞，想解釋，又怕自己說太多了。芥川的反應卻不似他之前那麼平靜了，他靠近敦，輕聲而用充滿危險信號的語氣問道：“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敦也惱了，他推開芥川，說：“就是這樣啊！太宰先生知道我想完成追捕你——芥川的任務之後很生氣，堅決不給我這個機會，是我自己堅持才過來了的……”
    芥川穩穩地坐在支架上，表情閃過一絲輕蔑：“我就說嘛，原來是這樣。”
    敦皺眉：“什麼這樣那樣的？話說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和太宰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芥川眼神頗有深意地看了眼敦，嘴巴張了張，敦緊張地提著耳朵，等著他的答案。誰料下一秒芥川湊過去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句“你猜”，就從坐著的支架上徑直跳到集裝箱上，再輕輕一躍，落到了地麵上，動作輕盈得像隻貓。
    被戲弄了的敦生氣地衝芥川大吼：“你——這——混——蛋——！！！”耳邊卻才殘留著剛剛芥川說話時氣流吹過的酥麻感，讓他耳尖都紅了。他看著這高度，並不敢像芥川那樣直接跳下去，隻好小心翼翼地扶著旁邊的支架，一點點地往下走到集裝箱上，才跳回地麵上。
    敦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摸著自己的耳朵，嘟囔：“什麼嘛……真是令人討厭的性格！等太宰先生來了，我一定要把芥川這混蛋給殺了！”
    天邊的顏色越來越亮了，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甲板上已經不見了芥川的蹤影了，敦也懶得找他了，反正芥川也不會好好告訴他真相的。還不如等之後問太宰先生呢，雖然……他感覺太宰先生也不會告訴他的。
    敦糾結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真是太討厭了！越是不讓他知道他就越好奇啊！
    金色的太陽從地平線下探出了個腦袋，瞬間就為整片海麵灑下了金燦燦的光芒，驅散盡濃稠的夜色。
    ——又是新的一天了啊。
    甲板上陸陸續續地出現了睡醒了的海盜們，他們迎著朝陽伸懶腰，甚至有人朝著海麵大吼幾聲。敦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心道真是健氣啊。
    有些海盜見到敦在這裏站著，便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問昨晚休息得好不好，昨晚的酒好不好喝，開不開心之類的。敦都微笑著一一回答了。結果被他們一拍肩膀，差點把敦拍到地上去。敦趔趄幾步站穩，有個海盜又長臂一伸把他拉了回來，揉著敦的腦袋大笑著說：“別這麼拘謹！是男人就該大聲說話開懷大笑！這麼小心翼翼的，怕誰笑話你麼？”
    敦不好意思地笑笑，正想解釋自己本來就是這麼個性子，結果下一秒臉頰肉就被人捏著提了起來。敦吃痛地叫起來，想拍開那雙蠻力的手，幸好那雙手馬上就鬆開了。敦頓時解放了般地鬆了口氣，捂著臉頰幽怨地看著那個捏他的人。那個海盜倒是有理，叉著腰，中氣十足地朝他喊道：“下次你笑的時候都必須咧這麼開！不然就重笑！來，再笑一次！”
    敦迫不得已按著要求大大地笑了一下，就是眉頭還是皺的，聳成一個八字形，以示他的不情願。不過海盜就是海盜，看到敦這麼做，也就滿意了，管他服不服呢。他們玩弄完敦之後，就大笑著拍拍敦的肩膀，走去別的地方了。敦這才看著他們的背影鬆了口氣。
    太陽逐漸升到半空中了，空氣也熱起來了。敦返回到船艙中，就看到不同艙室中的人做的事都不一樣，有在抽煙玩牌的，有在監視數據的，也有無所事事的。敦看看無聊，本想去桌球室看看能不能玩玩桌球，這時候廣播裏傳來一聲咳嗽，緊接著就聽到芥川聲音說道：“全體人注意，除了值班的人，其他人統一去休息室集中，我說一點事情。”
    敦聞言就轉身往休息室走去了，心下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終於要接觸到這群海盜更深層次的行動和目標了嗎？真好奇他給太宰先生宣戰之後，究竟會怎麼行動呢……
    【TBC】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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