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元亦或是邪元，伏虛天尊能為已害他一命，他又為何不能為已納邪中魔靈為自己所用。好不容易結凝而成的琴元被孟含章說散就散掉，隻為享受這具身體帶給他的愉悅。燕雲可以為了複辟自己久遠前那沒落在青冊裏皇朝，以天下蒼生為芻狗。宋氏一族的族首宋鈞為奪宵夙，竟逼迫自己的親生妹妹殺夫奪琴。
    他的親妹妹，小名蔓蔓，出自海陵宋氏。
    那位作古數年的宋翎，他還須喚他一聲“舅舅”。
    都是為了自己罷了，偏生個個都覺得自個兒無比冠冕堂皇。
    夜很寂，風很涼。
    月棲川自嘲地笑了笑，凝視著壓在他身上征然無措地望著他發愣的孟含章。伸出雙臂擁抱住他，微揚起頭，柔軟淡粉的唇擦過他奶酪白的耳垂，而後定住了：“孟扶搖，你是一個對我很好的好人，我對你隻有感恩戴德！”
    琴元原本已與心頭的那塊肉膠著長成一處，眼下被孟含章生生消解了去，但因他在消解之時亦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倒也不礙什麼事兒，左右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左右跟一個廢人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他的那句話，字字如刀，紮得孟含章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卻是強自忍下了。猛地將月棲川緊緊揉進懷中，感受著他身上隔衣傳來的溫度。暖暖的，綿綿的。
    驀地，一根透明的弦絲不知不覺地繞上了孟含章的脖頸。
    “孟宗首，我也不想這樣的，是你先動的手。”月棲川在月色中略顯蒼白的麵容因著他的笑平添了幾分邪豔。
    自孟含章的懷中抽離出身體，直直地看著孟含章那雙猶帶溫柔的眸，不由道：“孟宗首，你就這麼喜歡我？”
    孟含章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爾也笑了起來：“月棲川，想報複我麼？”不待月棲川回應，他緊接著又道：“你我多年至交，撇開別的不論，我死前尚有個小小要求，不知夜白可否允我。”
    月棲川勾住那根細細的弦，隻消那麼一拉，大名鼎鼎的劍宗宗首這顆好頭顱明兒可就不知在那撮土堆裏喂鼠蟻了。
    ‘小小的要求’，月棲川思量了一會兒，道：“說。”
    “我要你先答應我，你自己也說了，我可是是對你很好的好人，你不會沒自信到連我這個好人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會懼怕吧。”孟含章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雙眸微咪，瞟了幾眼眼前那尚是鬆散著的衣襟。那裏，雪光乍隱還現，惹人遐思。
    眼瞧著他眼珠子就快要滾進自己的胸襟裏去了，直覺著他這個所謂‘小小的要求’該不會是……
    便是在這一愣神的工夫，孟含章身側的無念出鞘半寸，劍光一閃間，細韌的絲弦便被斬做兩段，垂掛在了孟含章的肩衣上。俄頃，化做點點小小綠瑩，“膨”地炸裂成煙粉，再尋不見。
    “我也不想這樣的，誰教你總是學不乖。”孟含章伸手扣住月棲川的兩肩，在他的驚呼聲中，將他往後一推，又把他壓回到地麵上去。
    夜很寂，風很涼。
    遊移在月棲川赤裸胸膛上的那隻手卻出奇地溫灼。
    那隻手十分的修手，因著常年握劍，掌心覆著一層薄薄的繭，滑過肌膚時，似被薄薄的刃刮過，有些糙麻，有些許微疼。
    那兩根指尖揉撫上他半挺立的茱萸時，月棲川忍不住輕喘了聲兒。
    無法動彈，亦不能阻止他要對自己幹那檔子事兒。想及此，氣得渾身發起抖來。
    頭次的感觸深刻地刺激著他，那深入到腑髒的撕裂般的疼痛，而今想起，都忍不住令他後怕到顫栗。
    他不喜欠人人情，哪怕是多年好友，在他了然了孟含章對他懷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時。他能還的也隻有自己的身體，何況這具身體還是別人的。隻不過感官卻是自己的，那種事情做起來實在要命。是以，在扶搖閣的時候，那次之後，那怕有幾次被孟含章逗弄得情致高漲，情不自已，也不會繼續下去。在這檔事上，孟含章還是很君子的，從不迫他。
    隻是此回……
    當孟含章的手漸向下，便要探進那羞地時。
    月棲川挑眉望住月棲川，銀牙咬碎：“孟含章，你要是再做下去，我就自個兒用勒死自己，反正下麵多少人在等我。”
    不說還罷，此話一出，孟含章原本隻是迷離的雙眼刹那間怒意賁張，一把扯下他的褲子，握住他的羞處狠狠一抓，同著冷著聲道：“我陪你去。”
    “啊！”的一聲慘叫，月棲川身體向上弓起，整張臉都疼得扭曲起來，十指陷進兩旁的泥土裏。